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這個中藥?”在走出醫(yī)院門診大廳的路上,陸雨瀟盯著手上的幾包中藥發(fā)愁。
住在宿舍的她顯然不能熬藥,可是拿給甘霖他自己估計也沒辦法熬藥。
“去我家。”
其實除了學校宿舍,甘霖在學校附近還有一個住處,這個住處,是他為了羽專門設計的家,雖計劃里有安排要帶她來看,可如今剛認識一個多星期的程度,他不知道是不是時候??墒乾F(xiàn)在,上帝似乎給了他一個合情合理引導她去他家的機會。
“?。俊标懹隇t愣住。
要是這個人在深圳有家,那是不是可以讓他父母煎藥就好?陸雨瀟總之是很抗拒去別人家里的,總是要被頻繁地問問題,像是犯了什么錯事被警察局的警察叔叔盤問一樣。
“去我家?guī)臀壹逅?。我家里沒人,右手傷了不方便,那里離學校很近,晚上我可以送你回學校?!备柿卣咀?,轉頭看向她,看到她眼里的一絲顧慮后補充道。
陽光下,照著這個人的側臉,他臉上的深淺不一的陰影,好像是在用這個側面證明這個人的五官極度完美。
陸雨瀟承認他真的很帥。
“還是擔心?”甘霖看她沒有回答,以為她還在難為情,正要苦想對策。
陸雨瀟緩過神來,理了理劉海,“哦哦沒有沒有,本來你受傷這是就怪我,幫你煎藥是我應該做的?!?p> 很好,引導成功。
甘霖露出平淡溫和的笑容,像是見到了大片的漫山遍野的春花那樣溫暖的笑容。
他招招手,一輛出租車在他們面前停下,甘霖依然紳士地用左手為陸雨瀟打開車門,爾后對司機道:“冠南名居,謝謝?!?p> “你是深圳本地人嘛?”陸雨瀟在手機地圖上見過這個小區(qū)的名字,就在S大旁邊,走路似乎只要30分鐘。
陸雨瀟想起深圳十萬一平米的地價,她大概可以猜到甘霖家里有多有錢。
“嗯,不算是,我小時候在浙江,初中時才來到這里?!?p> “浙江?我總是覺得江南水鄉(xiāng)很美,浙江一定比廣東好看吧?”
“有的地方好看,出了名的像烏鎮(zhèn)這些,其他大部分還是和廣東差不多?!备柿匾部煲ス枢l(xiāng)的印象了。
“我一直挺想在冬天去一趟杭州的,去看看江南的秀氣的雪景?!?p> 因為記憶里,雨描述過那個秀麗的小城飛舞著一夜雪花的場景。
沒錯,是秀氣的雪。
也許只下短短的時辰,也能讓這個城市穿出白色的風衣。
甘霖看著陸雨瀟,像是心照不宣地回憶。
他說的,她都記得。
可是為什么?又要和他斷絕所有的聯(lián)系呢?羽?
甘霖心中百味,仍是笑笑,“有機會,可以一起去,我也好久沒有見過杭州的雪了。”
陸雨瀟淡淡一笑,“那就有機會再約啦?!?p> 入眼便是客廳背景墻上掛滿了的宮崎駿的動漫相框,日式的榻榻米以及大龍貓的坐墊放在背景墻下,正中間放著一張日式的小桌子,供人飲茶,淡藍色的窗簾在陽光的照射下,整個房間都充滿了那樣清新的顏色,夾雜著陽光的暖色,冷暖交疊,像宮崎駿的動漫一樣充滿了愛和溫暖的感覺。
她最愛宮崎駿的動漫。
“你也很喜歡宮崎駿的動漫嗎?”陸雨瀟忍不住道。
“嗯?!备柿乜粗谋秤埃詈谏难垌?,將這十八歲少女的身影印刻在心。
他準備了很久,在他漫長的手術康復期間里,因為右眼同樣帶傷,他不能接觸電子類的產品,只能拿起畫筆,將記憶里她描述的家的模樣一一畫下,又在出院以后,選址動工,將這房子裝修成這畫里的模樣。
眼前似夢,像是少女走進了她的畫里。
多希望畫面就此停住,甘霖張張嘴,想要喊出那個“羽”字,只是……張嘴無聲。
“真巧,我也挺喜歡的。那我先去幫你煎藥啦!”陸雨瀟收住原本要邁向客廳的腳步,轉身去了廚房。
這里可不是她該留戀的地方吖。
在廚房里,陸雨瀟很快找到煎藥的砂鍋,清洗,把藥放進去,加入三碗水,開火。
“你午飯要吃點什么?你待會喝藥前得吃飯?!标懹隇t從廚房里探出頭問。
“你會做飯嗎?”甘霖溫聲問道。
“會一點,你要試試嘛?”
“樂意之至?!?p> 一陣天空之城的純音樂……
陸雨瀟拿起手機接過電話.
“雨瀟,是你嗎?”電話里傳來低沉的男聲。
“你是?”陸雨瀟皺眉,這聲音有些熟悉。
電話那頭仿佛已經確認了身份,爾后頓了頓,有些緊張地道:“是我,雨瀟,我是方頃?!?p> 陸雨瀟愕然失神,這個名字……
“我在深圳,你在嗎?”電話里依然是低沉的男聲,聲音悠長,當中帶著點膽怯地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