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
頻率不一的馬蹄聲宛若震雷,有著一種碾壓一切的氣勢升騰而起。
看到這一幕,憨厚青年臉色蒼白的跑回屋拿起鋤頭,背上獵弓和箭囊。
對屋子里大喊:“山賊來了,孩兒他娘,趕緊帶著孩子去村里通知村長!”
話語剛出口,整個人便如同離弦的箭矢一般沖了出去。
而得到憨厚青年招呼的年輕農婦,也是一臉蒼白,但卻毫不猶豫的抓著狗蛋兒和子皓向村子里跑去。
子皓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話,但從兩人的神態(tài)和行動上來看,也知道可能發(fā)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緊急事故。
所以他也沒掉鏈子,任由那年輕農婦拖著向村子里跑去。
年輕的農婦一邊跑,一邊向路邊的房屋叫喊道:“快來人,快來人??!山賊襲村了……”
同一時間,那憨厚青年也跑到了村口一顆老樹前,狠狠的搖動著那掛在老樹上的警鐘。
“當……當……當……”
悠揚厚重的鐘聲在村子里游蕩。
而聽到這鐘聲的村名們,也都帶著疑惑和沉重,紛紛從家里走了出來。
這鐘,只有村子需要面臨很嚴重的事才能敲響的,一般情況下是村子做出重大決策,需要召集村民時由村長敲響的。
每當鐘聲響起,全體村民除非實在脫不開身,否則必然會趕到村口開會。
原本一些貪玩的小孩兒,也曾經(jīng)平白無故的敲響過,但無疑例外都受到過自家父母一頓暴打,自此之后也就沒有小孩兒敢無緣無故的敲鐘了。
所以這鐘聲的信譽度,還是很高的。
“這誰敲的鐘?本村長還在這兒呢,要是哪個倒霉孩子胡亂敲鐘的話,非讓你父母把你屁屁打開花兒。”
村中心,一個房子稍微比之一般人要大上一點兒房屋里,走出了一個四十多歲,身材魁梧的大漢。
這大漢滿臉疑惑,走出房間之余還不忘記吐槽了一句。
不過聽其話語,此人應當就是這山陽村的村長了。
待走出屋子后,村長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凝目向村口處望了一眼。
待看隱約看到那飄揚的塵埃后,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詳?shù)念A感。
與村長一樣,很多村民在聽到鐘聲之后,也是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
誰讓他們都午睡時間被打擾了呢?要知道他們下午可還要干農活呢,沒休息好怎么行?
“小周,這不是你敲的鐘?。俊?p> 就在村長旁邊的一間屋子里,走出了一個半百老頭,當他看到站在門口的村長后,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
周圍出來的人,也都紛紛焦躁疑惑的看著村長,希望他能給個解釋。
“出事了!”
周村長神色凝重的吐出三個字。
而就在此時,那年輕農婦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了過來。
在周圍焦躁聲的掩蓋下,或許大多都聽不真切,但一些聽力出眾的人或許沒完全聽明白,但“山賊襲村”這四個字卻是聽了個真真切切,這其中就包括周村長在內。
這些人臉色一變,然而還不待他們說些什么,周村長便心急火燎的向四周的人大聲吩咐道:“趕緊的,青壯都給我回去把家伙拾兒都抄上,王老哥組織老人婦女和孩童全都從后村跑,躲到山上去。山賊襲村了?!?p> 話落,周村長一馬當先的跑回了屋子里。
而聽到這話的村民們,則像驚慌失措的小鳥一樣,驚慌失措的跑回了自家屋子里。
平靜的村子一下子炸了開來。
那“王老哥”也就是之前問周村長話的那位半百老者,也是神色凝重的回到家,取了獵弓和箭囊,帶著自家老伴兒走了出來。
此時周圍的村子已經(jīng),人基本上都已經(jīng)從家里走出來了。
青壯們全都帶著鋤頭,獵弓,柴刀,斧子之類的武器。
至于那婦孺老人,則是帶著一些金銀細軟和口糧,一臉憂愁的前往“王老哥”的身后,在“王老哥”夫婦的帶領下,迅速向后村行去。
而此時,那年輕農婦也帶著狗蛋兒和子皓來到了村長面前。
而隨著她的到來,那轟鳴的馬蹄聲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村長!”
年輕農婦一臉蒼白,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對著周村長喊了一句。
“周家媳婦兒,這鐘是你男人敲的吧?他有沒有告訴你,山賊到底來了多少人?”
周村長來到年輕農婦身親,事關生死大事,也顧不得禮儀大防,連忙扶住她,急急忙忙的問道。
“不,不清楚?!?p> 年輕農婦臉色蒼白,哭喪著臉道:“不……不清楚。莊哥他沒來得及跟我說,就拿著弓箭出去了?!?p> “什么?”
聽到這話,周村長嘴角抽搐,一臉揪心的樣子。
這年輕農婦口中的“莊哥”名叫周莊,乃是他血脈相連的侄兒,是他弟弟臨死前托付他照顧的,如今竟然一個人拿著弓箭出去了,這背后意味著什么他難道還不知道?
“呼……”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周村長心情平復下來,也顧不得擔憂和著急,甚至就連多出來的那“乞丐娃”也沒理會,連忙對年輕農婦道:“快往后村跑,跟上王老哥他們去避難?!?p> “好!”
年輕農婦抹了抹眼角的晶瑩,點了點頭,也沒歇息,只是應了一聲后便拉著狗蛋兒和子皓向后村方向拋去。
然而,就在此時,密集的馬蹄聲已經(jīng)臨近。
十數(shù)支箭矢,先聲奪人的從半空激射而來。
“咻咻……”
眾人才剛剛有所察覺,箭矢便已經(jīng)落下。
“……噗……噗……”
箭矢射中身體的悶哼聲響起,這十數(shù)支箭矢直接射中了五人,其中有三個就此失去了性命,身子沉重的壓在了地上。
而在這三人里面,就包括了那年輕農婦。
倒是狗蛋兒和子皓,因為年輕農婦的保護,被及時拉在了懷里,僥幸逃得一命,只是措不及防之下,被那年輕農婦倒下的身體壓倒在地上,受了點兒擦傷。
被壓倒在地上的子皓和狗蛋兒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就在兩人一臉懵逼得時候,幾聲聲悲情切的叫喊聲便響了起來。
“周家媳婦!”
“裴元!”
“區(qū)英!”
周村長失聲的喊道,其他人也是悲痛的喊著另外死去的那兩個村民。
“村長?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一個站在一旁的年輕的男子,受不了平常要好的兄弟死去,當即眼睛有些發(fā)紅,滿臉憤慨向周村長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