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投射進(jìn)天字樓的一間學(xué)堂里。
凌玉站在那間學(xué)堂的一處,望著身前坐著的正在彈琴的那一道身影,眼里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悠揚(yáng)的琴聲自那道身影纖細(xì)的手指下流瀉而出,使人沉醉其中。
末了,孫曉涵在彈奏完那一曲的最后一個音符后,手指停了下來,她輕輕撫過面前那樽古琴的琴身,眼睛望向窗外,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錯,你對音律的掌握比起兩個月前,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進(jìn)步,老師看好你?!?p> 孫曉涵回過神來,她扭頭看向旁邊的凌玉老師,問道:“老師,為何一直見不著那個人。”
孫曉涵說的那個人,指的便是蘇向南了,后者在成為天字樓的學(xué)員后,也同樣成為了凌玉的學(xué)生,不過,蘇向南在意外間得到了那幾冊《樂府詩樂》的殘卷后,便和凌玉老師請了假,自己找了個偏僻之地修煉去了,要知道,雖然《樂府詩樂》中的詞曲之意領(lǐng)悟起來較為復(fù)雜,但是其中所蘊(yùn)含的能量也是極為強(qiáng)大的,畢竟,那可是數(shù)千年前的傳奇強(qiáng)者所留下的音修功法。
凌玉想了想,對著孫曉涵說道:“其實(shí)你沒有必要太在意那個人,你們走的是不同的修煉之路,日后的成就也不在一樣的領(lǐng)域,他不可能會影響你,你也同樣改變不了他?!?p> “嗯……”
孫曉涵再次望向窗外,她心里覺得,蘇向南和自己是有一些共同之處的,在自己初見蘇向南時,少年那骨子里流露出的傲氣,還有那隨手?jǐn)S出九紋丹藥的瀟灑,孫曉涵覺得蘇向南跟自己其實(shí)是一類人,只不過出于某種原因,她也并沒有把這些猜想說給凌玉老師聽。
與此同時,在東方的瑤池圣山之上,一位面容清冷的女子負(fù)手而立,望著腳下的萬里山河,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她的身后,站著一位戴著面紗的女子,女子看上去不過只有十六七歲,身材纖細(xì),穿著一件淡白色的衣裳,眉宇間同樣露出一股清冷,倒是有幾分面前之人的氣質(zhì)。
凌波仙子開口道:“瀟瀟,再有兩月便是百朝圣境開啟之時,如今你的道行已至筑基期巔峰,又有太皇靈體的加成,金丹之下,恐怕無人是你對手。”
緩了緩,凌波仙子回過頭來,看著面前的女子,淡淡說道:“我要你替我前往百朝圣境,將那件東西帶回來。”
瀟瀟點(diǎn)頭拱手:“弟子領(lǐng)命?!?p> “那百朝圣境乃是千年前留下來的遺跡,里面的機(jī)緣不少,危險也同樣不少,不過你放心,那圣境當(dāng)初被上百位強(qiáng)者加上了禁制,會自動將金丹境以上修為的人踢出去,所以,你可要好生把握機(jī)會。”
戴著面紗的女子再次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了一禮之后,便下山去了。
在她的記憶之中,從跟隨師父學(xué)道以來,這是她第一次下山,關(guān)于之前的記憶,如同一張白紙,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一片空白。
她記不得了,也沒興趣追究自己的過往,用她師父的話說,她生得一身太皇靈體,又有著一顆赤子之心,以后必然是有大成就的人,不過,伴隨著她的修為越高,她的心也會跟著變得越冰冷,沒有世俗的羈絆,沒有感情的拉扯,人才會更容易邁上更高的臺階。
時光如苒,蘇向南花了兩月有余的時間,才將那幾本殘卷領(lǐng)悟了五六分左右,若是想更深入一些,恐怕不花上幾年,甚至十?dāng)?shù)年的時間是不行的了,現(xiàn)在的蘇向南,更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修為,畢竟功法只是一種輔助,若是本身修為不夠強(qiáng)硬,即便一身天級功法,在對上比自己高一個大境界的人時,也起不到絲毫作用。
早日回到巔峰,殺回東方,殺上瑤池圣山,為林婉兒報仇,這便是他現(xiàn)在最真切的想法,在他心里,林婉兒落到那個女人的手上,十之八九是遭遇到了不測。
樊城不屬于任何王國勢力,是一座獨(dú)立的都城。在樊城,所有人都有著絕對的自由,當(dāng)然,前提是你得有足夠的實(shí)力。
“哇,快看,是洛水小姐?!?p> 樊城內(nèi)的一家琴樓內(nèi)發(fā)出一陣驚呼,十幾位男子抬起頭看去,樓上站著一位面容姣好的姑娘,她的身后,還跟著三四位丫鬟。
蘇向南抬頭瞟了一眼樓上的女子,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那少女雖然生得標(biāo)致,但是少年時的癡情,又豈容易被人隨隨便便替代。
“喂,你在看什么?”
一道讓人極不舒服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蘇向南回頭看去,一位與自己差不多年齡的男子,手上拿著一把羽扇,正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
“你的眼神玷污了純潔的洛水姑娘,你知道后果有多嚴(yán)重嗎?”
那男子想在洛水姑娘面前表現(xiàn),但是這里的大多數(shù)人他又不敢隨便得罪,于是,他便找了眼前這個看起來最面生的男人,想要奚落一番,盡管理由在自己看來都十分蹩腳。
蘇向南看了一眼那人便不再理會,他往前走了兩步,指著一把古琴問道:“這把琴多少錢。”
店里的伙計走過來,看了那把古琴一眼,回答道:“公子眼力不錯,這是一把黃級上等的古琴,除了我們這里,整個樊城再也找不到這種琴的賣家……”
“多少錢?”蘇向南打斷了那個伙計。
伙計有些詫異地咽了咽口水,看了蘇向南一眼,如實(shí)答道:“三百枚金幣?!?p> “好?!?p> 蘇向南隨口答應(yīng),便要從戒指空間中去取金幣。
“我出四百,這琴我要了?!?p> 蘇向南轉(zhuǎn)過身去,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男子,心里尋思自己看上去就真像個軟柿子么?
“二位都是店里的客人,還是不要傷了和氣。”洛水姑娘見這邊氣氛不對,她腳步踏空,幾個呼吸間,竟是直接從二樓走了下來。
女子看了蘇向南一眼,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看向那位找茬的男子,緩緩說道:“張家公子,這琴是這位公子先看上的,若是賣給您,有些不合店里的規(guī)矩,希望張家公子能夠多多包涵?!?p> 說完,洛水姑娘對著那位張家公子露出一抹歉意的微笑。
“也罷,既然洛水姑娘說話了,那這琴,我便讓給那個小子便是?!彼谋疽獗闶俏逅媚锏淖⒁?,既然目的達(dá)到了,那他也就沒有必要再纏著蘇向南不放。
“小子,以后注意了,不是什么人你都有資格覬覦的?!?p> 說著,男子輕蔑地看了蘇向南一眼,便轉(zhuǎn)身欲走。
“我讓你走了嗎?”
“你說什么?”
男子回過頭,驚訝地看向蘇向南。
少年嘴角同樣噙著一抹輕蔑的笑容,繼續(xù)說道:“我說,我讓你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