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霖幻高興激動時,虎首鷹身獸拼著最后一點內(nèi)丹之力扇動翅膀,打出生命中最后一擊風(fēng)刃,因為發(fā)生的太突然,眾人都沒有防備,只有千歌捏的一個訣稍微抵制了一下風(fēng)刃的力量。
千鈞一發(fā)之時,自大狂已經(jīng)來不及御劍帶著霖幻逃跑,而霖幻先前打出那道漂亮的劍氣沒少耗費靈力,直接就被虎首鷹身獸的妖風(fēng)震暈了過去。
他下意識轉(zhuǎn)身護住霖幻,并且調(diào)動靈力抵御風(fēng)刃,還是有風(fēng)刃穿透防御打在他背上,疼著直咧嘴。
虎首鷹身獸隨著打出風(fēng)刃的那一剎那,巨大的虎頭終于和鷹身分家,脖頸處平整的切口立即噴出熱血,還冒著熱氣的血液澆了重傷的千歌一身,此時風(fēng)刃的攻擊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這時自大狂感覺到結(jié)界已經(jīng)消失了,還未等他開口,盞盈卻喊:“不好!妖丹要爆!”
盞盈在虎首鷹身獸打出最后一擊風(fēng)刃時剛好在它背面,沒有被波及。
風(fēng)刃結(jié)束時看見霖幻雖然暈過去了,但也被那名男子護住,應(yīng)當無礙,千歌反而傷的重些。正當她準備去上前看看千歌時,卻看見無頭鷹身先是突然縮小,而后又以極快的速度膨脹起來。
她御劍過來,一把撈起被血淋透離妖獸最近受傷的千歌,往一邊掠去,雙眼發(fā)紅沖著自大狂喊:“快逃!快逃啊!”
自大狂背上被風(fēng)刃打的鉆心的疼,顧不上轉(zhuǎn)頭去看,只知道向前以最快的速度御劍,可已經(jīng)避無可避,妖丹爆炸的聲音在背后相起,他不能丟下霖幻自己跑,只能再次調(diào)動靈力防御。
妖丹發(fā)散出來的妖力堪比一道氣勢恢宏的劍氣,直接將各個方向的人們沖散,方圓十里的樹木皆數(shù)被斬斷,方才山峰上的十幾人隨著爆炸都被妖氣沖的不知所蹤。鷹身隨著妖丹已爆,地上只剩一個巨大的虎頭和一地鮮血。
霖幻聽到千歌受傷那一段,就抓著自大狂的胳膊問:“千歌受傷了?嚴重嗎?”
自大狂說不知道,當時一切都太突然了沒有時間看。轉(zhuǎn)而又哀怨的說:“我為你也受了傷,不怎么不關(guān)心一下。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和你交情也不深,明明可以扔下你自己御劍跑了的?!?p> 霖幻心想他說的也是,就是不管她跑了也說得過去?,F(xiàn)在也不知道千歌怎么樣,不過好在還有盞盈照顧,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了。
她恭恭敬敬朝自大狂說了一句:“多謝?!?p> 自大狂似乎還在等著下文,卻見她好像再沒有說話的意思,挑眉問:“這就完了?”
霖幻先是不解,又恍然大悟,從袖子里翻出一堆黑色的小藥瓶,找出補元丹和外傷藥遞給他。
自大狂看著她伸手遞過來的小黑藥瓶并未去接,眨眨眼睛說:“你不應(yīng)該說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嗎才對?”
霖幻一副你開什么玩笑的表情,拿著藥瓶的胳膊又往前伸了伸,斜著眼冷冷說:“只有這些藥,你愛要不要吧?!?p> 心想:這年頭,男人都自己邀功讓姑娘以身相許的嗎?不要臉,說到不要臉她又想起了鐘九榆,這些人還都愛穿白色的衣服,不知道白色不耐臟嗎。
自大狂一陣無語,嬌俏的臉龐露出一絲失落,及不情愿的接過藥瓶。
霖幻很滿意,又開口打趣:“實在不行我把盞盈介紹給你認識,盞盈就是我?guī)熃?,昨天你見過的,但能不能成我就不知道了。”
自大狂翻起一雙桃花眼看著她,“你臉皮真厚,自己的債拿你師姐報?!?p> 霖幻心想,盞盈要是知道我給她做媒,對方還是個自大狂,能活剝了我,順帶活剝他。
她想想又說:“你不是說誰能救你出去好處少不了嗎,咱倆就算扯平了。”
自大狂吞了一顆補元丹,擺擺手說:“扯不平,一碼歸一碼,等出去我給你好處,但你也欠我一次?!?p> 霖幻不想與他再多言,四處打量起來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不知道這里離昨晚那個小山峰有多遠,盞盈和千歌是不是也會回到小山峰等她。
她閉眼施展感知術(shù)想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探索一陣,發(fā)現(xiàn)以她感知的范圍內(nèi)居然什么都沒有,不光沒有人,連只小動物都沒有。
她覺得很是奇怪,打算繼續(xù)往前走試試能不能感知到動物或者人,卻被自大狂發(fā)出的聲音惹得頭疼,收起術(shù)轉(zhuǎn)頭擰眉看他。
自大狂想給自己背上的傷抹藥,無奈胳膊夠不到,動作有點大又牽扯傷口裂開流出了血,疼的他哎吆聲不斷。
霖幻想罵他怎么比個女人都麻煩,又想到自大狂的傷是因她而受,思索片刻咬咬牙走過去了。
她一把奪過自大狂手中的外傷藥,走到他后面,看見他雪白的衣袍背部劃的破破爛爛,被血染紅,心又軟了。
伸手輕輕揭開他的衣服,自大狂卻被電擊一般,轉(zhuǎn)頭雙手拽著衣服,一臉驚恐:“你干嘛!男女授受不親!”
