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驚鴻……”宋舟念叨著這個聽起來就很牛B轟轟的人名。
徐所長目光復雜地看著宋舟手中的長刀,似乎在回憶些什么,“風驚鴻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單挑異靈帝的人,可惜,終究敵不過時間?!?p> 單挑異靈帝?
宋舟想象不到那是怎樣的一個人,異靈帝的形成最低都要十二只究極期異靈主導,十二只究極期,什么概念?
一只究極期異靈就可以把戰(zhàn)備組殺幾百個來回,還不帶喘氣!
“徐所長難道見過風驚鴻?”宋舟有點沒想通,徐所長不過六十多歲,而異靈收容所的歷史至少也有幾百年了吧?
看出宋舟的疑惑,徐所長臉上露出回憶神色,淡淡道:“我只見過他一次,那時候我才十一歲,而他看起來跟二十來歲的青年沒有區(qū)別?!?p> “你知道他那時候已經(jīng)多少歲了嗎?”
宋舟懶得猜,沉默以對。
“四百七十多歲……”徐所長口中說出了一個離譜的數(shù)字。
“哈?”宋舟拿刀的手有點發(fā)軟,喉嚨間發(fā)出驚疑。
四百多歲?
“他還算不算人???”宋舟難以置信,就算風驚鴻注射了異靈之血,升為最高級別的光輝,能一定程度上延長壽命,可四百多歲,也應該不能稱之為純血人類了吧!
徐所長開始慢慢地往回走,嘴角含笑,說道:“算……也不算,他是幾大創(chuàng)始人中活的最久的,也是最強的,說他不是人呢可偏偏老死了?!?p> “正是有風驚鴻,才奠定了我們華炎國收容所在世界上的地位!”
徐所長沉默了十幾秒,才接著感嘆。
“異靈之血帶來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有無盡的痛苦與孤寂,尤其是那股力量不斷侵蝕靈魂時的拷問,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終生不得解脫……這就是異靈獵人的悲哀?!?p> 徐所長說完就沒再講下去,宋舟也沒問,只是細細地撫摸著驚鴻。
最強之人的佩刀,我有資格握住嗎?
空曠的庫房中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快到門口時,宋舟停下了步伐,他把驚鴻遞到徐所長跟前,低沉地道:“徐所長,這把刀,我沒資格去用,這是英雄的靈魂,我怕辱沒了它數(shù)百年的榮譽……”
徐所長目光如炬,熾熱純粹地看著宋舟,猛的沉喝,“拔出它!”
三個字好像蘊含了無盡的魔力,宋舟下意識就動了。
手臂稍稍用力,長刀一點一點地被拔出,這一過程緩慢而莊重,如同擦拭掉寶石上堆積的灰塵。
細長的刀刃一邊有羽毛圖案的刻紋,刀刃全出,銀光乍現(xiàn),宋舟的眼睛有一瞬間的失明,頭頂無數(shù)燈光被掩蓋。
身處其中,有一股浩瀚無垠的磅礴大氣,可刀在手,又能感覺到翩若驚鴻般的鋒芒,與以前所用的制式長刀相比,蒼穹飛鷹之于泥中螻蟻。
看見那奪目的光彩,徐所長欣慰地拍了拍宋舟的肩膀,笑道:“哈哈,小子不錯不錯!我沒看走眼!”
“什么意思?”宋舟感覺自己好像又被這老東西下套了!
“實不相瞞,這把刀自風驚鴻死后,就無人能再拔出,五十多年了,驚鴻終于重見天日!”
看來徐所長是真的高興,明明沒有皺紋的臉上都笑出魚尾紋了,一直拍著宋舟肩膀噓長嘆短。
驚鴻回鞘,鋒芒盡收,錚鳴的金戈之聲卻回梁不絕。
宋舟腦中忽然冒出一句話,“英雄已故,佩刀長存?!?p> “你現(xiàn)在還不能發(fā)揮出這把刀的全部力量,今天帶你來試試,也不過是抱著賭徒心態(tài),沒成想,你就是驚鴻一直等的那個人?!?p> 徐所長話多了起來,路上嘴里一直沒停過,“以后你就帶兩把刀出去,驚鴻擱背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刀!”
“難道怕人認出來,有人覬覦?”宋舟問道。
“倒不是這個原因,我的人誰敢動心思!看我不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徐所長又拿出權限卡,一次一次地刷開通道上的門。
“你現(xiàn)在很難控制這把刀,驚鴻很強,尋常人想要揮出一刀,可能會耗盡全部力氣。我現(xiàn)在把它給你,是為了讓你有一張底牌,雖然可能會給你招來一些危險,但我相信你沒問題!”
