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看著夭泱發(fā)紅的雙眼,喉頭澀痛,半晌才開口有些艱難地緩緩道,“我并非強求,只是我這顆心給過旁人,空了幾百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碎得七零八落,被傷得滿目瘡痍了,你要我怎么才能昧下我的良心去禍害別人?”
夭泱還是那樣看著她,蒼白的臉上,只余眼眶泛紅。
玉清垂下眼簾,不再看他,從他身邊走過,玄色衣袖拂過夭泱的手,冰涼,夭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玉清吃疼卻也就任由他這么攥著,胸中氣血被夭泱的靈力波動得翻涌。
“所以他給你的傷,你到現(xiàn)在都是甘之如飴的,對嗎?”
“花帝……”
“求你,別說出來。”
玉清滿眼都是無奈,夭泱滿眼都是掙扎。
“花帝到底要糾纏到什么時候!冥帝陛下想來說得很清楚了,她、對、你、無、意?!?p> 蒼月去而復返,上前拂開夭泱的手,將玉清拽到她身后,此時玉清已然頭暈目眩,抓著蒼月的胳膊才勉強站立。
夭泱看著蒼月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本君與冥帝的事情同蒼月少主有什么關系?起開!”
“與冥帝最無甚關系的難道不是花帝陛下嗎?你有甚資格質(zhì)問她所念之人?”
夭泱眼中的瘋狂一滯,無甚關系?旁人看來如此,她看來也如此嗎?難道,那段日子只有他放在心底日日翻新,時刻懷念嗎?
掌花之主的情緒,影響著六界的花草,人間地府兩側(cè)路旁的彼岸花,由火紅到暗紅,不過一瞬。
夭泱眼中的火化為一灘遇水的巖漿,褪去腦海,流入心底,燙得他生不如死。
他拿出那塊摻了一絲白痕的石頭,此時那白痕沒有了光,像是從內(nèi)里裂開了一般,“原來我與你真的只是僅僅如此,我也真的是癡心妄想……呵,罷了,罷了……”
青色的衣袖落下,石頭落地,來時一身溫柔似水的青衣,如今只剩破敗里開出的點點紅梅,人竟直接昏死過去。
“君上!君上!”
蘅蕪立馬上前接住夭泱,溫柔的面相似是結(jié)了霜,面無表情地看著蒼月,又帶著些許痛心地看向玉清。
“冥帝陛下,您可知道,我們君上為了您下了多大的決心??!他不惜……”
“蘅蕪,走,我不想待在這里……”
夭泱氣若游絲,緊緊拽著蘅蕪的衣袖道。
蘅蕪不再說下去,帶著夭泱離開了冥界。
玉清看著那石頭,俯身伸手,握在手里,這是,靈的命石……他是花靈!?
“噗!”
“檀露哥哥!”
玉清嘴角殘著血,直直倒在了地上,蒼月大孩,馬上上前接住她,攔腰抱起。
杞木趕在她后面,就看見玉清昏死在蒼月的懷里。
“愣著干什么?宣醫(yī)官!”
杞木頭腦中一陣空白,連忙風風火火地去找醫(yī)官。
蒼月垂眸看著懷中面色蒼白,眉眼如畫的人,溫婉的眸子里閃著偏執(zhí),俯身,吻在她的唇上,紫色的靈光注入玉清的眉心。
“檀露哥哥,既然你拒絕不了他,也忘不了從前那人,那么我?guī)湍?,從此你心里的人,只能是我!?p> 別怪我,是你先撩撥我的,你告訴我世上有光,卻企圖把我一個人留在黑暗里,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你嘴上說你對他無意,卻因他幾句話亂了心神,你嘴上說你我會如從前那般,卻總想著跟我劃清界限,檀露哥哥,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