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不歡而散
舒姝三人同行來了這黎颯教,到離開時,依舊是三人。
“教主,我現(xiàn)在還不想回去?!泵饔裱凵耧h忽,憋紅了臉說出這么句話。
舒姝看了看一旁虎視眈眈的嚴卓,心領(lǐng)神會。
“那好,若是想回家了隨時回來便是?!?p> 就這樣,三個人怎么來的又怎么回去了。當(dāng)然,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至少,同黎颯教講和了。
回到同一教后舒姝第一件事就是進塔看薛崖,薛崖那個狗東西,這么多天居然一直在跟她較勁,火大。
果不其然,阿寶又同那狗東西黏在一起,這到底是誰的器靈,啊?
舒姝一把將阿寶從薛崖身上撕下來,動作之干脆利落,黏黏膩膩的兩人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
“阿寶先出去,我有事同他講?!?p> 阿寶愣愣的,雖然舍不得薛崖,但點點頭還是乖乖的出去了。
“姝姝你手上輕點,他還是個孩子?!?p> 舒姝:......我還不夠輕?那小子皮都沒紅一點。
“還用你說?”給他個白眼,舒姝一屁股坐到他對面。
“怎么樣,這么多天想通了沒?還回不回了?”
薛崖知道舒姝的意思,不希望他再回飛羽門去自討苦吃,可他有自己必須回去的理由。
薛崖?lián)u搖頭:“姝姝,我必須回去?!?p> 這個狗東西,聽不懂人話了是吧!?。?p> “回個屁回,飛羽門就這么好?你是不是還要鎖在里面當(dāng)牛做馬一百年你才甘心?”
聽著舒姝的話,薛崖一瞬間眼神黯淡下來。他知道當(dāng)年他繼任掌門讓她記恨了很多年,可這次他真的不是要拋下她的意思。
“姝姝,我并不......”
舒姝打斷他的話:“廢話別多說,只要你堅持回去,我們就沒什么好談的。”
“姝姝,你聽我好好講好嗎?”
“講什么?講你怎么舍不下你的掌門之位,講你怎么舍不得飛羽門一眾老小?還是講你又怎么打算趕緊逃開我身邊?”
“薛崖,你想都別想。這次我不會放過你?!辈贿^兩句話的功夫,舒姝竟然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悲憤,差點在薛崖面前失了態(tài)。
她站起身來,背過身去:“你再好好想想,明天這個時候我再來問。希望聽到滿意的答案。”
薛崖呆在原地,不曾看到她轉(zhuǎn)身后微紅的眼眶。只覺得哭笑不得,舒姝這說一不二的性格實在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可不論怎么說,他都要回去的。
回到房間,舒姝已經(jīng)是氣到了極點。
飛羽門、飛羽門,薛崖,你就這么放不下飛羽門,就這么離不開飛羽門。既然如此當(dāng)初又何必招惹我......
當(dāng)年薛崖同舒姝相識后,舒姝是真心將薛崖當(dāng)朋友,甚至起了些微妙的心思。那時她創(chuàng)建了同一教,邀薛崖前來做客。
薛崖來了,她就同他講,希望他留下來與她共建同一教。然后他答應(yīng)了。
再然后,他就回飛羽門繼承掌門之位了。
舒姝在同一教未建好的大殿中飲了一杯又一杯的酒,越是醉,越是難過。她毀了那張親手設(shè)計制作的雙人椅,最后趴在一堆廢料中流下淚來。
也是,飛羽門偌大基業(yè),千年名門,哪里是她同一教一個剛剛創(chuàng)建毫無名氣的小門派比得了的,薛崖,不過是有了更好的選擇罷了。
從那以后,舒姝就一直稱呼他薛掌門。薛崖,就成了過去式了......
若非修為出了問題,舒姝又怎會主動服軟同薛崖重新言和。可現(xiàn)在,她又一次動心了,想留下他,他卻還是選擇飛羽門。
舒姝,你真傻。
當(dāng)年的你,留不住他;現(xiàn)在的你,依然也留不住他。
薛崖看到剛離開不久的舒姝又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驚訝得不行。
“姝姝,你別生氣?!?p> 舒姝冷著臉:“你走吧。”
薛崖瞪大了雙眼,什么意思?
“不是要回飛羽門?你走吧?!?p> 薛崖還想再說些什么,眨眼間就被舒姝推出了塔里,舒姝是八寶塔的主人,有權(quán)力拒絕他的進入。
剛剛出了塔就看到明言一臉笑意的看著他:“薛掌門,請吧?!?p> 言語動作間,送客之意不要太明顯。
薛崖一頭霧水,眉頭深皺,根本不知道舒姝這是為何。罷了,既然都出來了,就先回一趟飛羽門再來向她請罪。
思及此,他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同一教。
塔中,阿寶小心翼翼的湊近,雖然舒姝面無表情看不出什么,可他就是覺得舒姝很難過。
他伸出小手摸摸她手背:“姝姝,他惹你生氣了嗎?”
