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榮榮繞來繞去找不到出去的路,誤打誤撞竟然找到一處狗洞,順著狗洞爬了出去。
年榮榮逃出來一直順著陰暗的小巷走,雖然已經(jīng)是深夜了大道上還是燈火通明的,想來是逍遙弟子拿著火把到處搜尋呢。
“走,那邊看看。”
突然聽到往走這邊的腳步聲,年榮榮害怕不已,余光瞄到一個破破爛爛的竹筐子,慌亂的用竹筐蓋住自己,一小節(jié)臟兮兮的衣角都露在了外面。
陰暗的小巷頓時被火把照亮,年榮榮盡量屏住呼吸,透過縫隙還是看見了往這邊來的人群,和越來越明亮的光。
“去那邊看看吧?!?p> 年榮榮偷偷舒了口氣,垂眸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露在外面的衣角,心頓時又懸了起來,悄悄地一點一點的拽自己的衣服。
“等等!”一人喝止,“總感覺這有人,再好好搜搜!”
“是?!?p> 看著他們?nèi)ザ鴱?fù)返,她也不敢拽衣服了,心里滿滿的都是絕望,眼睜睜看著自己馬上就要被發(fā)現(xiàn),但忽然光線一暗,似乎有人站到竹筐前面,腳還嚴(yán)嚴(yán)實實的踩住了衣角。
“哪個不長眼的打擾本尊休息呢?”
“你是什么人?!”一人指著柳寒月怒喝。
“這…”為首的人目光落在柳寒月腰間的刻有復(fù)古花紋和圓月的長刀上,心里一顫,試探的問,“閣下可是柳寒月…啊不,柳仙君?”
“你說呢?”
柳寒月也不看他,手指輕輕摩挲長刀,露齒一笑。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奉命抓一些妖孽,不知道柳仙君…”
“我不想聽你們在這廢話,趕緊滾?!?p> “是,是。走,去另一邊搜搜。你,去告訴姜大師兄?!?p> 沒一會人就走的不見人影了,柳寒月轉(zhuǎn)身,挪開竹筐居高臨下的看著縮成一團(tuán)的年榮榮。
“喂,你就是那群王八羔子要抓的人吧?”
“我…我…”年榮榮死死的低著頭,目光偷偷的往上瞧。
看不清楚他的臉,只知道這個少年極高,目光也不算和善,不知道是因為居高臨下的關(guān)系還是眼前這個人自身的原因讓她感覺壓迫。
“要跑就抓緊跑吧?!?p> “我…你為什么救我?”年榮榮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小聲開口。
雖然聲音很小,但柳寒月還是聽見了,他微微仰頭,夜色中看不清楚神情,只能看見風(fēng)揚起的長發(fā)和翻飛的衣袂,沉默片刻,他似乎是回憶起什么美好的事情一樣,輕輕笑出聲。
“沒有…為什么。”只是有人這么教過他,也只是因為看逍遙的不順眼,就這些。
柳寒月縱身離開,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年榮榮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偷偷摸摸到了城門邊。
城門加強(qiáng)了守備,把守的人皆是逍遙弟子,為首的一身玄色獸紋袍子,腰間掛著合歡玉佩,背負(fù)弓箭,這是逍遙親傳弟子的裝束。
看樣子為了抓捕她們這些逃走的妖孽,逍遙親傳弟子都出動了。
姜怨來回踱步,忽然停了下來,目光落到一個陰暗的角落。
“姜大師兄,怎么了?”
“似乎,有一只小老鼠躲在暗處了。”
“老鼠?”那人愣了一下,單膝跪地抱拳,“姜大師兄是姜宗主心腹,老鼠這種小事何須姜大師兄掛心,待事情完結(jié)之后留下一個弟子滅鼠便是,姜大師兄去休息休息吧?!?p> “蠢貨?!?p> 姜怨不滿的皺眉,毫不留情的將她一腳踹倒,重哼一聲。
“躲在那里的,可就是我們要抓的目標(biāo)呢?!?p> 姜怨越來越近,年榮榮明白自己躲不了了,索性不躲了,反正離開了逍遙門身體已經(jīng)輕盈了許多,于是御氣踏墻而起,翻上了高高的城墻。
逍遙弟子紛紛射箭,可他們的箭沒有那么強(qiáng)的力道,紛紛落地,年榮榮剛松一口氣,幾道縈繞著幽暗光芒的羽箭破風(fēng)而來。
年榮榮翻身躲開,回頭一看,姜怨正雙手結(jié)印,合歡玉佩散發(fā)著墨色的光芒,而羽箭像是長了眼睛一樣跟著年榮榮,任她怎么躲閃依舊緊跟不舍。
這是…逍遙的御物術(shù)。
兩邊樓梯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逍遙弟子很快就會包抄她。
年榮榮也不再躲閃,咬牙縱身一躍跳下城墻,在落下去的瞬間,羽箭也深深地扎進(jìn)年榮榮的肩膀。
姜怨皺眉,收回玉佩,高喝一聲:“追!一定要把她給我追回來?!?p> 年榮榮感覺筋疲力盡,可還是只能奮力的往前跑,被控制的藤蔓也在追逐她,她只能往山上跑過去,越往上迷霧越重。
忽然后面光芒一閃,年榮榮回頭一看,隱約看見藤蔓都無力的落在地上,顧不上思考那么多,她只能接著逃跑。
倒是姜怨追到這里,眉頭緊皺,停下了腳步。
“這妖孽居然跑到這里。”
“姜大師兄,我們還追不追?”
“...”姜怨沉默,這暮雪山可是橫顏仙君玉清泫的地方,貿(mào)然闖入怕是要惹得這位上仙不悅,可…若不把這群膽大包天的妖孽抓回去,姜祁還不知要怎么發(fā)火呢。
不過,今時今日逍遙的實力也未必比天劍和枯榮弱,更何況只是抓一個妖孽,橫顏仙君還能護(hù)著個妖不成。
姜怨思慮半晌,終于得出結(jié)論,揮手:“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