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相見已相識,未曾相識已相思。有一種感情,它既莽撞,又驚心動魄,它來勢洶洶,不清不楚。人們稱之為,一見鐘情。
第二日清晨,當木葭琳醒來時,床邊正坐著李應安,看樣子他應該一夜未眠。
“葭兒,你怎么樣?可還有哪兒不舒服?”
木葭琳瞪著大大的眼睛,揉揉頭一臉不解的看著李應安:“你是誰?我的頭好痛啊?!?p> “葭兒,你說什么?”李應安伸出手想要看看木葭琳的頭。
誰知木葭琳打開了李應安的手,蜷縮在了床的一邊。“你是誰?你為何碰我?”
“太醫(yī)!太醫(yī)!”李應安焦急的喊到,木葭琳眼神中的陌生讓他害怕。
“皇上,”太醫(yī)們走了進來,跪在了地上。
“給葭貴妃看看,她怎么了!”
“是?!?p> 太醫(yī)們走了過來,誰知木葭琳瘋了一般抓起枕頭就打向太醫(yī)們:“滾,你們是誰,滾開!”
“皇上,如果微臣沒猜錯的話,娘娘是失憶了?!币驗樘t(yī)們根本接近不了,一個太醫(yī)對李應安說道。
“失憶?”
“沒錯,皇上,娘娘的頭受了傷,失憶是很有可能的?!?p> 李應安微微皺眉揮了揮手,讓太醫(yī)們離開了。
“葭兒,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木葭琳警惕的看著李應安,微微搖頭。
“你叫林葭,是我的妻子,是葭貴妃?!?p> “妻子?”木葭琳微微皺眉,“林葭?”
“對,我是你的夫君?!?p> “夫君?”
李應安伸出手試探性的握住了木葭琳的手,見她不再反抗便笑了出來。
“你為什么笑?”
李應安摸了摸木葭琳的頭:“因為,之前我做了錯事,你一直不理我。如今你繼續(xù)和我說話,我很開心?!?p> “你做了什么錯事?”木葭琳一臉無知的表情看著李應安。
“我……”李應安嘆了口氣,“沒什么,都過去了?!?p> “那你,愛我嗎?”
李應安撫摸木葭琳頭的手突然停住了,那一刻,木葭琳就仿佛沒有失憶一般:“我愛你?!?p> 木葭琳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仿佛孩子得到了糖一般,“那就好,只要你愛我,犯了什么錯都可以原諒。”
“是嗎?”李應安輕輕的撫摸著木葭琳的臉,似乎她失憶了,也是一件好事。
“皇上,長孫大人將羽少爺帶來了?!痹S杰站在門口道。
“丞相為何來?”李應安看著長孫丞相走了進來微微皺眉。長孫丞相是先皇留下的固國老臣,平日里他是反對立木葭琳為后的主要人物。不知他今日又要干什么。
“老臣聽聞葭貴妃失憶了,特地帶羽少爺來看看,葭貴妃是真失憶了,還是在裝失憶!”
“長孫丞相這是何意?”
丞相一笑,一腳將木葭羽踢倒在地,而后一只腳用力的踩在了木葭羽的右手上。
“啊,姐姐,好疼,羽兒好疼啊!”木葭羽不斷的拍著長孫丞相的腳哭了出來。
木葭琳看著他們,躲在了李應安的身后。
“夫君,他為何要踩那個孩子的手?那個孩子是在叫我姐姐嗎?”
“丞相,他只是一個四歲的孩子,你如此是不是太過分了!”李應安有些怒了,雖然他平日里總用羽兒威脅木葭琳,但他卻從未傷害過木葭羽,因為他知道木葭羽是木葭琳如今活下去的唯一動力,是她視若珍寶的存在,所以她在乎的,他都會替她保護著。
“皇上,老臣受先帝囑托,一定要幫您守住南國,所以老臣不得不這么做?!?p> “姐姐,羽兒痛,羽兒真的好痛!”木葭羽的手已經(jīng)紅的流出了血,李應安站了起來,“長孫丞相還要試到什么時候,難道要廢了他的手才行嗎?朕命令你放開羽兒后?!?p> “老臣也是為了皇上好!”長孫丞相收回腳行了一個禮,而后看向躲在李應安身后面無表情的木葭琳眉頭微皺,難道她真的失憶了?
“許杰,帶羽兒去醫(yī)治!”
“不,羽兒要姐姐,羽兒要姐姐?!蹦据缬鹱呦蚰据缌障胍陌参?,以前每次他受傷木葭琳都會為他醫(yī)治好。
“我不認識你,你是誰?”木葭琳一把推開了木葭羽,木葭羽一下摔在了地上。
“姐姐,姐姐不要羽兒了,姐姐不要羽兒了!”木葭羽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李應安抱起他,遞到了許杰手中,“快帶他去醫(yī)治!”
等許杰離開后,李應安看著長孫丞相道:“丞相還不滿意嗎?還想做什么?”
