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喬遷宴(二)
“二哥哥~”溫沅被推著,“我不想去嘛?!?p> 溫渃恨鐵不成鋼,“讓你與別家姑娘打照面,你倒好,泡到池邊和人吃茶來了?”
“茶水還沒吃呢?!睖劂湔f道。
半夏跟在后頭,大氣不敢出。溫渃生氣的指了指溫沅,“你…你…”又轉(zhuǎn)而對(duì)半夏說道,“你家姑娘胡鬧你也不攔著?!?p> 半夏垂著頭,溫沅說道,“二哥哥怪她做什么?我是個(gè)姑娘家,與那么些人結(jié)交做什么?”
“姑娘家最重要的是名聲,你想落個(gè)傲慢的名聲?”溫渃又說道,“溫家初來乍到,嫡女縷縷不出來待客是何道理?”
溫沅想在分說幾句,看見溫渃皺著好看的眉頭就住了嘴。
溫沅又被溫渃提溜著去,幾家姑娘看見溫渃過來,好奇的頻頻打量。
溫沅對(duì)著幾家姑娘點(diǎn)頭示意,幾家姑娘也湊了過來與她說起話來。
“你瞧著年歲不大?!?p> 溫沅點(diǎn)了點(diǎn)頭,“今年十三了,一月的生辰。”
“上回你與柳家姐姐吵嘴的事我們也都聽說了,她是個(gè)潑辣性子的?!?p> 溫沅尷尬地笑了笑,心想自己也是個(gè)急脾氣吧,“只是姑娘家的拌嘴,也不是什么大事?!?p> 幾家姑娘相視一笑,“柳家姐姐也來了的,你見過了嗎?”
“嗯?!睖劂渎叩讲枳琅裕耙粔K兒吃個(gè)茶吧?!?p> 幾家姑娘坐在了一塊,說起了柳家姑娘的炮仗脾氣,又說起了許多往日里柳家姑娘與別人吵嘴的事,溫沅都是訕訕地笑了笑。
“你是個(gè)極好的人,瞧著乖巧聽話,也不知道她那日說了什么得罪了妹妹呀?”
溫沅心想,果然京城的人不簡(jiǎn)單,夸著她乖巧,又用了得罪一詞,“哪里是什么得罪呀,各位姐姐說的嚴(yán)重了?!?p> 幾家姑娘捂著嘴,一姑娘說道,“說來,那日我在場(chǎng),聽著是因?yàn)闇丶叶影伞!?p> 溫沅半瞇著眼,嗯~早不說現(xiàn)在再搬出來干嘛。
“溫家二公子是方才那位吧?!睅准夜媚镌囂街?。
溫沅笑著說道,“說到我二哥哥,我想起來,我二哥哥剛才就是讓我來找母親的,告辭了。”
溫沅麻溜地離開了,時(shí)不時(shí)地回頭看一眼,轉(zhuǎn)角處差點(diǎn)與一人相撞。
“哎呀?!睖劂潴@嚇地后退了幾步,定睛一看,是永昌侯的郡主,“郡主。”
綰香玉定了定神,“是五姑娘啊,這是急著去哪?”
“郡主怎么一個(gè)人在這兒?”溫沅反問道。
“我家來晚了,我正要去花廳呢?!?p> “花廳就在那兒,要不我讓半夏領(lǐng)你去吧。”溫沅示意半夏帶路。
“多謝?!?p> 宋氏站在前廳外的廊坊處,原處是幾家哥兒在投壺,“顧家的沒來?”
身邊的申媽媽搖了搖頭,“顧家的大郎二郎都在,唯獨(dú)三郎不見蹤影?!?p> 宋氏想了想,“沒來?”
“母親!”溫沅找了幾處才找著宋氏,“母親怎么又在這兒呆著了?!?p> “哦,看他們投壺呢?!彼问峡戳丝此砗?,“你一個(gè)人來做什么?”
溫沅斜靠在宋氏肩上,“我不想與那群姑娘打交道嘛?!?p> 宋氏輕輕推了推她,“你個(gè)溫家五姑娘,家中擺宴不出來招待,盡躲著干什么?”
