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老意味深長得看著舞臺上那道單薄的身影,見多識廣,仿佛看出了些什么,再瞅瞅高興得摟在自己脖子上的公主,密密麻麻的皺紋一道道往后打開,露出了如釋重負(fù)的微笑,輕聲道:“你的朋友不簡單!”
若蕙美眸里掠過自豪的光芒,興奮地道:“那是當(dāng)然,我親眼看見他殺死二階鐵線蟒?!?p> 王世充喉頭干澀,瞪著血紅的眼睛打量著青澀的少年,一絲危險的氣息涌上心頭,明顯察覺到元?dú)獠▌印?p> 此子不能留,格殺勿論,他暗暗下了主意。
“很好,很好,你有這個資格!”他冷笑著點(diǎn)頭,狹小的眼睛里射出稟冽的殺意,再強(qiáng)的天賦,沒有時間的培養(yǎng),也斗不過三階猛獸,更何況是服食獸丹的烈巴,簡直是自尋死路。
一聲長嘯,楓吹涯縱身一躍進(jìn)入馴獸場,緊隨著一道身影跟著跳下來。
“我?guī)湍阕o(hù)法...”來人正是樊三,緊握著齊腰高的大刀,被少年深深地感染,眼神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楓吹涯感激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朝烈巴走去。
馴獸場內(nèi)濃烈的血腥味嗆得眼角發(fā)酸,殘肢斷臂隨處丟棄,滿地鮮血觸目驚心。
烈巴斜睨了一眼來人,甩掉嘴里的碎肉,伸了個懶腰,慢條斯理的走過來。
他歪著腦袋一副不解的打量著來人,今兒個奇怪了,如此瘦小的人兒都敢出來走動,完全提不起胃口,懶洋洋的圍著楓吹涯轉(zhuǎn)了幾圈,連咆哮都省去了。
近在眼前,烈巴形象更加威猛,如一座移動的火紅山丘,光潔的鬃毛絲絲分明,宛如火焰隨分搖曳,遒壯的肌肉線條分明,長長的利爪猶如死神的鐮刀,陽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烈巴未動,楓吹涯體內(nèi)骨決再次顯現(xiàn),比上次更加明亮璀璨,天地元?dú)庠俅伪┯慷鴣怼?p> 楓吹涯閉目凝神仔細(xì)感悟,骨決像一尾金魚在腹部歡快游動,靈氣打著旋沒入骨決化為絲絲元?dú)?,漸漸的在小腹集聚。
獅未動,人不動,靜靜對峙,夕陽之下一切都那么靜美,宛若不曾發(fā)生殺戮。
獸丹進(jìn)入三階,是獸類質(zhì)躍階段,突破之后戰(zhàn)力顯著提升,初期戰(zhàn)斗對獸丹影響極大,出乎本能間使用的絕技會在獸丹上留下烙印,形成銘紋,成為強(qiáng)大的武技,戰(zhàn)斗越強(qiáng)形成的武技就越強(qiáng)。
伴隨武技形成,靈智產(chǎn)生,再次進(jìn)化便能成為獸族,擁有人類般的思維。
烙印兩個武技,烈巴擁有些許靈智,但他搞不清楚眼前這個瘦小的人類,為什么來?來了為什么不動?
他怒吼一聲,聲若炸雷,帶起一腥風(fēng)腥風(fēng),撩起人類的長發(fā)。
他沒有攻擊,他在嚇唬,幸災(zāi)樂禍的等著人類驚恐的表現(xiàn)。
然而他失望了,人類紋絲不動,置驚雷之聲宛若未聞,隱隱感覺到這是一種輕視,
“百獸之王,且容小覷”,所以他怒了,這就是情緒,王者的情緒。
烈巴怒了,巨眼圓睜,發(fā)出陣陣低吼,前爪刨動,煙塵滾滾。粗壯的后腳發(fā)力,箭一般猛撲過來。
楓吹涯猛地睜開眼睛,就地滾開,閃到側(cè)面,哪知烈霸的前沖只是誘餌,猛然剎住身形,腰部彈射而出,鋼鞭似的尾巴才是它的殺著,“啪”一聲脆響,將楓吹涯掃出三米開外。
掃中之處衣服破碎,留下了猩紅血痕。
三階猛獸名不虛傳,一招高下立見。
烈巴沒有繼續(xù)沖過來,圍著諾大的馴獸場耀武揚(yáng)威的咆哮,宣誓著自己的強(qiáng)大,震耳欲聾的吼聲不可一世。
王世充緊皺的眉頭終于放下,看來這小子對元?dú)馐褂貌皇炀殻静皇橇野偷膶κ帧?p> 烈巴虛榮心得到滿足,親昵的眼神望向王世充,搖頭擺尾。
樊三一聲怒喝,身形暴起,掄圓長刀朝烈巴脖子砍去,烈巴不退反進(jìn),肩部發(fā)力將樊三撞飛,他失去了耐心,猛撲而上,鋒利的爪子拍了過去,樊三尚未落地,持刀右臂被生生拍斷。
第一武技威力非凡。
楓吹涯艱難的站起來,抹去嘴角的血跡,腰間劇痛讓他直不起腰,來不及喘息便撲了過去,斷劍出手飛向烈巴咽喉。
一擊不中,卻也迫使烈巴改變方向,第二武技未能咬斷樊三脖子。
烈巴轉(zhuǎn)身撲來,所有的怒火噴灑向楓吹涯,小山般的身軀將楓吹涯撲倒,第二武技隨即使出。
楓吹涯平地躍起,緊緊抓住烈巴腹部皮毛,血盆大口擦著頭皮咬了個空。
烈巴暴怒,上縱下跳,極力擺脫,極大的慣性將楓吹涯拋了出去。
烈巴一聲怒吼,卷起巨大的風(fēng)暴,蕩起陣陣漣漪,狂烈的聲浪席卷而來,山脈震動。
楓吹涯被掀飛出去,耳畔猶如炸雷,腦袋嗡嗡著響,幸好元?dú)庾o(hù)住要害,才免予慘死當(dāng)場。
看臺對面的獵戶就沒有那么幸運(yùn),聲浪襲來七竅流血,割韭菜般倒下一片。
“好…”王世充激動得站起來,拍手叫好,“第三武技產(chǎn)生了,就叫‘河?xùn)|獅吼’。”他大聲宣布道。
鬼刀門眾齊聲歡呼,彈冠相慶,稱霸大業(yè)即將開啟。
突然幽幽的笛聲傳來,顯得格外不和諧,若有若無,如蚊鳴般虛無縹緲。
尋聲望去,楓吹涯懸于半空,濃郁的黑霧將他包裹,隱約間看見一桿火紅的笛子,血水順著氣流裝進(jìn)笛孔又牽著線從笛尾流下來,在夕陽下顯得詭異恐怖。
“煩人的蚊子?!蓖跏莱浯笫忠粨],不耐煩的吼道,烈巴心領(lǐng)神會,眼神充滿了玩味和嘲笑。
“這是臨死前的悲歌嗎?”大海雙拳緊握,眼眶濕潤,哽咽道。
“可憐的孩子!”橙老的眼神充滿了悲傷,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卻不能為力,他的心向針扎一樣痛。
獵人們心里悲戚,如怨如慕的笛聲像在訴說著一個不幸的故事,像黑天怒海里飄搖的絕望。
“這是生命的絕響!”不知誰說了一句,抽泣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來。
烈巴慢慢的走過來,死亡的等待煎熬著每一個人,它的獠牙像死神的鐮刀,帶著寒氣慢慢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