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澤的人馬首先到達秀洲,之后其他各門各派相繼抵達。
虹幫,兩萬人,史從文帶隊。
商族,一萬一千人,顧軍父帶隊。
天機樓,一萬人,姜奉一帶隊。
士族,七千七百余人,危敬孝帶隊。
藝族,近萬人,東方減帶隊。
五岳,三千人,盟主駱映楓帶隊。
農(nóng)族,四百多人,龐營建帶隊。
空明,三百人,玄清帶隊。
無為,三百人,邱擇予帶隊。
蓬萊,三百人,大弟子高合意帶隊。
靜靈,三百人,大弟子夏醇帶隊。
鯤鵬,三百人,廉秋郁的兒子廉知行帶隊,孫子廉隨勝在列。
精誠,三百人,大弟子蔡予瞳帶隊。
龍山,三百人,大弟子歐陽開帶隊。
軒轅,三百人,大弟子夏侯鋼帶隊。
扶桑,二百人,掌門人樊永樂帶隊。
離恨,二百人,掌門人蔣佑廷帶隊。
藥王谷,一百人,谷主祝厚樸帶隊。
洪澤湖,一百人,掌門人尤荀帶隊。
再加其他主動前來幫忙的門派,如萬劍門,青竹幫,青廈一指禪,東門世家等,以及沿路投靠來的商族弟子,浩浩蕩蕩有七萬多人,將大半江湖門派都卷入其中,其中更有危敬孝、東方減、玄清這樣的老前輩助陣,大大出乎汪澤和所有人的意料。
按照汪澤的吩咐,所有門派都駐扎在秀州各地,并未與汪澤兵馬匯合,否則七萬多人集中一處,極易被戴行空察覺。各路首領(lǐng)悄悄來到汪澤的營地,一起共商大計,汪澤將大批人馬分別重新組隊,虹幫、天機樓、顧派商族、士族、藝族、五岳人數(shù)較多的門派,依然由各自掌門人帶領(lǐng);農(nóng)族、空明寺、蓬萊、鯤鵬、龍山派由龐營建帶領(lǐng);無為山、精誠山、軒轅、扶桑由熊碧粼帶領(lǐng);靜靈派、離恨島、洪澤湖及其他小幫派則由風舒云帶領(lǐng)。另有藥王谷分散分配到各軍。所有軍隊統(tǒng)一聽從汪澤號令。
龐營建自東門世家出來后,見東門世家四個少男少女跟來,心知他們幫不上忙,反而可能添亂,便勸他們回去,可是四人硬是不聽,特別是東門初識,煽風點火,非得來青云山,龐營建無可奈何,只好讓他們跟著。五人沿途又召集農(nóng)族弟子,出乎龐營建意料,本以為聽聞護衛(wèi)星重出江湖,農(nóng)族弟子應(yīng)該響應(yīng)者云集才是,可一路走來,查訪以前的持令人,居然只有博州一州響應(yīng),舊時百萬之眾,跟隨他前來的只寥寥數(shù)百人,其他州郡縣的農(nóng)族舊部大都已人去樓空,杳無音信。他不禁感到奇怪,可又想不出因由。
顧軍父擔心汪澤使詐,便把溫情軟禁在營地,溫情倒是樂意得很,與鄭凝香兩人一起把戰(zhàn)爭當好戲看,四大護衛(wèi)星當此同舟共濟之時,也不好跟顧軍父翻臉索要溫情,只得等戰(zhàn)后算賬。
此時,各路頭領(lǐng)齊聚,汪澤的營地中滿滿站著四十多人。然而,這些人都是江湖豪俠,不擅長排兵布陣及大規(guī)模作戰(zhàn),因此對于攻山策略,汪澤需要集思廣益,否則對付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戴行空,一不小心落入圈套,就要損兵折將,要是他自己的人還好說,現(xiàn)在援兵超過八成,無論如何不可輕易折損其他各門各派的首領(lǐng),甚或是弟子。
營帳中一片安靜,幾位長輩武功卓絕,單打獨斗尚可,但對于不擅長之事,都不愿輕易開口,怕鬧出笑話。
