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和何嘉函拎著這兩個禮品袋就去了何嘉函的家。
不是我丟人送不起禮物,真的是他家什么也不缺,我學了很多甜品,結(jié)果最后只有蛋黃酥做成功了,就只能多做了一些蛋黃酥用來撐場面了。
何嘉函一邊開車,一邊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緊張冒汗的抓住自己褲子的手。
“別緊張,我父母很開明。”
我尷尬的沖他笑了笑,我可沒你那兩下子,能讓我爸媽這么快就對你改變態(tài)度。
歸根結(jié)底,還是門不當戶不對的鍋。
不,是何嘉函的鍋!
我在車上做了很久的深呼吸,這才有勇氣打開車門下車進了他家。
何嘉函的家很大,是一棟三層樓的獨立別墅,但是裝修很簡單,并不怎么富麗堂皇,是很北歐的風格,有點,性冷淡風?
我以為父母一輩大概都喜歡那種華麗的風格,看來何嘉函的父母還是挺與眾不同的。
何嘉函把手里的禮品袋交給了一個保姆,拉著我的手坐在了沙發(fā)上。
而我,還很沒出息的左顧右盼,我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別墅大概要多少錢,在y市這樣的城市我似乎奮斗一輩子都買不到這樣的房子,結(jié)果現(xiàn)在撿了個大便宜居然可以走捷徑釣到了一個黃金大王八。
呸,金龜婿。
樓梯口好像傳來了動靜,我轉(zhuǎn)頭向樓梯口張望,半晌,一只金黃色的金毛犬跑了下來。
我剛要失望,一轉(zhuǎn)頭,何嘉函的父母已經(jīng)坐在了沙發(fā)上。
嚯!嚇我一跳。
金毛犬開心的跑到何嘉函母親的身邊用頭蹭著她的腿撒嬌。
哎,連做有錢人家的狗都比一般的狗要幸福的多吧,更何況是人呢。
如果何嘉函知道我用他和狗做對比,我恐怕要被他錘爆了頭。
我趕緊站起來對二位鞠躬。
“叔叔阿姨好,我叫白諾?!?p> 俗話說禮多人不怪,禮儀姿態(tài)做到位了,總不可能上來就給我下馬威吧,就算讓我離開你們兒子,說話也應該會客氣一些吧。
當然,事實證明,我的擔心真的很多余,非常多余!
何嘉函的母親把狗扔到一邊,坐到我旁邊拉著我的手,看起來我更像是她的女兒似的問長問短。
“你今年幾歲?。俊?p> “阿姨,我今年24?!?p> “24挺好,24結(jié)婚25懷孕,26生下一個小孩肯定健康?!?p> 我尷尬地笑了一下,其實也不必如此著急。。。
“爸,媽,白諾給你帶了她自己做的蛋黃酥?!?p> “啊,你還會做蛋黃酥?快拿來給我嘗嘗。”
阿姨一副很期待的模樣,我真是不忍心告訴她我只會做蛋黃酥。
“阿,阿姨,那個,蛋黃酥是我剛學的,其實我目前只會做蛋黃酥。。?!?p> 說完我還有點后悔,我明明還會做三明治?。?p> “沒事,我兒子娶媳婦又不是娶保姆,他自己會做飯,以后就讓他做,這門手藝留著不用干嘛?!?p> 果。。。果然開明。
何嘉函點了點頭。
“諾諾,你和小函怎么認識的?”
我看了他一眼。
“我上大學的時候在一家咖啡店打工遇見了他,后來有一次在酒吧看他喝多了我認出是他,我們這才認識了?!?p> “你去酒吧?”
“我。。。我在酒吧有兼職?!?p> 他媽媽會不會覺得我不是好女孩?
“哎呀,這么小就到處去打工,太辛苦了,酒吧那個地方魚龍混雜,以后再去叫何嘉函陪你去,你長得好看讓別的男人看上了我們何家不就虧了?!?p> 我撓了撓頭,阿姨還挺會開玩笑哈。。。。
“媽,你那蛋黃酥在手里攥半天了?!?p> “哦,哦?!?p> 阿姨把蛋黃酥放到嘴里嘗了嘗,似乎很滿意的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看來我做飯?zhí)熨x還是可以的,看阿姨吃的好像還挺開心的樣子。
阿姨倒是還挺能聊的,我反而有點擔心叔叔,不知道他對我什么看法。
結(jié)果才發(fā)現(xiàn),又是多余的擔心。
很多余!非常多余!
何嘉函的父親從下樓到吃飯前基本一言不發(fā),不是看報紙就是看我,我以為他并不喜歡我,但是在吃飯的何嘉函的父親才讓我見識了什么叫能聊。
真的很能聊。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本來夾了一塊肉,聽到何嘉函父親說話趕緊把肉放下。
“我爸是編劇,寫了一些劇本,我媽自己開了一些店做生意?!?p> “那還是挺好的,父母一個經(jīng)商一個寫作,教出來的女兒應該是很聰明很有文化的,我看你說話做事也算不錯,聽說你是名牌大學畢業(yè)的?從小城市考過來的學生一般都是很努力刻苦的,能吃苦耐勞,那真是不錯啊,何嘉函這眼光可以,隨了我了?!?p> 阿姨給叔叔夾了塊很大的肉塞進了他的嘴里。
“你面試呢?說這么多?!?p> 叔叔嚼著肉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我看著喜歡多說了兩句還搶你臺詞了,你剛才在客廳拉著諾諾說話的時候我也沒打斷你?!?p> “我們女人聊天你本來就不應該插話?!?p> 我尷尬的笑了笑。
有人說,父母感情好生出來的孩子才好看,我算是明白了為什么何嘉函長得這么天人共憤,他父母的感情真的很不錯。
那只金毛犬跑過來在我腿邊蹭了蹭,被保姆拉著去吃自己的狗糧。
“它好可愛,叫什么名字?”
