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余明的酒勁削弱了疼痛感,還是當他看到那支箭矢時才反應(yīng)過來。
自己遇襲了!
那個刺客就在月華明珠的眾目睽睽之下傷害了余明,這是余明的錯,他今天太開心以至于疏于防范了。
月華明珠內(nèi)一下就變得慌亂起來。
“有刺客!”
“在房頂上!”
“快抓住他!”
眾人注意到了房頂上那道壯碩的身影,夜色已深,難以看清面容,那個刺客轉(zhuǎn)身便要逃離。
“你們快去追刺客!”王喊到。
幾位明月公會的武者立馬沖了出去,他們很靈巧,幾下就跳上了屋頂,并向著刺客追去。
“余兄!你怎么樣了?”王問道。
“我……咳咳……”余明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
“來人!趕快將余城主送往醫(yī)館。”王喊到。
“……不用了……來不及了……”余明阻止了王,心臟那微弱的跳動,全身漫上的寒意,余明知道自己撐不住了。
還留在月華明珠的那些明月公會成員們也聚了過來,他們將余明圍在中間。
“我……不甘心啊?!?p> 銀毒攻心,余明能感受到它死亡正在瘋狂的吞噬他身體的溫度,這句“不甘”便是余明一生所說的最后一句話了。
良久,整個月華明珠似乎只剩下余明那勉強的呼吸聲,直至停止。
余明才剛當上雪泯城城主,真是令人惋惜。
“一路走好,余兄?!蓖鯇⒂嗝鞯碾p眼閉上。
“一路走好……”這些手下們也向余明告別,有幾個人微微的啜泣起來,他們與余明的關(guān)系很好,余明也常常照顧他們。
那些追刺客的武者們也回來了,但是他們手上并沒有刺客的身影。
“瓊會長,余城主他……”他們注意到了余明的逝去。
“刺客呢?”王略帶怒氣的問道。
“跑……跑了,瓊會長,外面夜色實在是太深了,一眼望去漆黑一片,但那個刺客卻輕車熟路,一下就跑沒影了,他肯定是一個很熟悉明月公會附近情況的人。”
“所以你們就這樣讓他跑了?”王質(zhì)問著他們。
“但……但是我們撿到了這個?!?p> 這名手下掏出一件披肩,披肩上印有一個大大的“天”字。
“這應(yīng)該是刺客的東西?!彼麑⑴缒媒o眾人看。
“這不是城主府的披肩嗎?”有人認出了這個物品。
“這是城主一派的成員才會配有的證明啊?!币晃皇窒麦@呼道,他也認出了這個東西。
這不正意味著,刺客是吳天派來的嗎?
動機也可以理解,畢竟吳天早上才被余明羞辱過,這是復(fù)仇??!
“是吳天派來的刺客!”
“真是惡毒啊,明明余城主饒過他一命。”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此仇不報,情義何存!”王忽然起身說道。
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各位,看看你們現(xiàn)在所享受的一切,這都是余兄帶領(lǐng)明月公會一點一點拼出來的,如今余兄就是在這兒被敵人刺殺,這是我們做為手下的失職!況且他還是如同我們親兄弟一般的存在,我們能咽下這口氣嗎!”王的語言很有氣勢,眾人不自覺的被他帶動了情感。
“那吳天手下的勢力已經(jīng)死的死傷的傷,現(xiàn)在我們明月公會才是雪泯城最大的勢力,余兄為什么之前不選擇了結(jié)了吳天,那是因為不想讓兄弟們受傷!不想讓兄弟們戰(zhàn)斗!是為兄弟們著想!現(xiàn)在敵人卻因此奪走了余兄的性命,我們能不為他報仇嗎?。 蓖跽f道。
“不能?!北娙撕暗?。
“此仇不報,情義何存!”王舉起拳頭大喊道。
“此仇不報,情義何存!”一位手下附和道。
“此仇不報,情義何存!”
“此仇不報,情義何存!”
整個月華明珠都被這聲音震動了。
男人會被情義所凝結(jié)在一起,這是男人的浪漫,若說之前還有人對瓊無京這個新會長有所異議,那么現(xiàn)在瓊無京很顯然已經(jīng)是明月公會的領(lǐng)頭人了。
……
城主府。
在吳天看來,今夜的月色并不美,但他卻一直望著月亮。
明天就必須離開雪泯城了,他的心情很惆悵,這是自己的城啊,現(xiàn)在卻不得不離開。
不過他相信自己遲早會回來的。
他關(guān)上了窗戶,外面似乎有些吵鬧。
“吳大人!吳大人!”門外走廊傳來手下焦急的聲音。
“怎么了?”
沒想到這么晚還有事發(fā)生,吳天都準備睡下了。
“明月公會的人殺來了!”
“什么!”
吳天迅速裹上衣服就走了出去。
“吳天小兒給我出來!”
“吳老賊,出來!”
明月公會的人正在打砸城主府,有一些留守城主府的猛虎公會和狂戰(zhàn)公會的武者們已經(jīng)被這些人打的癱倒在地。
“你們在干什么!”吳天站到他們面前:“余明不是同意給我一天時間嗎?他竟然出爾反爾了!”
“吳老賊好不害臊,你干了什么你自己還不清楚嗎?”王走上前說道。
“我干了什么?”吳天一臉疑惑。
“你還裝?裝也沒用,明月公會所屬聽令!”
“是!”
“殺!”
“是!!”
“等等……等等……”吳天無力的呼喊。
什么?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月下,三千人蜂擁而上,黑壓壓的一片,吳天本身是個很強的武者,但他畢竟不是神,他擋不了千軍。
這是吳天第一次感受到絕望。
……
吳天沒有死,他被俘虜了,雖然王沒有要了他的命,但王允許明月公會成員一人給他一拳,與余明關(guān)系好的甚至可以打兩拳,這幾乎要了他的命。
月華明珠的最深處的房間已經(jīng)成了王的住所。
羽崖和魁頓都在房間內(nèi)。
“魁頓,干的不錯?!蓖蹩粗巴獾娘L景。
“嗯。”魁頓應(yīng)了一聲。
羽崖在一旁沒有說話。
一切正在按照王的計劃前行著,自始至終王都不是一個高尚的人,他是一個從凍土回到人世的野獸,他對人間的一切都感到淡漠。
從三年前七彩色天空現(xiàn)世的那一天起,便唯有一個目標他無論如何也無法遺忘——他要成為王!
先是一城,再是一國,然后是一族,乃至整個世界……無論是以何種手段、何種方式,他都要成為王。
他要讓那個離他而去的神明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