靜了片刻,忽一人說道,“在下東門初識,見各位前輩都太謙虛,所以先不知天高地厚發(fā)表拙見,以便拋磚引玉?!睎|門初識一開口,就引來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他本站在龐營建身后,此時一邊說,一邊不慌不忙地擠到圓桌前,把他的俏臉和漂亮的身形、肌肉和刺青有意無意地展露出來,繼續(xù)朗聲說道,“在下以為,目前看來,雖然我們兵馬人數(shù)眾多,高手如云,但對敵軍卻兩眼抹黑,而且對戰(zhàn)場也是兩眼抹黑,要是這兩件事不先弄清楚,恐怕會容易中敵人圈套,而且說不定還容易迷路,到時人數(shù)再多,也無濟于事?!?p> 東門初識長相著實俊美,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又不失詼諧風趣,加之他自稱東門世家的人,東門世家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因此眾人難免多看兩眼,他這一亮相,堪稱驚艷全場,他不由得得意洋洋,一個勁地朝他姐使眼色。
水無言也注意到了東門初識,在他說話時,打量了他幾眼,對他頗有好感。
東門初識也已注意到水無言,他在說話時也看了水無言幾眼,每次眼光落在水無言身上,嘴角都來著三分笑意,顯然,他對水無言也頗有好感。
水無言見他如此神情,心里發(fā)笑,嘴角也跟著漾出笑意。
此情此景,都落入了東門梳煙眼里,她可是把東門初識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的,她與東門初識同齡,比水無言大兩歲,論長相她雖不如水無言精致,但她的性格比水無言親和可愛,她看到水無言那個媚態(tài),真恨不得把東門初識拽到自己身后藏起來??上|門初識根本就未留意到東門梳煙眼里的慍火,一直我行我素地與水無言眉來眼去。
第二個接話的是馬可犁,“東門世家的小兄弟,長得可真是漂亮,又懂禮貌,又聰明,又風趣,咱們軍中的女娃們有福了?!?p> 眾人皆笑,東門初識更是得意,抱拳連稱“過獎”,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瞟向水無言。東門梳煙便悄悄走過去,狠狠在東門初識腰上掐一把,把他拖到后面來,還不忘瞪一眼水無言。
馬可犁接著說道,“東門小兄弟說的不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當務(wù)之急,不是急匆匆地攻上山,而是要先弄清敵方形勢,目前秀州并無敵方動靜,不知敵方兵力究竟多少,只有消息說有五萬人投靠刁瓊丹,這五萬人是否全數(shù)調(diào)往青云山,尚不清楚;敵方是否也分組帶兵,領(lǐng)兵者分別是誰,也不清楚;大家又都知道,戴行空武功在前溫大統(tǒng)領(lǐng)之上,十年過去,他的武功勢必又有精進,但精進至何種地步,也不清楚;戴行空手下有十八大高手不離左右,大家也就只知道他們是高手而已,至于是高到山上,還是高到天上,不得而知;另外,除戴楓、萬世閑、子午陣以外,戴行空是否另邀了其他高手,是否有其他門派投靠他,是否有援兵,也是兩眼摸黑;戴行空既精于單挑,更精于將兵、設(shè)伏、堅守、沖殺,他是否為此戰(zhàn)特意設(shè)局,是否已將商族人馬訓(xùn)練成鐵軍,也都不得而知;最重要的,還是東門小兄弟說的迷路的問題,青云山方圓幾十里,何處平坦,何處低洼,何處懸崖,何處湖泊,何處有路,何處有橋,何處路窄,何處路寬,何處可設(shè)伏,何處是關(guān)隘,均不知曉。反正馬某是沒到過青云山,兩眼一抹黑,進了山肯定得迷路?!?p> 馬可犁說完,朝東門初識眨了眨眼,盡管馬可犁一如既往,不管多嚴肅的事,到他嘴里說出來都是輕輕松松的,但在座所有人聽完,肩頭好似壓了一座山,必勝心情一掃而空。連東門初識的臉色也變得灰暗起來,按馬可犁的意思,這些事若不弄清楚,恐怕一上山就會被敵軍伏擊,曝尸荒野,他可不希望正值花樣年華就這么死了。