霖幻剛才那點溫柔瞬間蕩然無存,大力掰過他的背面對自己:“現(xiàn)在說男女授受不親了?剛才還脫衣服讓我看,還說什么以身相許?”
自大狂紅著臉嘟囔:“你也不許給我啊,怎么能摸我?!?p> 霖幻哪聽他廢話,一心只想給他上了藥趕緊找盞盈千歌,板著臉動作非常粗魯?shù)陌橇怂路?,往上涂藥。自大狂被藥膏蟄的傷口疼,只得求饒說:“哎呦!姑奶奶我錯了!你輕點!哎呦!……”
霖幻冷冷說閉嘴,手上動作卻也輕了不少,自大狂也只抿唇哼哼,不敢喊出來了,好像怕惹惱霖幻涂給他涂砒霜一樣。
二人都備受煎熬,好在霖幻動作麻利,煎熬的時間并不是很長。待自大狂穿好他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霖幻問:“可還記得昨晚山峰的方向?”
自大狂一拍腦門說:“我忘了告訴你了,你睡覺的時候我查看過了,這附近除了草木和你我之外沒有一個活物,我們怕是落入暮擎峰的吃魂嶺了?!?p> 霖幻真想打死眼前這個人,她手指直指自大狂面門,氣的聲音都發(fā)抖:“你到底是個什么人!這么重要的事也能忘!還有心情逗我涂藥!”
自大狂一陣委屈:“我當然是個好人,要不怎么會救你,而且藥是你非要給我涂的……”
霖幻閉眼扶額,白他一眼都不肯了。
“行行行,咱們不說那些了。你博學(xué)多才,先來給我說說這吃魂嶺是什么地方?”
自大狂聽見博學(xué)多才四字就忍不住賣弄,立馬眉飛色舞挺直腰板,一手背在身后,腳下踱來踱去道:“這吃魂嶺名字聽著可怕,其實并沒有什么妖魔鬼怪吃人魂魄。相反,這里一個活物都沒有,可是進來的人或者動物都得死在這里,所以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他故意賣個關(guān)子,一副自己知道驚天秘密的樣子看著霖幻。
霖幻撇撇嘴,冷冷看著他吐出倆字:“說完。”
自大狂并不被她的不配合影響,依舊聲貌并色道:“這里是逐蒼宮百年前的先輩設(shè)下的一處迷法,留給他們后輩破解,可一百多年過去,他們后人都不得破解之法。這逐蒼宮已經(jīng)布告天下,讓能者都來一試,破此陣者不看門派出身,直接奉為上座門卿,還專門擬了個尊位叫大陣仙。”
自大狂一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嘲諷道“你聽聽這尊位名稱,跟鬧著玩兒似的,你說可不可笑!哈哈哈哈……”
霖幻實在沒有心情笑,一百年沒人破的了此陣,她們倆個半吊子又怎么能破的了,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里嗎,還是和這個自大狂一起,黃泉路上也不得安生。
自大狂見她帶著一副必死的神情,也不笑了,換上一副得意的神色說:“你別灰心,你命好遇到了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霖幻實在是煩,翻著眼睛看他:“你是說書的嗎?”
自大狂嫌棄的看霖幻:“你這人好生無趣?!闭f著從破爛的衣袍里翻出一堆紙,霖幻看見好像都是地圖之類的,他左右看看挑出一張夾在指間,嘴角彎彎,桃花眼快斜到天上去了,洋洋自得道:“這回你知道我是誰了吧?!?p> 霖幻看他神情像極了盞盈顯擺自己劍法的樣子,點點頭說:“你肯定很有錢。”
自大狂挑眉,“那是!我富可敵國!”
霖幻又說:“所以你和千機閣買了破陣的方法?”
自大狂聽了撓撓頭,嘖了一聲:“就算是吧?!?p> “那你會破陣?”霖幻覺得又不對,要是千機閣有破吃魂嶺迷陣的方法,應(yīng)當早就被人買了來破陣了,哪能留到現(xiàn)在。
果然自大狂搖搖頭,“這不是破陣的方法,不過是可以走出迷陣的地圖,走出去就行了吧,干嘛非要和它較勁。”
霖幻恍然大悟:“你言之有理,那我們快走?!?p> 你也閉嘴吧!這一句霖幻使用眼神說出去的,她多么希望自大狂能夠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