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辰看了一眼時間2分鐘,夠了。
拿開手,子歸臉上已經(jīng)恢復如初了。
“么樂樂的情況,讓你有想法?!苯背嚼託w坐在沙發(fā)上,把早已經(jīng)煮好的牛奶給了子歸:“這樣,你先喝了這杯牛奶,然后去好好休息,睡一覺。我等你養(yǎng)足精神,咱們再聊?!?p> “好。”子歸聽話的喝了牛奶,很快的睡著了。
面對咨詢者,消耗的不止是體力,腦力,還有精神的力量。
尤其在最后還對么樂樂進行了催眠。
子歸熟睡,當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
入目是江北辰,他坐在不遠處,手里捧著一本……
一本線裝書。
他看的很認真,子歸不忍打擾。
一盞小桔燈,燈下是酒瓶,那種酒瓶很特殊,子歸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上次,在江家老宅時,江北辰喝過的。
仔細些聞房間里是濃濃的酒香。
此時此景
小桔燈書酒良人…不,應該是美男在側。
很美。
子歸看的略有癡態(tài),竟不知他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江北辰已經(jīng)在她的身邊,她的眼前。
“我竟讓你入迷至此?”他聲音低啞,帶著蠱惑,帶著笑意。
她后知后覺。
尷尬到臉紅的能滴下血來。
她瞪他一眼,眸中帶著嬌嗔。
他爽朗一笑。
她垂頭間,撇眼看到小桔燈低下的線裝書:“你在看什么書?”
“靖節(jié)先生?!?p> 子歸輕笑,下床直接拿起那本書:“你到是會享受,喝著小酒兒讀著陶淵明的詩詞…額……”
這字……
為毛會是繁體字?
眼前的這一篇,她只認得其中的幾個字,所有凡是,繁體字的她幾乎上是不認識的。
但是子歸認得《桃花源記》:“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yè)……山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
她竟然背誦了全文。
然,她并不知道,著本書是,江北辰的手抄本,其中他夾雜了其他的內(nèi)容,另外一些還根據(jù)自己的喜好所有改動。
站在她身邊的江北辰,只是眼眸含笑的看著她。
似乎她說什么都是對的,都是好的。
“其實把,我以為,此時你的酒配上李太白的詩才是最妙的?!弊託w笑意盈盈。
眼眸環(huán)顧房間里。
她看到了筆墨紙硯。
“我通常會買那些成品的墨,覺得硯用這有些麻煩?!?p> “我來幫你?!苯背窖心?。
她轉頭看著他,修長均勻的手指,雪白的衣袖,配上濃濃的黑墨。
很美:“唉,為什么看你磨墨就像是一幅畫。而且還是很享受的模樣。為什么我磨墨,總會弄得一手黑,煩煩躁躁的?!?p> 他輕笑:“想學嗎?來?!?p> 他將她圈在自己懷里:“對,就這樣拿,用力要均勻。”
她的手拿著墨。
他的手搭在她的手上,用力帶著她慢慢的推磨。
“要重按輕轉,先慢后快,不可急性。研快了墨汁粗,而且濃淡不勻。”
“嗯。”
“如果研墨時,聽到沙沙響聲,說明墨的質量不好,其中含有雜質或砂子。應及時剔除,否則損墨傷硯?!?p> “哦?!?p> “研磨要清水,切忌用開水或茶水。開水使石質受熱鼓脹,容易損壞硯臺,而影響發(fā)墨。用茶水會使墨汁變色,影響書畫效果?!?p> “知道了?!?p> “好墨,細潤無聲。”江北辰看著硯中的墨量:“好了,這樣就可以,你想寫什么?!?p> 她輕笑,轉頭看他:“你猜。”
如此近距離,四目相對。
若說沒有異樣情愫升起,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子歸盡可能的忽視再忽視。
她的心卻猛的跳呀跳呀。
他看的明白,更聽的真切。
情之所至,他落下一吻。
細致溫潤,認真繾綣……
她意亂而沉醉。
他意猶未盡,如小孩子貪心糖果般,不休不饒。
理智這個東西,在這一刻早就被愛情與渴望合力趕出了家門。
濃情似酒,沉醉不知歸……
江北辰小睡,子歸早已沒了睡意,她從他的懷里鉆出來,穿好衣服。
桌前。
墨重新磨,想著之前他教的那種力度以及注意。
第一次她感覺到,磨墨竟然也是一種享受。
提筆。
落筆,是隸體
李太白的《將進酒》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寫到這里,她的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古代男子,長袍酒壺,仰天常笑。
立刻重新鋪紙,換了最小號的筆。
平時她習慣用鉛筆畫,屬于速寫類。
頭一次用毛筆畫人物。
腦袋中滿滿的都是靈感。
此刻她的注意力異常的集中。
很快,想要的畫面完全呈現(xiàn)在了眼前。
最后,她在畫中男子眉間,點上一筆。
無疑就是江北辰,眉心間紅色水滴狀的痣證明了畫中人的身份。
子歸滿意的揚起唇角。
手機鈴聲響起,是江北辰的電話。
接聽,電話中傳來著急的生意:“何謙韻,去世了?!?p> 安靜的環(huán)境下,手機中的聲音,無疑等于是放大了很多倍。
江北辰在聽到這個消息后,下意識的看向子歸。
一個小時后,醫(yī)院。
秦箏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周泰在一旁陪著。
“人呢?”子歸著急的看著秦箏。
秦箏解釋著:“車禍,在送往醫(yī)院的路上人就去世了?!?p> “我要見她。”
秦箏沒有說話。
周泰到:“等會兒吧?!?p> “為什么?!弊託w不懂。
“她身上的傷…”秦臻說不下去:“等醫(yī)生將她身上的傷口處理好。”
“我已經(jīng)通知了他爸爸,應該……”
周泰的話沒有說完,子歸立刻喊道:“不能!”
“……為什么?”周泰不明白的看著子歸和江北辰:“可,可已經(jīng)說了?!?p> “何伯伯有嚴重的心臟病,他,他,我擔心。”
“?。?!”
醫(yī)生出來:“何謙韻的家屬是誰?”
“我?!弊託w回答:“我是她妹妹?!?p> “你姐姐的確是死于車禍,因失血過多,很遺憾我們已經(jīng)無能為力。
但是,我們發(fā)現(xiàn),她的身上還有多處傷痕,那些傷痕都是新傷,至少應該是在一周之內(nèi),具體的時間你們要等一會的檢驗結果?!?p> “傷?怎么會有傷?”子歸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