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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石響驚弦

第255章 送信

裂石響驚弦 九分雨 3067 2020-05-20 20:58:28

  此時,槐花的心理是極其矛盾的。一邊是關(guān)嫂子,一邊是寒哥,槐花不知道該怎么選擇。救關(guān)嫂子,很有可能寒哥就暴露了,不救,就等于把關(guān)嫂子置于死地。

  一時間,槐花心里難過起來。生死抉擇,孰輕孰重,槐花難以做出決定。

  就在槐花心神不寧,忐忑不安時,輕寒和關(guān)老師從書房里出來。

  輕寒只一眼就知道了槐花的糾結(jié),柔聲說:“槐花,眼下情況非常緊急,這個機會很難得?!?p>  槐花木木的點點頭說:“我知道?!?p>  輕寒伸手輕撫槐花烏黑的發(fā),眼底閃過復(fù)雜的情緒。

  “需要你把消息送出去?!?p>  槐花柔柔的一笑說:“昨天我已經(jīng)去過那地方了,我可以的?!?p>  “好,小丫頭很勇敢?!?p>  輕寒寵溺的看著槐花,低聲說:“酒井的人也許就在外面,你要小心。”

  關(guān)老師看著槐花,皺起眉頭說:“還是我去吧?!?p>  輕寒搖搖頭:“你走不出這道門,外面酒井的人時時刻刻盯著,他們正等著抓住我的把柄呢?!?p>  “我以為經(jīng)過刺殺事件,他們至少放松了對你的監(jiān)視?!?p>  “的確如此,不過王嫂子的事讓酒井心里又產(chǎn)生了懷疑。何況,他們從來就沒有真正相信過我。畢竟做賊心虛,每一個中國人隨時都有可能反水,從哲學(xué)理論來說,這是最樸素的愛國主義。武田太郎和酒井從來都是多疑的人,以己推人,最簡單的結(jié)論還是能輕而易舉得出的。眼下我要做的,就是把這件事無限放大,從中謀取他們最大的信任。這個時候,不能出現(xiàn)一絲紕漏。你就在家里等消息,讓槐花去吧。相信我,槐花一定能順利完成任務(wù)?!?p>  關(guān)老師微微一笑:“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夫人涉險?!?p>  輕寒抬手寵溺的把槐花耳邊的碎發(fā)理順放在耳后,柔聲說:“關(guān)老師交代的都記住了?”

  槐花柔順的點頭:“記住了,不會出錯。時間差不多了,我這就出門?!?p>  槐花抬腳上樓,精心打理自己。重新梳了發(fā)髻,畫了淡妝,戴上昂貴的首飾,換了一件紅色繡花高領(lǐng)旗袍,外罩一件裘皮大衣,手里拿著精致的皮包。

  槐花從樓梯上緩緩下來,高貴優(yōu)雅,雍容華貴,風華無限,驚才絕艷。

  輕寒站在樓梯下伸手扶住槐花,牽著槐花的手緩緩走下。

  輕寒又一次驚艷,眼底情意綿綿,漆黑的雙目深若寒潭,仿佛要把眼前的人兒吸入深潭。

  輕寒送槐花到門口,低聲說:“我在家等你?!?p>  槐花粲然一笑,滿室生輝。

  “放心吧。”

  槐花出門站在路邊,左右望望,自然有車停在眼前。

  “太太,要車嗎?”

  槐花優(yōu)雅的笑笑,抬腳上車,直接報了地方。

  車夫答應(yīng)一聲,拉起車飛快的跑起來。

  槐花坐在車里,悄悄回頭往后看,果然看見有人也上了車,跟在自己身后。

  槐花抓緊手里的皮包,閉上眼睛,腦子里又過了一遍關(guān)老師交代的話。

  半個小時后,車夫停下車說:“太太,到了。”

  槐花付錢下車,慢悠悠走在人煙稀少的路上,左看看右看看,眉頭輕蹙。

  這時,對面走來一婦人,上身灰色斜襟大襖,下身藍色棉褲,頭發(fā)梳的光溜溜的,只插了一根簡單的銀簪子。干凈利索,手里挎著半舊的籃子,藍子上蓋著洗的干干凈凈的白布。

  婦人皺著眉頭,往槐花身后看著,眼里有些急色。

  槐花走上前,攔住婦人,微微一笑,柔聲問:“這位大娘,打擾一下,我想跟您打聽個人?!?p>  婦人納悶的收回目光,看著眼前富貴逼人的闊太太,往后退了一步,恭謙的行了一禮。

  “不知這位太太要打聽誰啊?!?p>  “有位張大夫,聽說是住在這附近,不知具體在哪里?”

  婦人一震,眼里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和驚詫,隨即露出鎮(zhèn)定笑容。朗聲問:“太太說的可是專治婦科,人稱為婦科圣手的張大夫?”

  槐花展顏一笑,讓婦人眼前一亮。

  “正是,不知夫人可知道張大夫住在哪里?”

  “知道,知道?!?p>  婦人左右前后看看,笑著說:“不過太太走差了,張大夫不住在這里。”

  “不是將軍路116號嗎?”

