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話,晏傾自然是信的。既然如此,那就多謝殿下寬恕了?!?p> 晏傾現(xiàn)在不高興極了,她會毒術(shù)這事兒天下知道的只有兩撥人,一個是自己人,一個是教她的人,卻沒想到這么快又多了一個,是她大意,老底兒都沒了!
“本王承諾給姑娘的神夢釀就在清漓王府中,清漓王府府門,隨時都向姑娘敞開,歡迎姑娘前來做客?!?p> 容昭不等晏傾說話便站了起來,打開房門,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晏傾見此翻了個白眼,幸好方才讓那些人走了,這要是被誰看見,給她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那不是清漓殿下嗎?”
晏傾身子一僵,和再次打開門進(jìn)來的晏華來了個眼神對視,空氣有些沉默,最后還是晏華先開了口,打破了詭異的氣氛。
“清漓殿下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如玉公子,論相貌、性情、身份地位,整個陵枝沒人能比得上他,姐姐倒是眼光奇高?!?p> 晏傾保持十分的冷靜,解釋道:“我相信你一定是誤會了,且聽我給你解釋解釋,說明說明?!?p> 晏華擺手制止,溫柔一笑:“無妨,不論是不是誤會,姐姐和清漓殿下是否有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華兒都不會多說出一個字的。”
雖然晏華嘴上這么說,可是晏傾分明從她臉上看見了一排大字——你們絕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晏傾嘆了口氣,懶得再廢話,懶懶道:“我打賭婁家那二小姐還得找我麻煩,你還是先回去吧!”
晏華頓了頓,隨即轉(zhuǎn)身就走,關(guān)門前留了一句:“姐姐不是蠢人,華兒相信她們誰都動不了你?!?p> 晏華轉(zhuǎn)身就出了后院,她本欲回府向母親講講今兒個的趣事,卻沒想到姐姐說的不錯,有人不會輕易放過她。
婁笑帶著人堵住了晏華的去路,晏華蹙了蹙眉,道:“婁小姐當(dāng)真無趣兒極了,你哥哥輸給了我姐姐,你還來攔我作甚?”
婁笑面色奇冷,嗤道:“輸?shù)氖俏腋绺?,?yīng)該允諾不找你麻煩的也是我哥哥,關(guān)我什么事兒?”
晏華面色稍寒,反駁道:“被退婚的是你哥哥,丟了臉的也是你哥哥,關(guān)你什么事兒?”
“伶牙俐齒!”
婁笑冷不丁伸手,將毫無防備的晏華推到在地。晏華低叫一聲,甫一抬頭便被一道凌厲的掌風(fēng)扇側(cè)了臉,晏華舔了舔嘴角的血腥味道,沒有說話。
“還真當(dāng)自己是什么大小姐了不成?你只不過是一個庶女,小妾生的!晏家背景再雄厚,身份高貴的也只有你姐姐晏傾,深受太后喜愛的是你姐姐,宣王妃喜歡的也是你姐姐,受你父兄重視的依舊是你姐姐。至于你晏華,不過是鳳凰窩里的一只雞,必須得匍匐在地,嗷嗷直叫的野雞,明白嗎?”
婁笑撩了撩裙擺,輕輕踩上了晏華的腿,不輕不重地使著力。
“就憑你,一個卑賤的庶女,還敢退我哥哥的婚?你知不知道就因?yàn)槟?,我哥哥如今是備受天下恥笑的男人,他本來和三公主幾位親昵,若不是你,我哥哥遲早會成為駙馬!可就是因?yàn)槟?,我哥哥的大好前途毀之一旦!?p> “真是可笑。”
晏華冷眼盯著踩在腿上的那只腳,帶血的嘴角滿是輕蔑?!拔疫€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恬不知恥的話,堂堂七尺男兒,將攀龍附鳳以搏大好前程這種無恥行徑當(dāng)成是正道,這就是你們將軍府的兒子?婁將軍是這么教孩子的?這樣的人,還妄想取代我父親兄長,做陵枝的武將第一人,我看是做夢,癡心妄想!”
婁笑猙獰揮掌:“賤人!”
“住手!”
婁笑被迫停下動作,一人拉住她的手腕,輕輕使力就將人摔倒在地,喝道:“婁家人,不知羞恥!”
來人身穿略微緊身的金色長袍,頭戴玉冠,額際輕綁同色鑲玉抹額,華貴凌厲。抹額下方的臉棱角分明,飛揚(yáng)眉腳,狹長眼眸,高挺鼻梁,生來便淡紅的薄唇輕輕抿起,帶著細(xì)微的怒氣和嘲諷。
來人先是伸手虛扶了晏華一把,才向眾女簇?fù)碇械膴湫Τ獾溃骸按颂幨切醺?,今日是我母妃舉辦的花宴,來此觀花者都是客人,我不便趕你。但是你要記住,你爹婁德不過二品將軍,靠著有幾分小聰明建了些功業(yè),旁人巴結(jié)他,我不巴結(jié)!宣王府更不需要巴結(jié)!晏國公是陵枝的頂梁柱,與我父王同尊,他的女兒,就算只是庶女,也比你來的尊貴,明白嗎?”
婁笑臉色煞白,這席話不僅令她屈辱萬分,還明晃晃地道明了來人的身份——宣王世子容桓,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容桓自小在父母的寵愛中長大,雖說平日在皇上太后面前總愛擺著一張冷峻成熟假臉,但在家里就是個混世小魔王,經(jīng)常把宣王氣得吹胡子瞪眼,要論耍兇斗狠,整個京城沒人比得上他。
許是覺得那一席話還不夠,容桓笑了一聲,抱臂道:“至于你哥哥,性子倒是和三公主十分相配,可惜三公主再不好也是皇家公主,他什么時候都配不上,以前不行,以后是更不行!”
婁笑氣得嘴唇都發(fā)了白,若不是心中的火氣被膽怯壓下,她早就出言反駁了!可是不行,容桓可不是晏華,她不能這么做。
“還待在這里做什么!趕緊走!”
容桓話音一落,跟著婁笑前來的幾個女子連忙顫顫巍巍地扶起婁笑,一行人高傲著臉來,灰白著臉去,別提多搞笑了。
“晏華多謝世子相救?!?p> 容桓轉(zhuǎn)身看了眼身后正屈膝行禮的姑娘,嗤道:“怎么說身上都留著同樣的血,你姐姐身上的兇狠性子,你是半點(diǎn)兒都沒有?!?p> 晏華也不計較,只是徑自站起身來,笑道:“我和姐姐從來就不一樣,我是溫室里的花,在父親和娘手心長大,姐姐雖然也是如此,但她更像是翱翔天際的蒼鸞,我們一個生在土壤里,一個自由自在地騰飛窮空之下,怎么能放在一起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