宋舟無語,要不要這么中二,我自己都沒那么膨脹的自信,你對我哪來的莫名其妙的信心?
可刀拿著確實有點舒服,再交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兩人再次走到電梯口。
徐所長沒有接著往下走的念頭,宋舟倒是有點好奇,于是開口問道:“所長,下面三層是什么啊?”
“收容所?!焙唵蔚娜齻€字,興許是剛才話說多了,徐所長砸吧幾下嘴,感到幾分口渴。
下面三層都是收容的異靈,那按照負一樓負二樓的面積來看,下面總共要關多少異靈??!
想想無數(shù)奇形怪狀的怪物被關押在里面,到處都是可怖的吼叫嘶鳴,宋舟頭皮開始發(fā)麻。
聽說陳博士就是關在負三樓的,包括其余的反叛者和敵對勢力的人,收容所給他們好吃好喝,wifi電視空調全天候提供,需要付出的就是一輩子的自由,還有享受異靈們終日的咆哮。
這是來自靈魂上的摧殘!
回到負一樓時,徐所長最后囑咐了一句,“驚鴻務必保存好,交流會稍微上點心,沒啥要求,得個第一就行?!?p> 驚鴻已經(jīng)被宋舟裝在背上的匣子里,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樓上家中,好好把玩一番。
轉角時,和一個人撞個滿懷。
“哎喲!”聲音有點熟悉。
宋舟揉了揉下巴,才發(fā)現(xiàn)是李岳。
李岳顯得很潦草,滿臉胡渣,頭發(fā)也是油得發(fā)亮。
“正巧我找你呢!跟我來?!崩钤啦挥煞终f就抓起宋舟。
“怎么了?”宋舟跟在后面,有點吃驚地問道,“你怎么這幅樣子?被你爸折磨了?”
李岳頂著黑眼圈,沙啞地回道:“真被你說對了,還不是為了那個收容所交流會,我爸這次帶領研究組,我被他強行寫上名字,這不為了準備嘛,我已經(jīng)在研究室?guī)姿逈]合眼了!”
“你不去睡覺歇會,找我干嘛?”宋舟又問。
“我爸找你啊!說是為了還你人情?!崩钤李^也不回地說道。
這時,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幾乎全是白袍研究組成員的地方,一個個帶著眼鏡的男男女女都抱著資料匆忙穿梭各個研究室。
“你沒近視可真是奇跡?!彼沃坌Φ馈?p> 李岳打了個哈欠,實在沒精力說話,把宋舟帶到一個研究室門口后,立馬趕回家補覺。
宋舟杵在那,有點進退兩難,進去呢萬一別人在做研究,不進呢像個傻子,幸好這里人來人往,暫時沒人注意到他。
“嘿!”
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轉過身,入目的是一張陌生人的臉,一個大概三十出頭的女人,穿了白色袍子,扎著個馬尾,還算漂亮的臉上戴了個銀絲眼鏡。
“您好!”宋舟趕緊行禮。
女人湊近宋舟,環(huán)顧了一圈,手指放在嘴唇上,說道:“你應該就是那個送蛋的人吧!叫……叫送什么?”
“宋舟!”女人一驚一乍,“你站這干嘛?”
“??!我是要找李博士的。”宋舟有點錯愕,回過神,剛才這女人湊得太近,略微刺鼻的香水味讓他頭暈。
“好巧,我也找他,一起唄!”女人毫不害羞,直接挽起宋舟的臂彎,推門而入。
李博士正在伏案,奮筆疾書,應該是在這邊交流會的文案。
聽見聲音,他抬起頭,不出所料和李岳一模一樣的黑眼圈。
“李博士,我把資料給你帶來了,喏!”女人把一個文件袋遞給李博士,然后揮揮手,“先走了!”
“誒!謝謝諸葛博士!”李博士起身接過文件袋,禮貌道。
臨走前,姓諸葛的女人朝宋舟笑了笑,眼中有意味深長的光芒。
宋舟有點茫然,把手插進又長得茂密的頭發(fā)中攪動,我跟她第一次見面沒錯啊,可那是啥眼神?
而且,沒想到那個年輕女人竟然是十大博士之一!
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在收容所里得到了極大的印證。
李博士沒有察覺到宋舟的思緒,熱情地拉過他,神神秘秘地道:“宋老弟,你的外骨骼裝甲我做了些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