“這狗怎么了?”周詒好奇問了一聲。
陶斯甬抬起頭來,見是周詒和吳麗娟,便道:“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狗,昨天就瞧見在這兒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腳看著好像受傷了,也不知道被什么刺到了呢。”
周詒跟著俯下身看了眼,回身對吳麗娟道:“喲,還真是呢,你看看,這腿上都破了一塊皮了,真是小可憐?!?p> 吳麗娟翹著嘴,適時遞出了急救包:“喏,我都帶了,咱們要不先幫這狗處理一下吧。不過這些細瑣事情,我怕是做不好,要不,老周你來?”
周詒倒是樂得幫忙,忙接過急救包,從里面翻了止疼藥和消炎藥出來:“這狗我也沒經(jīng)驗,不知道是不是跟人一樣處理呢。”
“都跑到咱們養(yǎng)老院來了,咱們要是不管,也沒人管它了。你就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唄?!眳躯惥昕吭陂T沿上,嚷嚷道。
陶斯甬掰開那哈巴狗的嘴,周詒小心翼翼地先給它喂了兩勺水。等到那水咽下去了,她這才在哈巴狗泛了紅的腿上上了藥水,然后又用棉花仔細揩勻稱了,紗布一圈圈地給包扎上了。
這包扎看著容易,實際操作起來還是有些難度的。綁的松了,血止不住。綁的緊了,又怕把狗的腿給綁壞了。好在周詒到底有些針線功夫,雖然下手的時候多少有些哆嗦,但是好歹也給纏好了。
“接下來怎么辦好呢?咱們養(yǎng)老院好像不能隨便養(yǎng)寵物的,可是就這么放這狗出去,好像也不大放心?!敝茉r認(rèn)真問道。
“要不跟前臺商量下,就放在雜物間旁邊的空地上,不管怎么樣總得這狗傷口好一些再讓它走吧?要是不見好,咱們還得考慮帶它去看獸醫(yī)呢?!碧账桂f道。
“噢喲,這狗還要大小便,可麻煩了,我是照顧不來的了。要是有別的事情你們叫我,就這照顧狗,我真不在行?!眳躯惥晏糁劢钦f道。
周詒耐心地蹲在哈巴狗身邊,極其溫柔地安撫著它的腦袋:“沒事,我來照看它?!?p> 到了夜里,周詒有些不大放心那條哈巴狗,她索性披了件外套,悄悄下樓去看一眼。
大廳里的燈光已經(jīng)暗了下來,只有壁燈的幽幽黃光映射在墻壁上。周詒走得近了,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蹲在那兒。
“喲,你也來了?也是不放心這狗,來看個情況吧?”陶斯甬站起身來,笑了笑。
“是的呀,總覺得心里擱著事兒,一時半會睡不著。老吳還說這狗一定自個跑了,我就想下來看看,是不是還在,”周詒一面說一面看了一眼那哈巴狗,“怎么樣,它傷口好一些么?”
“我拿手電筒照過了,沒化膿就不錯了,具體的要看明天怎么樣了。這狗我看之前是有主人的,要解小的,還知道要爬出來找個干凈的地方。就是看它爬回去吃力,我還幫著推了一把?!碧账桂f道。
周詒嘴里咕噥了一句:“天剛啊,你還記不記得,從前嘯嘯最喜歡狗了,總說要養(yǎng)一條。那時候你站兒子,先答應(yīng)了下來,說肯定養(yǎng)一只。那時候我氣啊,氣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的?那時候嘯嘯是要準(zhǔn)備中考的,哪里有時間去照顧什么狗呢?為養(yǎng)狗這事情,嘯嘯當(dāng)時可沒少跟我鬧,可我還是鐵著心的要他放棄這個想法。”
聞言,陶斯甬微微愣了愣。他知道,周詒這是阿爾茨海默病又犯了,腦子糊涂起來又識不清楚喊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