舒姝對上小朋友天真的大眼睛,一瞬間有些遷怒想將他的手甩開。又覺得,罷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不過是直覺喜歡薛崖而已。
舒姝定了定心神,勉強扯出笑來:“是啊,很生氣呢。”
阿寶也生氣:“壞人,阿寶對他那么好,他居然惹姝姝生氣。阿寶以后不要喜歡他了?!?p> 她的心突然柔軟,將小家伙抱進懷中。
“阿寶,我放他離開了。此次出了塔之后我可能就進不來了。”
阿寶一下子著急了,近來因為薛崖的緣故他幾乎每天都能看到舒姝,同往日沒什么不同,他都忘了沒有薛崖舒姝都不能進來看他了。
“姝姝,那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留阿寶一個人。”
對上萌寶如此祈求的眼光,舒姝哪里舍得丟下他。但她不可能永遠不出去啊,外面還有好多事等著她。
“阿寶,我再陪你幾天如何。”
只是幾天啊~阿寶沮喪的低下頭,他知道了,姝姝一定是要出去的。
“那好吧。”
晚間,舒姝好不容易將患得患失的阿寶哄睡著了,可自己卻沒有半點睡意。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當(dāng)年薛崖走了,她尚且還是自由的,還有實力可以傍身。如今他又走了,她卻要受制于他,再無法同當(dāng)年那般瀟灑。
舒姝不愿落得個這般受制于人的局面,她想擺脫薛崖的牽制,卻不得其法。
一時間,她陷入了想要不再見他,卻又無法擺脫他的困境,折磨得她越發(fā)難以入眠。
薛崖走出同一教不遠,又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大門。不知為何,總覺得心里不安,好像……當(dāng)年離開的感覺。
不,不會的。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薛崖,不可能會被牽制了。
心里堅定了信念,薛崖又大步踏上了回程的路。
飛羽山的山門前,薛崖站在那里突然覺得這個他看了幾百年的山門是那么陌生。
記憶中的飛羽山山門從來不缺人氣,整整一隊人馬,十幾個弟子輪流值守。更是有絡(luò)繹不絕的拜訪者時時上門。
此時呢,只零星站著一兩個守門的弟子。無精打采,百無聊賴。山門竟莫名的蕭索凄涼。
他走上前:“門中發(fā)生何事?”
守門的小弟子這才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看清來人如見了鬼一般。
“掌…掌門?”揉了揉雙眼,發(fā)現(xiàn)真的是活的掌門站在面前。
他趕緊作禮:“弟子拜見掌門?!?p> 薛崖抬手示意他起身:“門中為何變成這樣?”
小弟子一時有些尷尬,算來算去,還是薛崖惹出來的事。
“這......掌門不如先進去,長老們都在門中?!?p> 薛崖狐疑的看他一眼,罷了,不為難他。徑直入了門中。
一路走過,但凡看到他的人都一副見鬼的樣子,幾番慌亂之下才又同他見禮。薛崖眉頭越皺越深,雖然舒姝簡單同他講過外界的事,但他也實在沒想到飛羽門竟然變成這般模樣。
薛崖不知道的是,舒姝只講了她愿意讓他聽到的。至于其他,就暫且不論了。
所以薛崖的消息還停留在舒姝為報在飛羽門被攔截之仇把門中換掌門這種事宣揚出去。
難道,就造成了這般效果?
當(dāng)然不是。
待薛崖走入大殿時,得到消息的眾位長老都已然等候在其中。
眾位長老看著薛崖完好無損、姿態(tài)翩然的走進來,心里簡直五味雜陳。他們在三界如此大張旗鼓的找人,兩個月過去了,怎么也沒找到的人突然好端端的自己回來了。
孟吾垂眸掩住眼底藏不住的嘲諷,門中都被他牽連到這個境地了他竟然施施然好端端的回來,呵,當(dāng)真好笑。
“見過掌門?!辈还茉鯓?,全須全尾回來的薛崖他們是惹不起的。
薛崖略微點點頭,緩步走上了他的掌門席位。廣袖一揮,衣擺一撩,很是瀟灑的坐了下去。
“眾位長老,請坐?!?p> 待大家都紛紛落座,薛崖才開口詢問起他不在的這幾月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一路走來見門中竟冷清蕭條至此,不知這幾月發(fā)生了何事?”
肖猛突然冷笑出聲:“發(fā)生何事?掌門不應(yīng)來問我等,當(dāng)去問問你姘頭舒教主?!?p> 話音剛落,一陣掌風(fēng)劈過,上一秒還好端端坐在席位上的肖猛已經(jīng)連人帶椅被掀翻在地。
“不會說話就閉嘴?!?p> 薛崖一聲不高不低的威脅縈繞在耳,肖猛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青,最后也只能灰溜溜的從地上爬起來。扶正了椅子乖巧坐下。
孟吾抬眼看了看丟了大臉的肖猛,心里嘲笑,蠢貨。
“誰知道,出來說。”薛崖此時的語氣哪里還有方才的和顏悅色,一個個就算再是有意見此時都嚇得把不滿都裝進了心里。
“宛修,你說?!?p> 四長老宛修最是老實不過,所以薛崖點了他回話。
宛修頓了頓,慢慢開口,將近來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包括太上長老木詢出關(guān)帶他們殺去黎颯教卻鎩羽而歸的事。
薛崖點了點手指:“太上長老何在?”
“太上長老已重新閉關(guān)。”
那便好,免得礙我的事。
“傳我令,召回全部飛羽門弟子。三日之內(nèi),殿外廣場召開全體大會?!?p> 說完,薛崖起身徑直往門外走。到門口時,轉(zhuǎn)回身。
“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詆毀舒姝的話,知道了嗎?”
眾人往聲源處望去,薛崖逆光而站,表情藏在陰影中,讓人看得不真切。
孟梨從看到薛崖回來的那刻就是懵的,經(jīng)過上次阿來差點要了她命,她也不敢再多言。
只是看著薛崖的背影,一股極度的不甘復(fù)又翻涌上心頭。
憑什么。
三花姐姐
兩點半一章,老時間八點半一章。請多多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