我偷偷問何嘉函。
何嘉函看了一眼那只狗的背影,瞪了它一眼,搖了搖頭。
他自己家養(yǎng)的狗,他居然不知道叫什么?
“它叫涵涵,很可愛吧。”
阿姨很慈愛的看著那只狗的背影。
我點了點頭,可。。??蓯邸?。。這個名字,怪不得何嘉函不愿意告訴我。
何嘉函瞪了我一眼,我趕緊又搖了搖頭。
我發(fā)誓,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更沒有嘲笑狗的意思。
“小函平時太忙,也不怎么回家,我和他爸爸在家閑得慌,就養(yǎng)只狗來玩玩,它小的時候叫它什么它也不答應,就叫涵涵有反應,所以就給它取名涵涵?!?p> “哦。。?!?p> 我點了點頭。
緣分,那一定是奇妙的緣分。
“所以你倆快點給我們生個小不點玩玩,省的我們這么閑?!?p> 果然天下母親一個樣么?這個語氣我怎么聽著這么熟悉?一恍惚我還以為是我媽坐在那了。
“人倆還沒結(jié)婚呢,你就想著抱孫子。”
叔叔默默吐槽。
“誰說我就想著抱孫子了?孫女也行啊,男孩女孩我都喜歡,諾諾啊,別有負擔,咱們何家不管是男孩女孩都一樣的寵著,生男生女都一樣?!?p> 阿姨。。。重點不是這個。。。
“媽,別瞎操心了?!?p> 何嘉函一晚上終于說了一句靠譜的話。
“我們在努力。”
噗。。。
我一口水噴了出來。
如果你不接后半句的話可能會更好,你覺得呢?
“你倆結(jié)婚證打算什么時候領(lǐng)?婚禮在哪辦?”
叔叔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呃。。。我們還沒有想這么多。。。?!?p> 我說的底氣不足。
我們連雙方父母都還沒有見過面,戶口本都不在我手里,哪里就想著領(lǐng)結(jié)婚證啊,更別說婚禮了。
“爸,你們還沒見過白諾的父母?!?p> 叔叔一拍腦門。
“你看看,忙活半天,雙方父母都沒見過面呢,諾諾,你有時間給你父母打個電話,我們見見,要是你父母沒什么時間,我和你阿姨可以去x市見見他們,就當旅游了,你看怎么樣?”
“我。。?!?p> “你父母的電話,就給我們一個唄,我們雙方聊一聊,沒準以后我們四個老的還能一起出去旅個游玩一玩,你們倆過你們倆的日子,我們四個自己逍遙,挺好!”
叔叔阿姨這么可愛怎么就生了何嘉函這么一個冰山?
翁,手機微信,何嘉函父親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叔叔打開手機很高興操作了一番。
“上面那個是白諾母親的,下面的是白諾父親的。”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何嘉函,他是怎么有我父母電話的?我此刻的感覺可以用如芒在背形容,太可怕了。
“小子,你還有點用?!?p> 何嘉函嘴角勾了一下。
阿姨搶過叔叔手里的手機。
“存完就吃飯,別趁機玩游戲。”
這么可愛的長輩,真看不出來是一手創(chuàng)辦大公司的懂事,感覺更像是個長不大孩子。
中國人的文化里餐桌文化果然很重要,在餐桌上我們互相了解互相交流,一邊吃一邊認識,比任何時候都更接近彼此,怪不得大多數(shù)的合作總是以吃飯作為開始或者結(jié)束。
吃完晚飯我們在客廳坐了一會兒,吃了些水果就準備去睡覺了。
別墅很大,房間很多,平時住的只有何嘉函的父母和一個保姆,空出了很多房間,何嘉函本來就有一個房間,其實只需要給我再找一個客房就可以了。
但是。。。何嘉函的父母是很開明的,在,各個方面。
“諾諾,你和小函住一個房間沒問題吧?反正你倆也同居好幾年了,就這么定了?!?p> 阿姨一口就定了下來,不容反駁。
他連同居好幾年了都說?
“你說說何嘉函,同居這么久,今年才告訴我們,他要是早就領(lǐng)你進門我早就有兒媳婦了?!?p> 叔叔還幫忙搭腔。。。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不著急,真的不著急。
何嘉函拉著我的手按下了電梯。
“挺晚了,我倆去睡了,你倆也早點睡吧。”
原來這個看著有一點奇怪的墻居然是電梯門?這個裝修,真是看不懂了。
怪不得我聽到樓梯口有聲音,一轉(zhuǎn)頭何嘉函的父母已經(jīng)坐在了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