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謠把沾濕了進(jìn)階藥劑的那部分衣袖剪下來,打開終端聯(lián)系藍(lán)蝶。
藍(lán)蝶是時空管理局掌管后盾資源的負(fù)責(zé)人,簡單易懂一些就是大管家,整天各種人找她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楚謠發(fā)起的通訊過了很久才連接成功。
“有事嗎?”投影中藍(lán)蝶冷著一張臉。
“藍(lán)姐姐,幫我一個忙好不好?”楚謠戲精上身,甜美一笑,睫毛輕輕顫抖,我見猶憐狀。
藍(lán)蝶依然冷著臉,“沒事我走了?!?p> 刷的一下,楚謠的臉色比她更冷,仿佛北極萬年不化的冰川,冰渣子都要掉下來了。
她把手里的碎布往投影前一放,神色睥睨,冷艷逼人,“這塊布上有種藥劑,你給我看看對人的身體有沒有危害?!?p> 說罷,打開空間連接通道把布塞進(jìn)去,關(guān)掉了通訊。
藍(lán)蝶,“……”
?。?p> “空間平衡,知道什么時空間平衡嗎?!空間平衡就是這個空間里所有的東西都呈現(xiàn)平等的狀態(tài),沒有特別高的沒有特別低的,高低可以互補(bǔ)的,一旦有超出了這個數(shù)值,這個空間就是不合格的存在!不管發(fā)展是好還是壞,最終的結(jié)果一定會走向毀滅!”
楚謠夢見從前師父的諄諄教導(dǎo),頭大地驚出一身冷汗,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借著黑暗中的月光看清自己還在房間,不由松了口氣。
身子軟軟地靠在床頭。
出身時空管理局,她從小就被教導(dǎo)如何維持時空與空間的平衡,不造成空間錯亂,眼下這個空間,生機(jī)慘淡,卻有一人生機(jī)旺盛的不同尋常,就不符合常理。
維持整個空間的平衡與平靜,是她天生職責(zé)所在。
這樣一想,她就睡不著了,愁啊。
那個長的很舒服氣息也很舒服的人一看就知道不好對付好不好,她怎么把人給弄死啊。
難道要她去說,你的存在破壞了這個世界的平衡,揮刀自刎吧。
而且,那么舒服的人,她也下不去手啊。
在床上翻來覆去半晌,楚謠爬起來,從空間里找出化形藥。
化形藥還有兩顆。
她想了想,倒出一顆吃掉。
一陣淡白色的光芒亮起,片刻功夫床上的少女不見了,轉(zhuǎn)而取代的是一只小貓崽,白白的,團(tuán)子狀,很是討喜可愛。
楚謠盯著自己的右爪,疑惑地‘喵’了一聲。
爪上黑色的一塊是什么東西,難道這同一批研制出來的化形藥變幻出來的貓顏色還不一樣嗎?
后腿用力一蹬,跳到地面上,對著落地鏡子左扭扭右扭扭,全身都是雪白雪白的,臉型胖瘦都和上次一模一樣,就右爪成了黑的。
得出這個結(jié)論,楚謠有些郁悶,呆呆地坐在鏡子前面。
月光反射在鏡面上,窗臺的窗簾半遮半掩,隱隱好像有個黑人影豎在那里,她立馬想到了以前看過的某些恐怖故事驚悚片,頓時整只貓都炸了,嗖的兩下就沒了影子。
?。?p> 容沉以往都是打坐修煉到天亮,明明已經(jīng)觸摸到瓶頸卻因?yàn)檫@個世界缺乏靈氣而遲遲無法突破,讓他有些心神不穩(wěn),便不再繼續(xù),而是像普通人一樣躺下睡覺,即使他根本不需要睡眠。
剛躺下沒多久,一陣波動傳來,他又睜開眼。
外面的陣法被觸動了。
披上外衣出去,在路燈的照耀下,襯著漆黑的夜色,白色淡薄的霧氣顯得格外明顯,周圍的別墅全都關(guān)著燈,夜晚清涼而寂靜。
容沉指尖掐了一個訣,再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陣法被觸動的地方。
他垂眸望著草坪上一瘸一拐向他走來的小貓崽,啞然失笑。
最近,他好像和貓?zhí)貏e有緣?
小貓一瘸一拐地蹦到他跟前,一只爪子撓撓他的褲腳,軟軟糯糯的喵叫饒是他聽了,心里也不由一軟。
彎腰伸手把小貓崽抱起來,目光觸及它爪子上的黑塊,分辨出這并不是上次他撿回家的那只。
踏進(jìn)客廳,感應(yīng)燈驟然亮起,容沉把小貓放在地毯上讓它自由活動。
小貓一拐一拐地走了兩步,就爬著不動了,一邊還朝他喵喵叫。
容沉只得又撈著它坐在沙發(fā)上,給它看腿。
小貓的右后腿一直縮著,一碰就叫喚的厲害。
楚謠望著眼前放大的俊臉,戲精潛質(zhì)又發(fā)作了,張口就是一陣喵喵,還是拉長版的,九曲十八彎,生怕不夠可憐。
一邊喵還一邊蹭著容沉的手掌心,磨呀磨呀。
容沉一笑,這貓也挺聰明的,琢磨一會兒用個點(diǎn)靈術(shù),看看有沒有開靈智的潛質(zhì)。
望著它受傷但是看不出什么傷的后腿,屈指使了個小法術(shù),幫它治愈。
楚謠只看到他比了個不知道是什么的動作,一陣非常舒服的感覺就從他指尖飄了出來,落到自己‘受傷’的后腿上,散滿全身,整只貓都暖洋洋的。
容沉覺得應(yīng)該沒什么事了,就把它放下。
楚謠仰頭看他一眼,‘艱難’地站起身,瘸著走了兩步,撲騰一下趴在地毯上,回頭可憐地喵喵。
容沉,“……”
他對自己的術(shù)法絕對有信心。
略一沉思,掌心一翻,變出一只青色的小果子,微笑著等它過來。
幾乎是小果子一出現(xiàn)楚謠就感覺到了,一雙眼睛瞪的溜圓,一眨不眨盯著果子。
從這個果子身上,她感覺到了很純凈的生機(jī),氣息和這個人差不多。
于是,本來瘸著的腿不但不瘸了,躥的還和閃電一樣快,瞬間容沉手里的果子就沒了影。
下一刻,楚謠就發(fā)現(xiàn)了一件十分悲催的事情。
她現(xiàn)在是只小貓崽,小小的米粒大小的牙,根本咬不動這個果子。
欲哭無淚地抱著果子,一瞬間身上的毛毛都黯淡了,無精打采的。
容沉卻越看越覺得討喜。
單看剛剛小貓叼走果子的速度,這絕對是只變異獸,有可能覺醒了風(fēng)系異能,所以才躥的這么快。
他動作溫和地把楚謠從地上抱起來,捧在掌心里,嗓音如山中清泉緩緩流淌,悅耳至極,“你若愿意,以后我養(yǎng)著你怎么樣?”
楚謠聞言,緩緩睜大眼,身上的毛毛從頭頂開始,漸漸往下,唰唰唰全炸開了。
然后它揚(yáng)起小爪子,啪地一下糊在容沉臉上。
容沉笑容僵住。
手上一輕,楚謠已經(jīng)輕巧落地,飛速逃跑了。
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