“老臣告退。”說完長孫丞相又看了木葭琳幾眼而后離開了。
“葭兒,你放心,就算你忘了所有我也會保護好你,和你在乎的一切,你放心?!崩顟矒е据缌臻]上了眼睛,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讓自己失去她!
羽兒的手因為救治及時,一個月后便已經(jīng)痊愈了。木葭琳在太醫(yī)的診治下,雖然恢復了心智,但依舊是沒有恢復記憶。太醫(yī)診斷說,木葭琳沒有恢復記憶的主要原因是她自己并不想回憶起曾經(jīng)的某些不愉快的事。而李應安對此并不著急,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毫無顧忌的生活在一起。
“夫君,今日狩獵你可是答應我了會給我狩一只狐貍的?!蹦据缌兆诶顟驳纳砗蟓h(huán)抱著他的腰一臉幸福的笑著。
“只要葭兒喜歡,朕什么都給你打。駕,”李應安騎著馬進入了森林。
今日是皇家圍獵的日子,木葭琳本不應上場,但木葭琳一定要跟著李應安,李應安不愿意逆了她,便將她帶來了。
“夫君,你看,那兒有一只白狐!”
李應安按著木葭琳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爽朗一笑:“笨蛋葭兒,那是一只白兔,你怎么會看成白狐!”
“哼,夫君你竟然說我是笨蛋!不理你了!”木葭琳下了馬,走到一邊蹲在地上開始摘野花。
李應安見狀也下了馬走到了木葭琳身邊:“是夫君錯了,夫君給葭兒道歉?!?p> “想讓我原諒可沒那么容易!”
“那葭兒想讓夫君怎么做,才能原諒朕?”李應安寵溺的捏了捏木葭琳的臉微微一笑。
“嗯……”木葭琳想了想道:“那夫君為我編一個花環(huán)吧?!?p> “好啊?!崩顟步舆^木葭琳手中的花坐在地上給她編著花環(huán),木葭琳坐在他身邊哼著小曲兒,仿佛世間的喧囂都不會打擾他們分毫。只可惜這份平靜并沒有維持多久。
“你們是誰派來的?”李應安看著周遭的黑衣人拔出了劍。
“皇上,我們只為斬殺妖妃,還望您不要阻攔!”帶頭的人行了一個禮說道。
“妖妃?”木葭琳往李應安身后躲了躲,小聲說道:“妖妃,是在說我嗎?為何這么說我?”
“妖妃誤國不可留!”說著周圍的黑衣人沖了上來。
雖然他們不會傷害李應安,但因為人數(shù)太多李應安保護木葭琳也開始有些吃力。
突然趁李應安不注意,一個人扔出了一個飛鏢飛向木葭琳。
“啊……”木葭琳被嚇得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葭兒!”李應安擋在了木葭琳的面前,飛鏢刺入了李應安的身上。
“怎么會這樣?快撤!快撤!”黑衣人見狀有些慌了,連忙離開了。
木葭琳看了看李應安的傷口,飛鏢上竟然涂了毒?!胺蚓蹦据缌論牡挠行┮蘖顺鰜怼?p> “別怕,只要你沒事就好?!?p> “皇上,娘娘,許杰救駕來遲?!?p> “夫君中毒了!你快救救他!”木葭琳一臉焦急的看著許杰。
“娘娘放心,屬下這就帶皇上回去!”
大營
李應安的傷和毒已經(jīng)被太醫(yī)治好了,為了讓李應安休息,所有人都退出了營帳,除了木葭琳。偌大的營帳內(nèi)只有木葭琳和昏迷的李應安,木葭琳輕聲走到了李應安床邊看著李應安冷冷一笑。
“原來你也會有這個時候,你就沒懷疑過我,我是在騙你!”木葭琳從懷中取出匕首拔了出來,將刀尖放在了他的胸口,可她卻怎么也捅不下去?!盀槭裁?!”木葭琳將匕首丟在了一邊,自己明明那么恨他,可想殺他時,滿腦袋都是他的好,他保護她的樣子!木葭琳拾起匕首奪門而出。
等他走后,李應安從床上坐了起來,原來方才他根本沒有昏迷,他一直都是清醒的。李應安摸著自己的胸口微微一笑,原來她是愛自己的。方才李應安已經(jīng)想過,如果木葭琳真的刺下去了,他也不會怪她,能死在她的手中,他也知足了。
不過木葭琳根本沒有殺他,讓他更加開心。原來不知他一個人愛著對方,木葭琳的心理也愛著他,也放不下曾經(jīng)。既然她想裝作失憶,那自己一直陪著她表演又如何,只要她開心,快樂的活著,哪怕讓他李應安死都可以。
我搖搖頭看著面前的李應安嘆了一口氣,凡人真是奇怪。他們既然相愛卻會因為一些事而被迫分開。他們偽裝,他們心懷愧疚,說到底都是因為一個愛字。愛,真的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只可惜,身為錄世者的我永遠都不會明白什么才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