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廢物!永恒的廢物……”
袁宏的耳邊飄蕩著異常刺耳的囂音,他微微動了動手指,試圖證明自己還沒有放棄。
“在這個世上,我可以輸給任何人,但絕不能輸給他顧西峰。我要贏,我要贏!”
忽然,一股強大而又莫名的力量在他的體內(nèi)不斷升騰,橫沖直撞于他的肺腑間,宛如折了觸角的巨蟻,又恰似撞見紅布的公牛。袁宏已隱隱發(fā)覺,那曾被緝捕的未知能量在漸漸覺醒。
“顧西峰,既然你已經(jīng)贏下比賽,還不快把腳給拿開?!?p> 司馬泉一邊斥責著顧西峰,一邊登上高臺,快步走向裁決官,請他終結(jié)比賽。
年輕的裁決官點了點頭,正準備宣布賽果,倏然,顧西峰抓住了他的胳膊:“那小子一沒掉下高臺,二沒死掉,怎能隨便終止比賽?”
臺下傳來一片噓聲,抗議聲更是此起彼伏……
就在此時,袁宏遽然起身,他的雙眼锃亮而又透紅,渾身散發(fā)著濃黑的邪魅氣息。他將那異常得意的顧西峰高高舉起,繼而,像摔泥巴一樣摜在了地上!
伴著一聲低沉而又怪異的嘶吼,他像餓狼一般撲向顧西峰,對其全身上下一陣撕抓。
見袁宏的模樣很不對勁,顧西峰的笑容匆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驚訝與惶恐。
“救命啊,這小子瘋了!”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袁宏再次將他高高舉起,如摔皮卡一般狠狠摜在前方。只聽咔擦一聲,顧西峰斷裂了數(shù)根肋骨。
顧西峰倉促起身,手捧著腰腹,面向裁決官道:“怎么還不終止比賽?你瞎啦!”
裁決官無辜地攤了攤手:“一沒墜臺,二沒死人,怎能隨便終止?”
袁宏面無表情,直勾勾地盯著顧西峰,一步步向他逼近。
為了保命,顧西峰也顧不得進入吟咒,當即對著袁宏放出馭夢術(shù)。赫赫炎炎的能團像天爐中的火球一般,飛速朝著袁宏襲去!
還沒等能團近身,袁宏將鐵硬的胳膊往石臺面狠狠一捶,頃刻間,黑煙滾滾,將整個高臺籠罩其中。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院根本沒有這種功法!”
“袁宏的模樣與功法都好邪魅,難道說這小子被妖物附身了?”
“我的親娘呀,妖怪來了,快跑??!”
……
此刻,人群中像炸開了鍋,議論著,推擠著,逃竄著。
顧西峰萬萬沒想到,他所放的能團竟被黑黢黢的未知能量緊緊包裹了起來。轉(zhuǎn)眼間,火球變成了黑球,攜著滾滾濃煙,反向襲去!
眼見此幕,顧西峰嚇得屁滾尿流,倉皇爬向高臺邊緣。還沒等他爬下去,他已被黑球擊中。伴著一聲嗚呼慘叫,他被當空掀翻三周半,繼而像死蛤蟆一樣臥摔在地。
袁宏目光僵直地走向擂臺邊緣,準備繼續(xù)放招,忽被陸成出手擒住。頭部在猛遭一擊后,他暈眩了過去。
“你怎么了,峰兒,你千萬不能死!”
眼看著顧西峰出氣多、進氣少,匆匆趕來的常歡顯得格外悲痛。
“袁宏,沒想到你竟對同門師兄弟動起殺念,今天就讓我來親手了結(jié)了你這個妖物!”
常歡闊步走向袁宏,憤怒的眸光中盡是殺氣。正當他準備對痛苦掙扎的袁宏下手時,忽被姍姍來遲的啟夢先生伸臂攔住,告訴他不宜動用私刑。
常歡抖動著雙臂,極不情愿地收了收手,旋即將衣袖一甩,抱著不省人事的顧西峰黯然離去。
“六師兄,你怎么了,可別嚇我!”
