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件事情就好像這么定了下來,又枚的父母在新家里安頓了下來。又枚的爸爸程家富愛喝酒,以前在農(nóng)村的時候沒事就喝喝酒,可是酒量不大,每喝必醉,一醉就打人。又枚媽媽剛生了兩個女兒的時候,經(jīng)常是被打的對象,等到生下女兒后,兩個女兒也成了被打的對象。好不容易第三個生了個男孩又枚,一家人看得如同心肝寶貝一般,不但父母寵他,連他兩個姐姐也寵他。干農(nóng)活的時候,總是又枚留在家中,家中其他四人出去干農(nóng)活,兩個姐姐也不能例外。
等到又枚長大,家中母子四人結(jié)成了一致對外聯(lián)盟,每當程家富喝醉了酒準備打人時,又枚就開始站出來制止,到后來甚至以暴制暴,直接出手招呼程家富了。茯苓婚后回榮華鄉(xiāng)下,有一次碰到又枚揮手打爸爸,看到又枚媽媽和姐姐都無動于衷的時候,當時還深感憤懣,挺身出來制止了又枚的行為,直到后來茯苓才知道事情的緣由。
到后來,程家富打人的習慣倒是改了不少,但是酗酒的毛病卻改不了。只要酒癮一上來,家里無論是剛收上來的谷子或只要能搬動的值錢的東西能賣的通通賣掉,先換酒喝了再說。喝完酒,就開始在家罵罵咧咧,賣完了不論在哪倒頭變睡。醒來了,沒事人一般,該干什么就干什么。
又枚在家中受到了加倍的呵護,出落的細皮嫩肉,兩只手指如蔥段一般。性格也象女孩子,少言寡語,但是肚子里很會來事。他從小就厭惡父親,也厭惡農(nóng)村的生活,做夢都想離開農(nóng)村??墒寝r(nóng)村的教育質(zhì)量實在是不咋樣,高考考了兩年,勉強考上了**大學的自費大專,學費每年要1000多元。又枚的大姐梅花已嫁人,小姐姐桃花早早地輟了學,到工地打工,將賺到的一點錢全部給了弟弟交學費,又枚媽媽又四處借錢,好不容易借夠又枚的學費,一家人砸鍋賣鐵供又枚上了大學。
又枚上大學后一改往日靦腆的性格,鼓起勇氣給心中的女神寫了一封長長的求愛信,送到沙常市女神的學校,可不料麻雀飛上了枝頭,但在女神眼中仍然是麻雀。女神當面將又枚的求愛信撕得粉碎,這將又枚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擊的粉碎,回到學校后大病一場,頹廢了很久。后來又追求同班的幾個女同學劉練、張麗珍,可是都無一例外遭到了拒絕。又枚不死心,開始在舞廳尋找合適的獵物,一來二去,單純無腦的茯苓成了他的女友,他沒花一分錢將茯苓娶到了手。更讓他驚喜的是,茯苓的家境居然還不錯,更重要的是她順利地進了沙常的一個國企,并且順利將他調(diào)到沙常,給他解決了戶口,并幫他成了一家初創(chuàng)公司的小老板,在沙常買了房子,并且把父母都接了過來,成功地實現(xiàn)了人生的逆襲。這些是茯苓慢慢地從又枚媽媽和又枚嘴里了解到后來自己慢慢拼湊出來的場景。
又枚父母在家中住了下來。又枚每周給媽媽100元的生活費去買菜,又枚的爸爸則每天負責做飯。又枚媽媽什么菜便宜買什么菜,又枚爸爸做飯簡單粗暴,家里吃的最多的就是燉土豆、茄子、豆角、南瓜、冬瓜,用油一炒,防水一燜,出鍋前放鹽放醬油,再無其他多余作料。雖然吃出來都是一個味道,但勝在原汁原味。多吃幾次,茯苓也就習慣了。
老兩口在家沒事喜歡拌拌嘴,程家富倒是改掉了經(jīng)常喝醉酒的毛病,每餐要喝2兩白酒,但也僅僅是2兩,喝完后喜歡在家高聲叫喚,自言自語,也不再敢動手打人。程家富很清楚今日家中的一切都是因茯苓而來的,倒是對茯苓客氣有加,見人總說自己兒媳婦如何如何好。又枚媽媽對這知書達理,懂事孝順的兒媳婦也非常滿意,茯苓漸漸地又找到了在家中的感覺,仿佛自己又多了個爸媽。
這段時間一家人相處的非常融洽,連又枚外出的日子也漸漸減少了很多。每天下午一下班,兩個人回到家里,就有熱氣騰騰的飯菜吃,吃完飯,茯苓和又枚、又枚媽媽外出散步。又枚爸爸則要等到把碗洗完,然后獨自出門散步,很快就和周邊的人熟悉了起來,經(jīng)常在外侃大山。對周邊的情況倒比茯苓熟悉許多。到晚上十點準時回家睡覺。
知道了又枚媽媽的遭遇,茯苓對又枚媽媽又多了幾分憐惜。同是女人,茯苓更懂得女人的難處,一個弱不經(jīng)風的女人基本獨立帶大三個孩子,還送兒子讀了大學,這是多么的不容易。她向茯苓訴說的以前的遭遇,更讓茯苓從心里頭有點厭惡又枚爸爸。茯苓趁著手上有點錢,給又枚媽媽買了自己都舍不得買的金戒指、玉鐲子,更買了一些款式洋氣、質(zhì)量上乘的衣服,更把又枚媽媽打扮的非常精致仿佛是一個退休的時尚的老太太。給又枚的爸爸也添置了不少衣服。一家人目前只有茯苓穿的最土氣,以前讀大學時候的衣服還經(jīng)常穿著去上班,又枚取笑過茯苓多次說是像農(nóng)村的堂客們,可是茯苓仍然我行我素。她深知掙錢不易,所有人的錢都不能省,那能省而且省了不會抱怨的只有她自己了。
遇上又枚加班的日子,茯苓經(jīng)常帶著婆婆到處去轉(zhuǎn)悠,帶她去吃以前從未吃過的臭豆腐、糖油粑粑,茯苓同學聚會茯苓也經(jīng)常帶上婆婆一起,時間長了,閎超芳經(jīng)常提出抗議“每次你帶你你婆婆來干什么?”
“反正她又不礙事,等會她在家里和我公公吵架,回家我懶得勸架”閎超芳總是無可奈何地看著茯苓長長地嘆口氣。
相處的時間長了,茯苓和婆婆出去,不相識的人總認為是兩母女,而茯苓和媽媽出去別人則認為是婆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