  “太太,俺不識字,這條路是叫將軍路,但張大夫住在……哎呀,要從這里拐過去,喏,從那里左拐,一直往前走,門前有棵扁胡子樹?!?p>  槐花遲疑了一下,猶豫的問:“不知夫人可方便給我指個路,我是外地人,奉天城不太熟。”

  婦人爽朗的笑著說:“行,俺又沒急事。太太,跟俺走?!?p>  婦人抬腳就走,槐花跟上。婦人隨口說:“那張大夫老有名了,聽說以前專給大人物家的太太小姐瞧病,現(xiàn)下年紀大了,就在家里,那也是門庭若市,來的都是非富即貴的?!?p>  槐花笑笑,倒是沒接口。

  路口,婦人笑著說:“太太,您就順著這條路往前走,瞅見沒,那有一棵扁胡子樹,就那家。俺還有事,就不陪太太過去了。”

  槐花往前看了看,確定看見那棵樹了。笑著點點頭,打開包,從包里拿出幾張紙幣,遞給婦人。

  “謝謝你!我看見了,這個給你,麻煩你了?!?p>  婦人眼里一亮,想伸手又不好意思,右手不安的捏著衣角。

  槐花笑著說:“謝謝你幫忙指路,拿著吧。”

  婦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忍住,伸手迅速的一把捏過,麻利的塞進口袋,臉上笑的開了花,嘴里更是一疊聲說:“謝謝太太!您可真是好人。就在那里,要不俺領(lǐng)著您過去?!?p>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

  槐花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眼角掠過不遠處那道偷偷摸摸的身影。

  婦人一臉笑意看著槐花的背影,嘴里呢喃著:“人長的漂亮,心也善?!?p>  說完抬腳往另一個方向走,還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裝錢的口袋,一臉喜色。

  槐花一路直走,在扁胡子樹門前停下,抬手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傭人。

  “太太,您找誰???”

  “你好!我夫家姓耿,今日特來拜訪張大夫?!?p>  老傭人上下瞅瞅槐花,眼前的夫人通身打扮非富即貴,長得又美。心下了然,客氣的讓開。

  “耿太太請。”

  槐花優(yōu)雅的點頭,抬腳進門。

  張大夫正在院中打太極拳,一身灰色薄棉短打,身材瘦小,動作靈活敏捷。

  老傭人客氣的說:“主人正在打拳,太太請移步客廳稍候?!?p>  槐花笑著說:“不必客氣,我就在這里等等。”

  張大夫收住拳腳后,打眼一瞧,心里有了概論。接過老傭人遞的手巾,擦擦汗。這才看向槐花,一恭手說:“讓太太久等了,請。”

  槐花沒有錯過張大夫老謀深算的一雙銳眼。

  半個小時后,槐花一臉笑意出門,手里多了三包藥。

  槐花走到路口,叫了洋車一路平安回到了家。

  一進門,槐花只覺得自己雙腿一軟。輕寒手疾眼快扶住槐花,柔聲說:“害怕了?”

  槐花搖搖頭說:“不怕,就是有些緊張,怕出了差子?!?p>  關(guān)老師倒是一臉沉穩(wěn),坐在壁爐前,悠閑的喝著茶。這會兒才施施然走過來。

  “見到人了?”

  槐花點點頭。

  “見到了,就是您說的那位婦人,我給她了。跟我的人,一直跟著我,直到我從張大夫家出來?!?p>  輕寒攬住槐花,寵溺的說:“小丫頭最能干了?!?p>  這邊槐花順利回到了家。那邊,老憨娘挎著籃子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正是憲兵隊的監(jiān)獄的大門。

  老憨娘跟門衛(wèi)說:“軍爺,俺來看兒子,勞駕軍爺給支應(yīng)一聲?!?p>  沒一會兒,老憨從里面急急忙忙跑出來,老遠就喊:“娘,娘?!?p>  幾步跑到娘跟前,婦人抬手拍拍老憨,嗔怪道:“都這大的人了,還是冒冒失失的,慢著點,小心摔跤?!?p>  老憨一臉憨憨的笑,吶吶的說:“不怕。娘,給俺帶好吃的了?”

  老憨娘溫柔的笑笑,掀開籃子上的蓋布,讓老憨看。

  老憨摸著頭,咕隆一聲咽下口水。

  “真香,娘?!?p>  老憨娘慈祥的瞧著憨憨的兒子,柔柔的說:“放著慢慢吃,下回娘再給你送來?!?p>  老憨接過籃子,這才想起來,急急的把手伸進口袋。

  “娘,家里沒錢了吧,俺這里還有一些。”

  “你哪來的錢?”

  “嘻嘻,前幾天頭兒打賞的?!?p>  老憨故意沉著臉:“你能干啥?人家給你打賞?遇事用用腦子,別人家賣了你,還幫人數(shù)錢。娘不圖大富大貴,只要俺的兒子平平安安就好?!?p>  “嘿嘿嘿,娘放心,俺清楚著呢。”

  老憨把錢塞進娘手里,老憨娘推拒著,笑著說:“娘有錢,才剛兒有個闊太太問路,娘給她指了路,那太太賞了不少錢。這錢你留著,買點好的吃?!?p>  “哦,娘沒騙俺?”

  老憨娘摸摸口袋,笑著說:“咋能吶,娘今兒碰上好人了。好了,娘也看了,快去干活兒吧。”

  “哦,娘你在這等等,俺這就把籃子騰出來?!?p>  “嗯,娘等著?!?p>  老憨喜顛顛的拿著籃子走了,老憨娘站在門口,一臉老實本分的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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