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他就沒事了?!?p> 紅妝解了魁頓身上的“深淵游”,但“深淵游”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去的,即使是服用了解藥,也需要一天的緩沖期才能清醒過來。
紅妝和王帶著魁頓來到了小男孩位于廢墟區(qū)域的家,小男孩說是“家”,實際上也只是一個不大的破洞穴而已,洞口由幾塊破布遮擋著,這里一般只有這兄妹兩住著,現(xiàn)在忽然來了三個大人倒是顯得有些擁擠。
紅妝處理完魁頓,便要起身,王隨即一把抓住她。
“啊,疼?!?p> 紅妝肩上的箭傷已經(jīng)處理過了,但王這一抓還是有些扯到傷口。
“你要去哪里?”王問道。
“你就不能輕一點嘛?!奔t妝嗔道,她想表現(xiàn)一些憤怒,但她的語氣卻讓人感覺是在撒嬌,因為她真的很少發(fā)怒。
“我的手下還沒有痊愈,你那都不能去?!蓖鯇⒓t妝拉回身邊,然后靠墻抵著她。
“他已經(jīng)痊愈了,而且我不走,我只是想去看看那個小鬼?!奔t妝被王鉗住雙手,又掙脫不開,只得交代道。
“嘶?!?p> 紅妝深吸了一口氣,或許是因為她掙扎了幾下,肩上還有腳上的傷口又傳來了疼痛感,自紅妝成為“香韻”的一員以來,還是第一次受了這樣的傷。
“……好吧。”
王有些冷漠,雖然是他傷了紅妝,但紅妝也對魁頓下了毒。
紅妝很倔,值得慶幸的是王這次使用的只是普通的箭矢,要是上面涂了他從凍土帶回來的銀毒,可能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就已經(jīng)香消玉損了。
一旁的小男孩在安撫小女孩入睡,紅妝便坐到床邊。
“噓,大姐姐,你有什么事嗎?”小男孩疑惑道。
小男孩還怕紅妝會吵醒已經(jīng)入睡的妹妹,紅妝和小男孩便來到洞口處。
“小鬼,以后不要去偷盜了?!奔t妝摸了摸他的腦袋。
紅妝看的出來,小男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妹妹,雖然是情有可原,但是錯的依然是錯的。
“可是……”若是他不去偷盜,他又怎么樣養(yǎng)活自己的妹妹,他該怎么生存下去?
“我知道你很迷茫也很擔(dān)憂,但偷盜絕不是長久之計,而且也非常危險,想想之前若不是我攔著那個屠夫,他會怎么對你。”紅妝說道。
小男孩回憶了一下那個拿著菜刀的健壯屠夫,他不禁咽了口口水,恐怕那個屠夫真的會殺了自己,滄瀾城可不會有人在乎流浪者的性命。
“更何況你的妹妹也不希望你是一個小偷吧?!奔t妝說道。
小男孩不禁想起妹妹不斷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哥哥才不是賊?!?p> 小男孩低低的“嗯”了一聲。
“這些你拿著吧。”紅妝遞給小男孩一個袋子。
小男孩打開看了看,袋子里面都是錢!數(shù)量還不少。
“大姐姐?”
“這些錢夠你和妹妹用很久了吧,等你長大以后還可以靠這些錢去做一些買賣,養(yǎng)活兩人絕對不是問題。”紅妝說道。
“可是大姐姐,為什么?為什么要幫我?”小男孩很疑惑,他在滄瀾城混了很久了,他已經(jīng)不會那么輕易相信別人了。
為什么幫他?雖然小男孩就像是曾經(jīng)的自己,但滄瀾城流浪的小孩那么多,誰不像呢?對紅妝來說,幫小男孩也不過是心血來潮而已,這是命運使然。
命運該如何被解釋?
“沒有為什么,小鬼,答應(yīng)姐姐,不要再去偷盜了?!奔t妝微笑著說道。
小男孩愣在原地。
“明白了大姐姐,我不會再去偷盜了,我……我發(fā)誓!”小男孩鄭重的點點頭,他很興奮,雖然他不知道大姐姐的目的,但錢不會騙人。
“嗯?!奔t妝微笑道。
此刻,紅妝的笑容在小男孩的眼里是如此的神圣。
至少他的未來已經(jīng)不再那么絕望了。
謝謝你,大姐姐!
……
魁頓目前還在昏迷,也不知道那個女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王一個人坐在這個小洞穴的洞口。
“你怎么在這里坐著?。俊?p> 身后傳來一道輕輕的聲音,紅妝的聲音似乎一直都是這樣溫柔,可能是職業(yè)病吧。
“怎么?想逃了嗎?我不會讓你走的?!蓖趸仡^說道。
“哼,我才不逃?!奔t妝直接在王身邊坐下。
“我知道是我誤會那個大塊頭也誤會你了?!奔t妝說道。
“所以呢?”王問道。
“不過你也傷了我,我們也算互不相欠了?!?p> “……”
紅妝盯著王,王沒有回話,他只是看著天上的月色,無論人世還是凍土,只有這月光從未改變,王還是不習(xí)慣與人交流。
“你是那家的大少爺,竟然有個功力如此之高的手下?!奔t妝又問道。
“你呢?能拿出那么多錢,你也是那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吧?!蓖醴磫柕馈?p> “我可不是什么千金哦,我只是有錢而已?!?p> “是嘛?!?p> 紅妝也跟著王一起看著月亮,她一直是一個看人很準的女人,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她卻無法進行評判,他的身上有一種異樣的氣息,就像森林中那些為了生存而殺戮的野獸一樣,既非正義也非邪惡,它們只做必要和需要的事,但為什么人會活的跟動物一樣?
“你用的粉塵毒藥范圍很大且隨風(fēng)飄散,就不怕傷到自己嗎?”王忽然問道。
“我的唾液也是一種解藥哦,你信不信?!奔t妝想了想然后俏皮的說道。
“是嘛,那還真是厲害。”王說道。
“我叫紅妝,你叫什么名字?”紅妝問道。
“紅妝?姓什么?”
王可不認為“紅妝”這兩個字是個真實的名字。
“就是紅妝,沒有姓?!?p> “奇怪的名字?!?p> “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說好聽才對?!奔t妝笑道。
“好聽?!蓖醴笱艿馈?p> “好吧,算我敗給你了?!奔t妝也沒有糾纏下去,沒想到這個男人這么不懂女孩子。
“那你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奔t妝說道。
“瓊無京?!蓖跽f道。
“哦?!闭l知紅妝只是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你不是說這個時候應(yīng)該說很好聽嗎?”王問道。
“好聽?!?p> “……”
王算是明白了,這個女孩完全是在模仿自己的口氣。
兩人就在月下這么聊著,沒有身份、沒有立場,只是偶然的相遇……
“你也知道我的粉塵可以隨風(fēng)飄散吧,說不定你已經(jīng)染上了一些無色無味并且一直潛伏在身體里的毒哦?!奔t妝邪邪的笑道。
聊著聊著,紅妝邪邪的本性就暴露了,她想威脅一下這個男人,她想看看這個男人驚慌的樣子。
“是嗎?”
“當(dāng)……嗚……”
下一秒,王直接將紅妝拉摟到懷里,并且對著她小小的嘴巴就吻了上去,還不斷撬開牙齒往里鉆。
紅妝完全無法思考。
再看看王,只能說野獸便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