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林海應(yīng)聲答道,連忙帶著人去請?zhí)t(yī),他腳程有些慢,生怕自己壞了皇帝的事,順手拉過一個侍衛(wèi),著急地喊道:“輕功,帶我去太醫(yī)院。”
很不幸,被他拉到的侍衛(wèi)是花塵。
花塵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一個多頭,胖乎乎的林海,為難地說道:“林公公,你覺得我?guī)У闷鹉銌???p> 林海定睛一看,瘦瘦小小的半大小子,嫌棄地說道:“去,去,你這個小屁孩湊什么熱鬧?”然后朝不遠處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喊道,“長英,你趕緊派個人帶我去太醫(yī)院。”
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羅長英朝身后揮揮手,立刻就有一個人高馬大的侍衛(wèi)過來一把抓起林海朝太醫(yī)院飛奔而去。
場中的胡妃娘娘還在哭哭啼啼,壓根不知道自己嬌艷的臉上已經(jīng)如同手腕上一樣泛起紅疙瘩。
楊妃娘娘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這胡妃說她聰明呢?確實挺聰明的,說她笨呢?說實話也是真的笨。
現(xiàn)在這個時候還不趕緊躲起來,不讓陛下看到自己這張被毀了的容顏,還頂著膿水亂飆的臉在陛下面前晃悠。
難道她還以為陛下對她是真愛?難道心里一點逼數(shù)都沒有,自己靠的就是這張年輕貌美的臉才得的圣寵?
胡妃娘娘還在那里擺出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身后的老嬤嬤連拉她好幾次都置之不理。
太醫(yī)很快就到,替胡妃娘娘看完診,他摸了摸山羊須,跪在皇帝面前,道:“胡妃娘娘這是出疹,應(yīng)該是這幾日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或者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引起的?!?p> “出疹?不該吃的東西?不該碰的東西?”胡妃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腕,這怎么可能呢?
“這個出疹只是一種暫時性的反應(yīng),擦點藥過幾天就好,不過胡妃娘娘將它抓破了,這個會有點麻煩?!碧t(yī)看著胡妃那張被抓的血肉模糊的臉神色有點怪異。
“太醫(yī),這會有什么麻煩?”胡妃娘娘不安地問道。
“本來娘娘不抓的話,用了微臣的藥不出一個禮拜就能好,但是現(xiàn)在娘娘將其抓破,這怕是要留疤了?!碧t(yī)低垂著頭,他如果不把話說清楚,這之后會很麻煩,這胡妃娘娘并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主。
“什么?會留疤?”胡妃娘娘腿一軟,若不是身旁的老嬤嬤扶住怕是要癱倒在地了。
胡妃娘娘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后啪的一下跪倒在地上,幾步爬上前來,一把拉住皇帝的袍角,哭泣著說道:“陛下,陛下,你一定要為臣妾做主,這肯定是有人見不得臣妾好?!?p> 皇帝眉梢微挑,眼神微微下瞟,看向胡妃曾經(jīng)白皙水嫩如同羊脂玉般的,而如今滿是冒著黃水的紅疙瘩的手腕,皺了皺眉頭。
他不動聲色地對身后的楚妃娘娘吩咐道:“愛妃,這里的事由你負責,一定要查清事情的真相,給胡妃一個說法。朕乏了,擺駕回宮?!?p> 皇帝話一說完,胡妃娘娘眼睛頓時瞪圓了,陛下這是不管這件事了嗎?于是豆大的眼淚瞬間順著臉頰緩緩地流淌下來。
“陛下,陛下,您要替臣妾做主??!”
皇帝沒有與以往那樣哄她,而是掃了她一眼,沉聲說道:“楚妃娘娘會替朕查清楚此事。”
胡妃娘娘只覺得一股無法抑制的寒氣襲上后背,背脊一陣冷汗冒起,這一年來因為生了皇帝最小的兒子而備受寵愛,讓她一時之間忘了皇帝此人天生涼薄。
皇帝不怒自威的眸子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的臉,最后停在秦沉羽臉上,“沉羽跟朕一起走?!?p> “諾!兒臣遵命。”秦沉羽應(yīng)聲答道,隨后跟在皇帝的身后。
看著胡妃出丑的華滋蹙起眉頭,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癢癢粉嗎?怎么癢癢粉有這么大的功效?不過也不賴,胡妃好久不能出來作妖了。
“父皇,大皇兄,華滋也去?!币姼富屎痛蠡市侄甲吡耍鞠肟礋狒[的華滋急急追了出來。
楊妃娘娘上前幾步一把拉住她的小胳膊,“你父皇和皇兄有國事要忙,你一個小丫頭跟去干嘛?”
“母妃,我…我…要跟大皇兄去?!比A滋揮舞著小胳膊在那里掙扎,死活要跟著秦沉羽。
前面那倆個人可是她今生要保護的人,沒有他們自己和母妃就如草芥一般任人踐踏,她絕對不許這樣的悲劇再重演。
看著華滋這副模樣,楊妃好笑地說:“你一個斗大的字都不識的人跟你父皇去有什么用?是能幫他研磨還是能幫他處理政事?還是不要去打擾你父皇和大皇兄處理國事了,跟母妃回去?!?p> “我識字,我還會寫字,我就要跟大皇兄,跟父皇他們?nèi)ァ!比A滋使勁將自己的小胳膊從楊妃娘娘手中攥出來。
看華滋這副樣子,楊妃娘娘哪里舍得她受傷,不由的松了松手。
用力過度的華滋一個倒栽蔥向后倒了過去,幸好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芝蘭拉了她一把,華滋才堪堪止住向后倒的姿勢。
不過芝蘭就沒有這么幸運了,小丫頭被華滋帶倒,在青石板上摔了個狗啃泥。
就這么一會兒耽擱,皇帝和秦沉羽已經(jīng)走遠了。
華滋氣的直跺腳,“母妃,都是你,害得我沒有追上父皇他們?!?p> “你還好意思說,荷葉,扶起芝蘭我們回宮?!睏铄锬锫牭竭@話氣不打一處來,反了反了,這小屁孩簡直要翻天了。
華滋就這樣被楊妃娘娘身邊的內(nèi)侍抱走,華滋哭哭啼啼地趴在內(nèi)侍肩頭,眸中卻是一片清明。
雖然高昭被父皇派出去了,但宮中遍布他的耳目,他應(yīng)該很快就會知道今日的事情,自己如果不做出三歲小孩子刁蠻任性妄為的模樣,以高昭的聰明肯定會有所懷疑。
高昭,華滋想到高昭眼底閃過一絲狠戾,這人太謹慎了,根本抓不到任何把柄,她記得前世他一直在父皇面前表現(xiàn)的忠心耿耿,唯一一次犯錯但卻被父皇原諒了。
想到父皇,華滋輕嘆了一口氣,大瀛的灰飛煙滅跟父皇也有很大的關(guān)系。
玉芙宮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
胡妃娘娘坐在軟榻上,任由貼身宮女碧荷替她擦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