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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喬傳

第五十一章 若能長伴左右

雨喬傳 笑若8靈舞 2015 2020-07-06 09:03:27

  梅妝也坐下來:“這些年的安穩(wěn)生活磨滅了你作為一名將士的銳氣了嗎?”

  趙寶山柔聲道:“再強硬的男兒也怕兒女情長,應該是你磨滅了我作為將士的銳氣了?!?p>  梅妝也柔聲道:“你同我家兄同為鄭王的將士,他戰(zhàn)死沙場,其余一干人等都被處死,你一息尚存尋到長安來,與我結成夫妻,做了這酒莊的當家。但哪回夢中驚醒,不是淚眼朦朧,似乎那些死去的人兒都在看著你?!?p>  “這些年來,你暗中四處搜尋曾經(jīng)所剩殘余部眾,將他們安置在北山休養(yǎng)生息,難道不是為了有一日可以為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嗎?”

  趙寶山道:“只是如今這世道太平,我內心深處實在只想做一個太平老百姓,跟你安心過日子?!?p>  梅妝悵然:“我自然也不能說如今這世道不好,若是少主不尋來此處,鄭王就此斷了血脈,我們便從此去掉這暗莊的職責,踏踏實實安安心心過老百姓的日子。偏偏少主尋了來,原來鄭王還有嫡親血脈存于人世,我們又怎可背信棄諾?”

  趙寶山嘆道:“自古忠義之士,總是自苦?!?p>  梅妝道:“各處暗莊每個月交上來的財物,都被拿去養(yǎng)了北山那些死士。盡管如今眼下一切太平,你平日行事也得謹慎小心些?!?p>  “你放心吧?!?p>  夫妻二人相視,黯然。

  華生又是熬到天亮才勉強睡了一會,在夢里總是有雨喬的呼吸在耳畔。

  那種熱度,那種溫暖,讓他繾綣無力。

  翠兒倒是起得早,在院子里走了幾個來回,往他那邊瞟了好幾眼。

  回屋去,對雨喬說:“院子里那兩個丫頭是不是偷懶,我看到華生自己在洗衣服?!?p>  說完又氣吼吼地出門去,站在門廊上喊:“文兒你過來!”

  正在提水澆花的文兒連忙跑了過來。

  翠兒問:“你們是不是欺負華生,讓他自個兒洗衣服?小姐可是吩咐過的,這些雜務都讓你和溫兒做?!?p>  文兒委屈極了:“每日換洗的衣服都是我們洗的,是華生自己,不讓我們給他洗貼身內衣?!?p>  雨喬懶洋洋的倚在門口,眼睛微瞇著,只顧瞧熱鬧。

  華生聽到這邊的動靜,便走了過來。

  跟雨喬兩個人眼睛一對視,同時紅了臉。

  華生紅臉不是一次兩次了,小姐也紅臉,讓翠兒很是想不通。

  翠兒對文兒吩咐:“你去給小姐端紅糖水來,再去知會大老爺房里的水兒一聲,小姐這幾日身子不爽,就不去大廳一起用飯了。讓溫兒每日三餐把飯食端到院子里,不要那些辛辣忌口的?!?p>  文兒領命而去。

  雨喬走到院子里,在秋千上坐下來。

  華生跟過去,伸手抓住秋千的繩子,輕輕搖晃秋千。低聲問:“你好些了嗎?”

  雨喬低聲應:“我很好,別擔心。”

  這就沉默了下來。正是春濃,清晨風和日麗,滿院子的歲月靜好。

  以往,雨喬總是有戲弄他的心情,而現(xiàn)在,她的心情很奇怪,不想去戲弄他,就只是這樣呆在一起就很好。

  她說:“以后不要自己洗衣服,我說過的,我要讓你和翠兒跟著我享福?!?p>  他的臉孔又漲紅了起來。

  如果說女孩子月事來潮就是長大成人的信號,那么他不止一次在夢里濕了褥褲也是嗎?

  女孩子是流血,而男孩子是流……

  呼吸愈發(fā)的不順暢起來。

  雨喬揚起臉看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有了溫柔,這溫柔竟讓他一時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心頭拂過了蜜意。

  他甚少有覺得甜的感受,這感受令他有些酸楚。

  雨喬說:“你是會些功夫的人,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你練功?!?p>  他即刻說:“我現(xiàn)在就耍給你看。”

  走到離雨喬遠了一些的空地,耍了一套拳腳,雖說只是一些淺顯的花架子招式,但已經(jīng)讓雨喬驚呼不已。

  他的身形那樣挺拔,每一寸都堅實而且有力。

  雨喬就像個花癡,眼里冒著星星。

  女人哪個不是有英雄情結,何況她在二十世紀看過那么多武俠小說,如今就有一個英氣逼人的俠客似的男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恨不得哈喇子就要流下來了。

  華生收勢,筆直的站在她面前,看著她像個小白似的仰望著他,心頭愧疚了。

  這些花架子好看是好看,并沒有實戰(zhàn)用處的。

  要不要把真功夫使出來給她看看?

  還是別了,她那么聰明,定會揣摩他的身份。

  華生說:“等你這幾天……等你身子方便了,我就教你幾招防身的功夫?!?p>  雨喬托著腮幫子,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我學功夫做什么呢,我有你啊!”

  他的心被滾水燙了一下,不敢正視她的眼睛?!叭f一哪天我不在了呢?”

  她笑得就像是春日的海棠:“你怎么會不在?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p>  心頭明明很甜,卻又酸楚了。

  雨喬把身子挪了挪,騰出秋千的半邊座位,說:“過來坐坐。”

  他走過去,規(guī)規(guī)矩矩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雨喬用力的蹬著腳,但是秋千紋絲不動。

  華生的腿稍微一用力,秋千就蕩了起來。悄悄把手放在她的后面,卻不敢貼著她的身子,只是形成一個保護圈,以防摔了她。

  雨喬喊著:“再高點,再高點,我想要飛翔的感覺。”

  秋千更高的蕩了起來,飄飛著她的頭發(fā)和裙裾。

  發(fā)絲拂過他的臉頰,每一下,都在他心頭撩起波瀾。

  那微波,細碎,成圈,綿延,不斷不絕。他的唇邊蕩開了笑意。

  這一幕,之后的多少年月,都會在他的夢里重復。

  ……

  雨喬身子不方便的這幾日,宋老夫人正在命府里的人準備雨喬的生日宴。

  本以為李小娘產(chǎn)子還未足月,需要多些將養(yǎng),但她到底年輕,身子底子好,又在屋里坐不住,就自告奮勇地到老夫人這里來領事務。

  老夫人瞧著她面色紅潤,還是叮囑道:“記得萬不要吃生冷的食物,不要去用冷水洗臉洗手洗身子,不要去吹那早晚的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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