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不希望田源喝多,又是搶奪酒杯又是噓寒問暖的,作為未婚夫,馮國豪臉上發(fā)熱,真希望地上裂縫鉆進去。
田源所受待遇應(yīng)該是自己享受的,這會兒看著,田源倒像是未婚夫,自己是一個局外人。
羨慕嫉妒恨。
馮國豪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種被羞辱的感覺,他把所有人痛恨都追加在了田源的身上,突然冒出來的家伙,竟然敢與我爭寵,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來來來,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p> 馮國豪親自拿起酒瓶,快刀斬亂麻地斟滿六杯酒,直接放空了兩瓶酒。
柳如月見到馮國豪不依不饒的樣子,心里頗是反感。
甜甜一臉的不高興,她不喜歡這個海龜叔叔,因為他好像針對爸爸,爸爸該怎么脫身呢?
甜甜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計上心頭,捂著肚子痛苦道:“我肚子疼得厲害,哇,我是不是要死了?”
所有人為之慌了神,吃飯是小事,給孩子看病才是大事。
知女莫如父,田源從女兒古靈精怪的眼光中看出了端倪,這小妞人小鬼大,為了幫爸爸解脫,竟然能想到這樣的酸主意。
不過,田源絕不會放過裝逼打臉的機會。
“田源,你還是帶著甜甜趕緊去醫(yī)院看看吧,是不是吃壞了肚子,還是急性闌尾炎!”柳如月催促著,她暗暗竊喜甜甜的病比較及時。
這么小的年紀,肚子痛屬于正常現(xiàn)象,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自己小時候就經(jīng)常肚子痛,是蛔蟲在作怪。
馮國豪滿臉的不屑,歪著頭望著田源,眼神中全是挑釁。
田源最見不得這種眼神,就像是獵手看不得獵物在眼前晃悠,直想搭弓射箭無情擊斃。
田源搖搖手,平靜地令人發(fā)指道:“如月小姐,麻煩你帶著甜甜出去,我與馮先生相見恨晚,不醉不歸?!?p> 自己的女兒生病了,作為父親卻以朋友喝酒為重,這成何體統(tǒng)!
柳如月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不友好道:“我才不去呢,萬一有個好歹,我擔(dān)當(dāng)不起這個責(zé)任。”
田源沖著女兒擠了擠眼,暗中示意,甜甜定睛看去,發(fā)現(xiàn)爸爸十指正在滴水。
田源抱住女兒,附耳低聲:“寶貝,你沒有看到嗎?爸爸喝的酒全都排出去了——”
繼而抬高聲音:“爸爸海量,是不會喝醉的,小寶貝就放心好了。”
甜甜終于明白了爸爸的伎倆,原本扭曲的笑臉換做燦爛的笑花,與爸爸擊掌鼓勵。
“爸爸威武,爸爸必勝,爸爸不會喝醉?!碧鹛鸷爸谔枺搪暷虤?,可愛極了。
所有人納悶了,不想田源一個擁抱,一個竊竊私語,就徹底治好了女兒的肚子痛病,他們不知道父女倆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甜甜,你不是肚子痛嗎?”柳如月疑問。
甜甜搖著頭嘻嘻道:“這會兒不痛了,爸爸的擁抱能治病,干媽,你什么時候要是肚子痛的話,就讓爸爸抱一抱,一下子就不痛了。”
孩子天真的話,惹得眾人忍不住笑了。
柳如月兩頰紅潤。
田源豎起了大拇指。
馮國豪氣得胸腔就要爆炸了,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都敢挑戰(zhàn)自己的底線,視自己為空氣,這口氣實難咽下。
酒局出現(xiàn)小小插曲,最終還是回到了主題,喝酒。
馮國豪一向自恃酒量無敵,國內(nèi)二鍋頭能喝下三斤,國外洋酒也是三五瓶不成問題。
他此時心里盤算著,田源已經(jīng)喝下了三瓶酒,自己還不到半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占了便宜。
自己再與他拼三瓶,他就是六瓶酒。
六瓶酒對于超能喝的人也難于招架,更何況田源只是一介草民,估摸著三瓶酒已經(jīng)到了極限,再喝下去就只能爬著回家了。
這個不公平大家心知肚明,沒有一個人提出,畢竟馮國豪才是柳家的正經(jīng)親戚,田源就是一個外人。
柳如月更不合適提出意見,免得人家說三道四,對她的感情產(chǎn)生懷疑。
田源才不啰嗦,端起三杯酒接連灌進了肚子里,滴酒未剩。
“好酒量!”
馮國豪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喝酒的人,酒量高,絕不拖泥帶水。
其實,他在吆喝的時候,心里有另外一個聲音——小子,還狂著呢,三杯酒下肚,你興許就知道爛醉如泥的滋味了。
馮國豪自是跟著喝下去,打了一個酒咯,胃里熱乎乎的,臉上泛紅起來。
當(dāng)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田源身上,田源畢竟喝下了四瓶酒,這個節(jié)骨眼上,每一滴酒都可能讓酗酒者倒下。
田源下巴垂在桌子上,雙手下垂至桌下,咧嘴笑了笑,竟然哼起了小曲。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小妹妹我坐船頭,哥哥你在岸上走,我倆的情,我倆的愛,在纖繩上蕩悠悠——”
田源一個人扮起了男女對唱的角色,一會男聲,鏗鏘有力,陽剛嘹亮;一會女聲,陰柔纏綿,純潔優(yōu)美。
“噗——”
柳如月忍俊不禁,笑得花枝亂顫,失去了淑女的風(fēng)度。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田源有模有樣唱歌的時候,酒水順著手指排出了體外。
馮國豪冷哼一聲,笑瞇瞇道:“不知廉恥地唱男女聲,喝高了,再喝幾杯的話,說不定會躺在地上打滾學(xué)狗叫呢。”
甜甜面對馮國豪的冷嘲熱諷,甜甜來了靈感。
她一拍桌子,指著對方的鼻子叫囂道:“看看你們誰先倒下,誰就是失敗者,到時候失敗的一方要學(xué)狗叫?!?p> 柳如月連忙掩住甜甜的嘴巴,低聲呼吁:“我的小祖宗,你沒有看到爸爸這個狼狽相嗎?最后學(xué)狗叫的一定是你爸爸,快收起來你說的話。”
甜甜掙脫干媽的手掌,信誓旦旦道:“我堅信爸爸會贏的,你沒有看電視嗎?最后壞人總是被好人打敗?!?p> 小寶貝,這不是電視,這里是冷冰的現(xiàn)實。
馮國豪爽快應(yīng)下了賭局,他要親眼看著田源趴在地上學(xué)狗叫,到時候手機錄下來,傳到網(wǎng)上,這小子就成了網(wǎng)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