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極真人大叫一聲不好!
操縱飛劍直接貫入孟思思胸口,孟思思悶哼一聲,應(yīng)聲倒地。
于此同時,孟思思用最后一絲力氣捏破手中的信號玉令,晴朗的天空中立馬炸響一個暗紅如血般的煙花,經(jīng)久不散。
樺凰臺還在打斗的眾魔修見狀皆已明了,這是撤退的信號。在觀樺凰臺上,夫人已氣絕身亡。
這怎可能撤退!各個都紅著眼接著要往上沖,為夫人報仇。
然海卓帶來的魔修中有幾人隱忍大喊:“撤!”
聞言魔修們只得憤憤撤退,還能脫身的皆向山間撤退,不能脫身的咬牙拼死纏住仙門子弟。
不消一會兒,樺凰臺的打斗已停止。剩余的魔修們都已戰(zhàn)死,看著滿地尸首,斷肢殘骸,還有重傷哀嚎不斷的同袍,已有人止不住哭了起來。
玄極真人見狀直搖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死去的孟思思,微微嘆了一口氣。他閉關(guān)多年,未曾想一出來就殺人。
轉(zhuǎn)而問于晨:“晨兒?你可有事?”
孟思思最后那一擊著實古怪得很,速度快到于晨無法避開。他中了那一擊后本以為是什么厲害的招式,然而卻只覺有什么東西鉆入金丹之中便消失不見,再一查看并無異常。
于晨試著運行靈力,也沒有不暢之感,他遲疑的搖搖頭,道:“無事?!?p> 玄極真人道:“經(jīng)此一戰(zhàn),仙門與魔修都已傷了元氣,想必暫時不會有事。我還是閉關(guān)為好,若有處理不了的事,你隨時喚我?!?p> 于晨行禮的道:“有勞師叔了,后續(xù)我一定會處理好?!?p> 玄極真人點點頭,揮袖而去。
于晨踉蹌移步至前,站在樺凰臺最高的臺階處看著這慘狀。他衣袍沾血,發(fā)絲凌亂,看上去頹然無比。
眼中疲憊之色盡顯,似乎就這么一會兒,老了十歲有余。
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烏云密布,雷聲陣陣,一場大雨已至。
雨水落地與血融合,好似落了紅色的雨漸漸流入泥土中。大雨沖刷著樺凰臺,濃重的血腥味夾雜在大雨中。
白輝座護著受傷的肩膀,走到于晨身邊。
“掌門師兄,回去療傷吧?!?p> 于晨站在雨中苦笑,仰頭想看看天,卻被大雨砸的睜不開眼。
感受著稀薄的空氣,似有些窒息之感。
這一刻似乎明白了一件事,他這一生,所求皆不達愿。
這是命嗎?
。
暮擎峰下的山林中,一名剛從樺凰臺下來的散修躲在一處山洞中避雨療傷。
他閉眼打坐,金丹內(nèi)靈氣翻涌,之前中了魔修的招,現(xiàn)在似有壓制不住要爆體的沖動。
他面色蒼白雙眼緊閉,一點不敢松懈的對抗著,卻覺有人將一股充沛的靈力打入他體內(nèi)。
是誰?
他正戒備的要睜眼,卻聽一道男聲響起。
“最好不要動,我在幫你?!?p> 這名散修已覺丹田內(nèi)吸收進來這人的靈氣確有效果,翻涌的靈力漸漸平息下來。
他繼續(xù)運轉(zhuǎn)了幾個周天,四肢百骸均已暢快,這才睜眼看剛才助他的人。
面前站著一男一女,男的豐神俊朗,女的十分乖巧可愛。但二人的衣著到不常見,似有些異域風(fēng)情,腰間都系著一塊月牙形的玉佩,做工不凡。
這名散修忙起身行了一禮道:“多謝二位出手相助?!?p> 那女子掩嘴笑了,長長的睫毛下漆黑的眼眸盡顯童真。
“我家?guī)煹芘e手之勞而已,不必掛懷?!彼B皮的看一眼那名男子,就是她口中的師弟。
散修笑笑不語,又問:“二位是打算要去哪里?”
那女子眼睛亮亮的,答:“去樺凰臺呀,不是說今天有封印屠仙令的盛會可以看嗎?”
那名散修一副不愿再提及的樣子,嘆一口氣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哦?”
這次是那名男子發(fā)聲,他聲音沉穩(wěn),表現(xiàn)得倒與年紀不符。
他道:“你怎知?”
散修摁著胸口咳了咳,露出一絲慘笑道:“我就是從樺凰臺上下來的,這傷也是拜魔修所賜!”
那女子先是驚訝一番,又一副失望的樣子。
“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呀,看來雙方已經(jīng)交過手了,就是不知有沒有什么有趣的人出現(xiàn)!”說完又以期待的眼神看著那名男子。
散修聽了她的話,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礙著這二位剛才幫過他也不好意思明著發(fā)作,只說:“姑娘慎言,今日樺凰臺的場景……”
又嘆息一聲搖搖頭,“實在沒有什么有趣可言?!?p> 那女子做一個說錯話的樣子,瞪大了眼睛,眼神里透著無辜,伸手虛捂一下嘴,道:“我說錯了,抱歉?!?p> 那散修也無奈笑笑搖搖頭,觀她年紀還小,只當(dāng)是年紀輕說話口無遮攔,并未放在心上。
卻又聽那女子失望的嘆口氣:“那我們這一遭豈不是白來了?熱鬧也沒看著?!?p> 如果說一次是口誤,那倆次就是故意為之,或者就是心中所想。
這次散修帶著疑惑戒備的看著這二人,右手已摸到劍柄上。
那女子似乎并沒有把他的動作放在心上,依舊一副失望的樣子,嘟著嘴。
散修穩(wěn)了穩(wěn)心神,冷冷問一聲:“敢問二位從何而來?”
那女子調(diào)皮的答:“很遠很遠的地方過來的,要不也不會錯過今天的大戰(zhàn)呀!”
散修眉間隱隱已現(xiàn)怒氣:“再遠也有名字吧?!?p> 那名女子做出一副思索的樣子,伸手輕點了自己的額間倆下,哦了一聲,眼睛彎彎道
“琴海?!?p> 散修喃喃重復(fù)道:“琴海?!?p> 看著他們腰間月牙狀的玉佩,突然明白過來什么。睜了睜,小心問出:“攬月宮?”
那女子調(diào)皮的打了一個響指,聲音清脆的道:“答對了!”
散修身形晃了晃,握劍的胳膊有些發(fā)抖,面上的血色也褪去了。
他哆哆嗦嗦道:“我先走了,你們在這避雨吧!”
說完就趕緊往外走,恨不得多生一對翅出來,然還未到洞口,就已被那女子出手定住,他張了張口,發(fā)現(xiàn)已不能說話。
“你走了,我還得尋一個人了解樺凰臺今日之事呢,多費勁呀。”那女子的聲音如鬼魅般在身后想起,漸漸走向他。
恐懼自身后傳來,他似已知道下一步將要發(fā)生什么,然而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徒勞的轉(zhuǎn)動著眼珠,不住地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