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莫敬寬離開的事情不久就被傳到了鄭主鄭梉耳中,鄭梉召集手下商議,大家想不出馬修召見莫敬寬的意圖,但是馬修近年來的舉動讓鄭梉他們很不安,最后鄭梉決定派人去暗朝詢問一下。
為了讓暗朝重視,鄭梉的兒子鄭柞接下了這個任務。鄭柞也知道安南的事物繞不開黔國公沐家,暗朝庇護莫家也是因為黔國公同意。
鄭柞面見了陳氏和沐天波,說道:“老夫人,下國之人這次冒昧前來,是想向老夫人詢問暗朝皇帝陛下召見莫敬寬所謂何事?”
陳氏自己也不知道莫敬寬被馬修召見,不過馬修的信使施丙就在這里。陳氏先安撫了一下鄭柞,然后讓他在客房先休息片刻,之后陳氏找來施丙詢問。
“施壯士,陛下日前是否召見了莫朝的莫敬寬?”得到施丙肯定后,陳氏問道,“陛下召見莫敬寬所謂何事,今日后黎鄭主之子鄭柞前來詢問?!?p> 施丙說道:“老夫人,時機到了?!闭f完對著睜大眼睛的陳氏點了點頭。
陳氏叫來沐天波后,問道:“陛下到底要我黔國公府做何事?”
“陛下想讓黔國公府私下和鄭主說,莫朝對陛下不敬,暗朝不再庇護莫朝,讓鄭主攻打莫朝。”
陳氏驚異得問道:“為何由我黔國公府去說,這事不是應該有當地巡撫知會他們嗎?”
邊上的沐天波則問道:“莫朝如何對陛下不敬?”
施丙說道:“莫朝全仰仗暗朝庇護,當然不敢對陛下不敬,這些不過是說辭而已。至于此事為何由黔國公府出面,當然是黔國公府在此地威望盛隆,也能在鄭主攻打莫朝的時候,不要讓當地的官員和將領前去多管閑事?!?p> 陳氏大喝:“我黔國公府絕不做此下作之事!”
施丙說道:“既然陛下的旨意我已通知,我就不多留了,至于這件事,希望黔國公府慎重考慮。若是鄭主攻打莫朝,陛下的承諾也會如期而至?!笔┍f完告辭離開了黔國公府向南前往高平。
施丙走后沐天波說道:“我終于知道陛下頒布的討高麗檄文中高麗為什么敢私藏韃腐余孽了,想必和今日之事差不多,陛下真是神機妙算?!?p> 陳氏說道:“什么神機妙算,都是些下作之事。陛下不分青紅皂白,行不義之兵征伐高麗,想必這次也不例外,我黔國公府不能做這個幫兇,若是此事傳揚出去,我黔國公府一世英明毀于一旦。”
陳氏說完就要讓管家叫來鄭柞,管家卻不動身,說道:“老夫人,還請慎重考慮此事啊。陛下把如此機密之事告知我等,若是我等不遵陛下旨意,陛下不會放過黔國公府的,更不要說把這件事透露給鄭主知道了?!?p> 陳氏剛開始也是被施丙說蒙了腦子,現在管家的話讓她清醒了過來。這件事不但關系到馬修的軍事行動,甚至關系到馬修攻打高麗時候的正確性,一個弄不好就會死很多人。
看著沐天波閃光的眼神,想到現在自己孤兒寡母,若是馬修真的要對付黔國公府,自己也阻止不了,在利益和價值觀面前,陳氏最后還是決定相信馬修的大軍。
陳氏找來鄭柞說道:“你回去和你父親說,讓他不必擔憂,陛下只是找莫敬寬有一些私事?!?p> 鄭柞有點奇怪怎么一句話就打發(fā)了自己,轉頭看到管家對自己眨眼示意,鄭柞施禮告退。
出了黔國公府鄭柞稍等片刻后,果然看見管家跟了出來,管家來到鄭柞身邊說道:“鄭家少爺不用多疑,有些事老夫人不便相告,所以讓老奴前來告訴你?!?p> “還請管家明示?!闭f完鄭柞掏出一錠銀子遞給管家。
管家接了之后笑瞇瞇的說道:“莫敬寬是因為對陛下不敬,所以才被陛下傳召問話的?!?p> 管家又輕聲說道:“這件事讓黔國公府也很生氣,老夫人親口說以后暗朝不會再庇護莫朝了,鄭家少爺您明白我的意思吧?!?p> “您是說……”鄭柞瞪著眼看著管家。
管家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想鄭家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的,是吧?”管家說完就回頭了。
陳氏見到管家后,問道:“事情告訴他了么?”
見管家回答后,陳氏喃喃道:“希望此事不要讓我黔國公府遺臭萬年?!?p> 鄭柞帶著滿心歡喜回到了升龍,和自己的父親說道:“父親,我前往暗朝打探到莫敬寬對暗朝的皇帝不敬,這次被暗朝皇帝召見是問罪去的。”
鄭梉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況,再三確認后一臉驚喜。鄭柞這時上前說道:“父親,正好乘此時機出兵拿下莫朝,永絕后患。”
對這個每次自己在和阮家大戰(zhàn)之時在背后捅刀子的莫朝,鄭家父子都很深惡痛絕,這次有機會平定莫朝,他們都很高興。
正巧馬上到冬季這個“出兵好季節(jié)”,鄭梉馬上召集人馬,不過他還是留了一個心眼,派了很多人去暗朝打探暗朝的舉動,并且把出兵莫朝的事情搞得滿城皆知。
而在高平的莫敬宇得知鄭氏乘莫敬寬不在的時機準備攻打自己后,一面整頓高平城防事,一面派人去暗朝求援。
黔州巡撫收到求援后來到黔國公府商議,陳氏卻說:“安南之事,自有他們自己做主,再者戰(zhàn)場之上刀劍無眼,若是我朝士卒傷亡過大,這黔州不穩(wěn)矣?!?p> 巡撫一想也對,不要說有傷亡了,就是讓那些軍衛(wèi)出兵都要先出一筆錢,誰也不想出這筆錢。而且巡撫看陳氏毫不猶豫的推脫,腦洞開來,是不是黔國公府收了鄭氏的好處,自己要是擋了黔國公府的財路在黔州的工作也不好開展了。
最后兩人商議就當沒有收到求援,等兩面打完了,再出個文書,讓鄭氏再把高平讓出來,就和上次一樣,這樣皆大歡喜。
鄭梉這里受到打探的回報,暗朝果然沒有管莫朝的求援,這下鄭梉不再有顧慮,快速行軍包圍了高平,此時施丙也在高平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