“都跟個(gè)人精似的,我怕我說錯(cuò)話嘛?!睖劂淙鰦傻?。
“你三姐姐忙著招待,你這么躲著,像什么樣子,去吧?!?p> 申媽媽突然輕咳了一聲,宋氏看了她一眼,申媽媽擠眉弄眼的,宋氏旋即反應(yīng)過來,往哥兒那邊看了過去。
“你去你三姐姐那兒,母親去前廳里看看?!?p> 溫沅嬌嗔道,“母親。”
顧念北瞧著一群人在投壺,也是技癢。
溫渃與溫泐齊齊站在他身后,顧念北不禁覺得背后發(fā)涼。
溫渃與溫泐說了在錦鯉池他見著的,兄弟二人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顧念北身后。
“二位也要投嗎?”
溫泐拱手行禮,“顧公子承讓了?!?p> 顧念北瞄準(zhǔn)了壺口,又放下簽子,“顧某獻(xiàn)丑了?!?p> 周圍人也沒覺察出異樣,只專心于看投壺輸贏,這把賭注的是個(gè)羊脂玉鐲子。
“八矢一局,只要誰能先投中六矢就算誰贏?!睖劂钫f道。溫泐自小投壺一絕,手極穩(wěn)。
顧念北醒了醒鼻子,轉(zhuǎn)頭看向溫渃,溫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得,似乎得罪了溫家兩位哥兒了。
溫泐一次置了兩矢,皆中壺心,顧念北吞了吞口水,舉起兩矢只中了一矢。
溫泐又中兩矢,再有一回,就是溫泐贏了。顧念北也丟了兩矢,中了。
最后一回,眾人皆屏住呼吸,只要溫泐再中一回兒,便贏了。顧念北的手心微微冒汗,溫泐也皺著眉。
“前廳開飯了,各位去吃酒吧?!鼻霸旱膵寢屪吡诉^來,顧念北舒了一口氣。
一眾人散了去,各自走向了席面。溫渃走至顧念北身邊,拍拍他肩膀,“顧公子一塊吃個(gè)酒?”
顧念北拱手行禮,“恭敬不如從命?!鳖櫮畋毙南?,喝酒他是在行的。
男女席面只是隔開,卻能互相看見的。
溫沅與溫淺和幾家姑娘說話,招呼幾家姑娘入席吃飯,溫沅余光瞥見溫渃與溫泐幾乎是架著顧念北坐在一席面上。
溫淺順著溫沅的目光看過去,“那是…哪家的哥兒?”
“顧家三郎?!睖劂涞吐曊f道,“大哥哥與二哥哥怎么與他這么熱絡(luò)的吃著酒?”
“大抵是相熟的了。”溫淺拉著溫沅去了宋氏那一桌,主家席面上還有永昌侯家的。
綰香玉沖著溫家倆姐妹點(diǎn)頭示意。
永昌侯家的夫人在與宋氏說話,“你家倆個(gè)女兒是乖巧的,兒子也是前途不可限量的?!?p> 宋氏笑說道,“還是郡主更知書達(dá)禮些?!?p> 兩人互相恭維著,綰香玉與溫淺溫沅也在邊上尷尬的陪著笑。
宋氏指了指溫泐與溫渃坐的席面,“也是沒長(zhǎng)大的孩子呢,看看,還在與人拼酒?!?p> 幾人看了過去,永昌侯的夫人笑容僵了僵,“那是顧家三郎吧?!?p> 宋氏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顧家與我官人關(guān)系不錯(cuò),幾個(gè)孩子大抵也是親熱吧?!?p> 永昌侯夫人放下杯盞,“那孩子早早地就與我家訂了娃娃親,我呀早當(dāng)他是半個(gè)兒子,總是怕他不學(xué)無術(shù),。”
宋氏臉色一滯,綰香玉也是面色難看,低聲說道,“母親胡說什么呢?”
永昌侯夫人捂著嘴笑了笑,“瞧瞧我這嘴。”
宋氏笑了笑,“原來顧家與候府也是這么親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