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畫對宋蘇衍確實是太好了。她以往對任何事情都是漠不關(guān)心,只專注于修煉與煉藥,幾百年來交好的同門只有兩三人而已。
但如今只要是有關(guān)于宋蘇衍的事,她都會盡心盡力,即使是朋友也會細(xì)心照料。
在這之前,秦鶴可從未見過沈畫會按時探望一個外人。
“秦鶴?!鄙虍嬐鴿M天的星空說道,“你說為什么,我事事順著他的心意,他卻反而更不開心呢?”
秦鶴搖頭晃腦地說“不知道”,心里卻比誰都明白宋蘇衍那小子心里賣著什么葫蘆。
其實在宋蘇衍說他要娶葉素清時,沈畫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不痛快,只知道心里像壓了一塊石頭,悶得她喘不過氣。而她又向來是個不善表達的人,一切都喜歡藏在心里,再喘不過氣,也只能是宋蘇衍要什么,她給什么。
“師父?!闭菢窍潞鋈蛔邅硪蝗耍璋档囊股?,依稀可以看清他身上的喜服。
沈畫見了宋蘇衍,第一反應(yīng)竟是詢問葉素清,這可把她的小徒弟氣的不輕。
宋蘇衍飛身上了摘星樓,走到秦鶴與沈畫之間,刻意將秦鶴往后擠了一些,他皺眉道:“我想離開玄天門。”
“為何?”默了一瞬,沈畫又問道,“帶著葉姑娘一起走嗎?可是覺得在玄天門有什么不便,為師……”
“不?!彼翁K衍打斷道,“我不想再當(dāng)你的徒弟了。”
此話一出,莫說沈畫,秦鶴都嚇了一跳。
“嗯。”沈畫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她點點頭,依舊順著她的小徒弟,“你長大了,也不需要我這個師父了,但下山后還需多加小心?!?p> 八年的師徒之情也沒能讓她挽留一下,在她眼中宋蘇衍沒有看見一點點難過的情緒,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宋蘇衍暗暗捏緊了拳頭,心中怒火翻涌成海,卻只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告辭?!?p> 星光之下,宋蘇衍獨自一人離開了摘星閣,沈畫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由想起當(dāng)年跪拜在山門之下那個倔強的少年。
時間過得真快啊。
給宋蘇衍和葉素清當(dāng)做新房的屋子已空無一人,紅燭早就滅了,桌上的酒水和各類糕點絲毫未動,應(yīng)是走得比較匆忙。
沈畫在清掃屋子時,才稍稍顯露出一點難過的情緒,但無人知曉。
空寂山靠近邊界,宋蘇衍下山后在邊陲小鎮(zhèn)住了一段時日,散播了一些謠言。他總是穿著一身黑袍,在客棧深入簡出,無人知曉他來自何方,亦無人知曉他的身份。
邊界總有敵軍侵?jǐn)_,夜里時常不太安寧,宋蘇衍沒想到,有一天竟會不太平到他頭上。
夜已深,宋蘇衍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動靜,似乎軍隊在搜人,而那個人此刻正趴在他的窗外。
“別動!”
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宋蘇衍頸間,來人表現(xiàn)得十分兇狠,但宋蘇衍卻毫不畏懼,懶懶的睜開眸子看了他一眼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