姜奉一見大家面色凝重,便接口道,“看來馬先生沒少讀兵書,把我們現(xiàn)在面臨的難題都一一點出來,這下大家的熱情都被澆滅咯。不過各位千里迢迢地趕來援助,都是英雄,不要讓眼前的困難滅自己威風,以奉一看來,既然有諸多疑問懸而未解,咱們要打勝戰(zhàn),就需迎難而上,解決問題。正好,奉一就是個喜歡打探消息的人,不瞞各位,敵方陣營中,就有我們的眼線,就馬先生提出的疑問,我立即與眼線聯(lián)絡(luò),讓他速速提供情報。”
姜奉一是天機樓主,消息最為靈通,派來的援兵又不少,而且出資十萬兩白銀,足足是工族的五倍,說話自然有分量。至于他的眼線如何安排、聯(lián)絡(luò),他人也都識趣,自然不可細問。
忽然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說道,“不妨同時也派人多找些附近老農(nóng),多方打聽。老農(nóng)常年住在山邊,經(jīng)常上山打獵、砍柴、摘茶采藥、種花種菜,想必對山路極為熟悉,或許有小路捷徑可走,也未可知?!?p> 眾人看時,說話的是危敬孝,都點頭稱是,尋思著士族人讀書多,考慮事情就是比他人細致。
東門初念望向危敬孝,對這樣的老前輩她一向尊重,她爹娘東門決夫婦,她就很崇拜。但現(xiàn)在引起她注意的,不是危敬孝,而是旁邊的一個青年人:邱擇予。
她轉(zhuǎn)過頭對東門尋蹤道,“堂哥,你看危老前輩旁邊那個人,長得真英俊,是不是比初識還好看?”
東門初識聽見,撇著嘴道,“姐,有你這樣說自己弟弟的嗎?”
東門初念道,“我就覺得人家比你好看,怎么了,人家還不像你那么愛顯擺?!?p> 東門初念好像是東門初識的克星,東門初識不想跟她爭下去,便問東門尋蹤他和邱擇予到底誰好看。
東門尋蹤道,“你姐是故意氣你,她覺得那位公子長得好,不過是看他氣質(zhì)卓絕,那個人一看就是個高手,等你長到他那個年紀,樣貌和氣度肯定比他更好?!?p> 東門梳煙睥睨一眼東門初識,故意氣他道,“堂哥,你倒是一張巧嘴,誰都不得罪。依我看,初識跟他比,差的可不止十萬八千里?!?p> 他們四人正鬧著,大家便又都開始討論是否還有其他方法可以打聽到敵方消息。龐營建提議喬裝打扮進山,郎思鶴提議逮幾個敵方散兵游勇來逼供,褚隱秀提議詐降,都被汪澤采納,且做了相應(yīng)人員安排,之后又宣布,待消息打探清楚后,再定攻山策略。
姜奉一會后立即趁夜色給線人傳信。
東門初識會后第一件事竟是直奔水無言,開口就說,“姑娘在這軍營里堪稱一枝獨秀,敢問姑娘尊名?”
水無言抿嘴笑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呢?”
東門初識定定地看著水無言,粉面含笑道,“因為我喜歡你嘛。”
水無言正色道,“要是這樣,那你還是離我遠點?!?p> 東門初識意外地問,“你心里有人?”
水無言不答,轉(zhuǎn)身徑直走了出去。
東門初識望著她的背影,怔在當?shù)亍?p> 東門梳煙此時走過來,踮起腳在東門初識耳邊說,“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