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泊松原本正在焦頭爛額地整理文件,一個女實習生忽然沖了進來,氣喘吁吁地道:“元律,您的女朋友在茶水間里遇上了黃律!”
元泊松聽這話的時候皺了皺眉,“黃律?”
那女實習生一個勁地點頭,“黃律愛慕您,這個律所都知道,她們情敵相見,您還不快去看看?”
元泊松這才大步走了出來,誰知還沒到茶水間呢,就看見門口圍了好些人,緊接著他就聽見傻寶姑娘自信又從容的聲音,“說不定元泊松就喜歡我這樣的!”
他原以為這傻寶能說出這樣的話,想來應該不會吃虧了,但緊接著,圍觀的人就都“嘶——”了一聲。
他便走到了茶水間門口,眾人也算是自覺為他讓開了道。
律所的人都知道元律不喜歡和人有過密的接觸。
然后便聽到了顧曉沁剛剛那一席話。
若是被別的女人這么說,他恐怕會陰冷得不像話,但是這種炫耀的話從他的傻寶姑娘口中說出來,便覺得賞心悅目,沁人心脾。
元泊松此刻看著顧曉沁極度艱難的轉(zhuǎn)身,一副十分沒有臉面見他的樣子,就覺得很好笑。
但是在顧曉沁低著頭徹底地轉(zhuǎn)身到他面前,他才注意到她衣服上那一灘咖啡色的污漬,頓時皺了皺眉。
顧曉沁的手上還拿著那半杯咖啡,指節(jié)泛白。
他接過顧曉沁手上的那杯咖啡,淺嘗了幾口,輕聲問道:“你放糖了?”
顧曉沁正準備被他劈頭蓋臉地罵,被元泊松這么一問,才想起剛剛見到黃冰凝的時候慌亂中加了糖,便趕忙抬起頭想要去拿那個咖啡杯,再重新泡一杯。
但是元泊松躲開了她的手,沒有讓她拿到杯子,反而是連同她手上的盤子一起接過來,放在了桌臺上,然后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為她披上,遮擋那塊污漬。
黃冰凝原本以為元泊松聽了顧曉沁那番話,應該大發(fā)雷霆才是,未曾想元泊松竟然如此溫柔,便不甘心地喊了句:“泊松,她剛剛……”
“閉嘴?!痹此珊芾涞卮驍嗔怂脑挘瑸轭檿郧吲靡律阎?,才抬起頭看這個裝的楚楚可憐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元泊松素來懶得與律所的女律師沒什么交際,也從未記得這個人。
黃冰凝被這么一問,花容失色,她和他大學同窗四年,在一起工作四年,整整追逐的元泊松八年,可今天他居然問了一句她叫什么名字!
整整八年,他都沒有記住過她的名字。
這對任何一個癡情的女孩子來說,都是一個莫大的傷害。
黃冰凝覺得窒息得說不出來話。
她的眼神里只剩下支離破碎。
外面的圍觀群眾一時也摒住了呼吸,誰能想到元律居然不認識黃律?
“說?!痹此傻穆曇魳O度冰冷,像是空氣都被它凝固,讓人不得不接受這樣的壓迫,回答他的問題。
“黃……冰凝?!秉S冰凝的聲音哀婉凄楚。
“很好,你是要自己往自己身上潑60度的溫水,請辭谷雨,還是要以故意傷害致人輕傷的名義到監(jiān)獄里待上一年半載?”元泊松的語氣很淡,但也很嚴肅,直逼靈魂。
黃冰凝怎么也沒想到元泊松會如此狠辣和絕情,兩個選擇,都讓她丟盡了人!
無論是做哪種選擇,她都是被羞辱。
第一種,即便請辭了谷雨,出去后,在業(yè)界還是會被人嘲笑和不恥。
第二種,若是在監(jiān)獄里待上一年半載,她便連未來都沒有了。
沒有人會愿意聘請一位待過監(jiān)獄的律師。
“想好了嗎?做哪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