梁允兒席坐于地,捧住袁宏的頭頸,搭在了大腿上,她的神色倍顯擔憂。此時,司馬泉與南宮兄妹也都湊身上前,滿臉憂色。
就在此時,跟在陸成身邊的年輕女子快步走了過來,面向梁允兒等人,冷冰冰道:“這家伙應(yīng)該是被夢魔附過身。通過強行交合,夢魔吸取了他一部分精氣,同時也使他染上了濁氣。濁氣沾身,危害極大,必須盡早驅(qū)除,讓我來試一試?!?p> 還沒等梁允兒給出答復,她將神志不清的袁宏一把扯過,高高拋起。待袁宏雙腳落地,她用左臂將其支住,旋即伸出右臂,一掌擊打在了他的背心處。她那光滑柔嫩的手掌,在袁宏的背溝中,不停地上下摩擦。
頃時,縷縷黑煙從袁宏的頭頂上冒出,遠遠聞去,也足夠令人窒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黑煙終于止息。女子再次將袁宏拋起,卻沒再伸手去接,任憑他仰摔了下去,幸好被南宮緒及時彎腰護住,這才沒有頭顱著地。
“嗨,你這丫頭真是個怪人,選擇了救人,還那么粗暴。幫人幫到底,做媒做到期,你沒聽說過嗎?”南宮緒一陣抱怨。
“粗暴?哈哈!不好意思,本姑娘的詞典里沒有溫柔二字,想找溫柔妹子,還請出山右拐。”女子言辭犀利,令南宮緒頓時啞了口。
“冰冰,不準胡鬧?!闭祱雒孀兊卯惓擂螘r,玄鏡門門主陸成大步走了過來。
“爹,我哪有胡鬧,明明是這些人受人恩情,不但不言謝,還來找我茬?!标懕孛婧莺莸囟辶硕迥_。
“哇,好吵。”
袁宏像剛從夢中蘇醒,揉了揉眼后,茫然道:“咦,怎么就我在這里,我的對手顧西峰呢?決賽打完了沒,結(jié)果如何?”
見袁宏醒來,梁允兒激動無比,司馬泉卻是滿臉的不可思議,疑道:“對于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摸了摸依舊有些疼痛的腦袋,袁宏困惑道:“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在司馬泉娓娓道出實情后,袁宏先向陸冰冰連聲道謝,而后低頭瞅了瞅自己的雙手,暗道:好端端的,我怎會被夢魔附身?難不成那青面獠牙女就是夢魔?為了避免蛋蛋的憂傷,我明明已經(jīng)快步擺脫了她,怎會被她強行交合呢?
啟夢先生為袁宏身為家中獨子卻犯下不可赦的罪行感到惋惜,他命令身后的執(zhí)法弟子把袁宏押下去,等候發(fā)落。
見狀,司馬泉、南宮緒以及梁允兒紛紛為袁宏求情,直說一切純屬意外。
而顧西峰的首席跟班武大卻一口咬定,袁宏一定偷練了邪門歪道的法術(shù),而用邪術(shù)殘害同門,必然是死罪。
“貴院弟子袁宏的確沾染了濁氣,我已將它盡數(shù)驅(qū)逐。至于該不該殺他,本姑娘沒有插嘴的權(quán)利,不過,如果你們真決定要殺他的話,不妨先解了他身中的無能軟骨散,起碼也得給人袁家留個后嘛。”
陸冰冰依舊冰冷著面孔,在人危急關(guān)頭,她的心思倒是大與人不一樣。
袁宏聞言后既心存幾分感激,又有些怨念,在心頭嘀咕道:這小妮子考慮得倒挺周到,只是,到了這個時候,恐怕替我求情保命才是最要緊的吧。
就在此時,神色慌張的朱勇快步跑了過來,語調(diào)蒼涼道:“郎中說,二師兄他……他沒救了?!?p> 聞言,眾人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