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
點點頭沒有說話的金貝臨垂下眼,眸下的紅光亮了亮,有些諷刺的的笑出聲。
這笑聲聽得易藝心里發(fā)怕。
“我懂了,這句話你就當沒有聽過吧。我公司里還有事,先走了?!?p> 金貝臨的聲音低沉沙啞,也沒有看一眼易藝就站起離開。
在遠處候著的老女管家叫住了上前準備收拾的傭人,走上前一邊收拾著餐具,一邊跟著一言未發(fā)的易藝說話。
“藝小姐,你到底在多慮些什么?貝臨這孩子,我看著她一點一點的長大?!?p> “心多狠的人,才會面無表情的把最疼愛自己的舅舅殺了,是容不了眼睛里的背叛。”
“好在,她有喜歡的人了,是個女孩。不顧身份的一切,不顧他們怎么看待的目光,不在意話題中的殺親,性取不正?!?p> “可是,貝臨她有那個能力和身份,公開的關系,藝小姐又在擔心什么?你既然都還是選擇和她在一起了……怎么?是她帶大你的,答應有這么難嗎?那怕違心?!?p> 老女管家收拾好就退下離開了,易藝看著金貝臨的位置望出了神,眼眶里也漸漸聚起了淚,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過會松開后,雙手的手心處留下來冒著血的印痕。
“哈哈哈……哈哈?!?p> 含淚的笑是痛苦的,笑著笑著嘴角漸漸往下來,無神的雙眼眨動幾下,淚就滑下來了。
易藝回到房間里,紀憶清已經不在了,易藝抱著從柜子底下拿出來的大熊,在窗前坐下,一動不動的,眼睛也不眨動看著窗外。
她想跟一個人說說話,一個莫名出現的人,或許是不屬于這個世界,……只想同她說,可惜她不在。
紀憶清去哪了?當然是來到了無七七的身邊,她已經遇到了好幾個姓名里帶著無、言或無言的人了,好奇心自然是有的。
“先、先生?您怎么來了。”無七七看到來找自己的人嚇了一跳,
“我怎么就不能來了?你真是好手段,讓你做事是不樂意了嗎!”
男人的相貌上竟與易藝相似,尤其是那眉目,像復制一樣。
紀憶清圍著他轉了幾圈,嘴里發(fā)出“嘖嘖”幾聲。
“不不,當然不是!您可是我的恩人?!睙o七七對上男人的眼神,慌忙的低下頭。
“是嗎?你好好辦事,若是傷到她,醫(yī)院那邊的情況可說不準?!?p> 男人拍了拍無七七的肩膀就轉身走人。
“哼!”無七七冷眼的看著離開的背影,眼里閃過一瞬間的狠毒。
好像和資料上寫的不一樣啊,算了算了,先調動數據好了。紀憶清滿滿的勁,打開數據認真看看,找到了問題處就飛快的弄著。
“你回來了。”易藝抬起頭看著出現的人。
“嗯,你怎么坐地上,發(fā)生什么了?”紀憶清看到易藝腫紅的雙眼,打開了屏幕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
天啊,結婚?這個金貝臨怎么想的。
“你應該是知道所有的一切吧?!币姿嚨难垡唤z感情都沒有。
“什么?”記憶清一懵,什么叫知道所有的一切?是指哪里?
“她說要和我結婚,曾經的期待,現在又覺得可笑。她和無七七的關系不清不白,沒有任何的解釋,她叫我等,等合適了才會告訴我,難不成告訴我后,會誤了事嗎?我又不是什么不懂事的人,會理解,但我不想理解了?!币姿嚨难蹮o聲的落下。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只是這兩天變得愛哭起來。
“別哭了,你的眼淚看得我心煩。跟著自己的心走,才不會走錯、走亂,你覺得可以鬧那就鬧吧,自己的心里是有數的?!奔o憶清的腦子糊亂七八糟的轉著。
“對了,你有個秘密,我想你應該告訴她的?!?p> “我知道了??墒俏矣惺裁疵孛苣兀俊币姿嚥幻靼椎膯柕?。
“忘了?你…可不是姓易呢,而金貝臨心里有矛盾?!?p> 易藝輕皺起眉,轉過頭看著笑瞇瞇的人,細細的搜索記憶,將最不愿意的記憶傷痕打開……
“就因為這個?”在記憶里找到答案的易藝不敢相信的問。
“對。她遇到了一個難選擇的問題,是對是錯,可能失去你?!奔o憶清心里嘆氣。
是的,曾經金貝臨最大的問題是易藝會害怕、遠離自己,血緣關系和沒有血緣關系哪個重要?金貝臨無所謂,但她要為易藝想。
“我是不是很自私?我不姓易,我姓唐,原名唐易藝。不是孤兒,有爸媽和一個同胞的哥哥,但我是被拋棄的,我離不開阿臨,從未告訴任何一個人,當然你不是人?!币姿囌f完輕笑一聲。
“不是自私,你跟她說清楚,知道了嗎?不妨告訴你多一點,你的親人不想讓她活著,懂不?”紀憶清將自己的小底告訴了易藝。
“什么?”易藝捂著嘴,很驚訝的樣子。
阿臨的選擇……
“一個答案漸漸形成,你懂,該知道,你早告訴她,好讓她自己斷定,當然你還可以無情一點的,這樣她不會死?!?p>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