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我到底是什么身份了吧?”她耀武揚(yáng)威的模樣,像極了欠打的人。
然而我的心中卻忽而多了一分苦澀,從何而來的苦澀,我也不想去深究了……
“知道。”我淺笑著,淡淡地答道,以顯示我的不失風(fēng)度。
“知道就好,賤民就該有賤民的樣子,不要妄想飛上枝頭便鳳凰!”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仿佛與我有什么莫大的仇恨。
她來者不善,不過是來向我示威和警告……
“在這酒館沒有賤民也沒有什么鳳凰,夫人若不喝酒,那便請(qǐng)回吧?!睂?duì)于沒有禮貌的人,我向來懶得多說話語。
見我如此態(tài)度,她更是氣惱了起來,瞪道:“你!”
“不送?!蔽艺酒鹕?,在身前讓了一個(gè)道,示意她走。
“你會(huì)后悔的?!?p> 她留下一句狠話后,帶著一干人等離去。
看著那漸行漸遠(yuǎn)的人,我又想到了落湯,很難想象想落湯這么一個(gè)風(fēng)度翩翩的人,怎么會(huì)有她這么狂妄的王妃。
王妃……呵……
我苦笑了一下,他早已有妻室,他和我……畢竟相差太遠(yuǎn),終究不是一路人。
當(dāng)天晚上,我坐在二樓的圍廊上,一口一口飲著清酒,酒入肚中,卻覺得陣陣清寒,從頭冷到腳。
天空中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飄下白色晶體,冬天的第一場雪降臨。
我望著空寂的雪夜天空,心中卻越來越苦澀……
落湯,不會(huì)回來,也不該回來了吧……
隔岸街上的紅燈火,照著整條大街亮堂堂的,因著第一場雪的緣故,許多人出門觀看,沒過多久,白雪就將大地鋪上了薄薄的一層,幾家貪玩的小孩子甚至打起了雪仗、堆起了雪人。
我披上了白絨披風(fēng)大衣,趁著微微的醉熏之意也走了出去。
失魂落魄的游蕩在大街上,看著雪花一片一片飄落,那個(gè)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酒丫頭,如今也有這番狼狽的模樣。
“酒兒……”正在我游離之際,一聲熟悉卻又陌生的叫喚,讓我冰涼的身體渾身一顫。
我抬起頭,那張熟悉的臉,日日思夜夜想……
他一身風(fēng)雪大衣,看上去像極了一位富貴王爺?shù)臍馀桑皇嵌潭倘齻€(gè)月時(shí)間,他瘦了……
我的心忽然一疼,好想跑過去擁抱他,可是,理智卻控制了行動(dòng)。
他深深地望著我,忽而大步走來,我立即一把單膝跪地,客氣行禮道:“草民見過王爺?!?p> 他微微愣了愣,呆滯了一下,“酒兒,對(duì)不起,白日……”
我站起身,淡淡地說道:“不過是王妃來這里作客了一番,沒有什么對(duì)不起?!?p> “你同我不必這么陌生?!彼恼Z氣中帶著一絲苦澀,卻依舊的俊朗笑容,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腦袋。
他確實(shí)是瘦了……
心中終究是不忍,我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再這么刻薄,正要說些什么讓他到酒館坐坐的話之類的。
他卻先一步講道:“我要回去,待我處理完一些事情,會(huì)再來看你的?!笔堑?,其實(shí)今日他只是聽說了王妃到這里來,放心不下,快馬加鞭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