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城的火光在深夜中異常的明亮,王站在山頭上觀望著一切。
幾位手下包括霍成已在身后恭候多時了,滄瀾城的火光便是他們的信號。
“進(jìn)攻?!蓖醯f道。
“是!”
霍成的眼中閃過絲絲嗜戰(zhàn)的光芒。
……
在黑暗之中,那陣陣整齊的步調(diào),雪泯城向混亂中的滄瀾城發(fā)起了總攻。
……
“大將軍,雪泯城逆賊襲來了?!?p> 滄瀾城的大火還未完全撲滅,北軍目前的真正戰(zhàn)力也就幾萬人,這是北軍最為虛弱的時候,雪泯城卻剛好選擇在這個時候襲來。
“這個時候嗎……果然……好一個趁火打劫。”大將軍捏緊了雙拳,顯然一切都是雪泯城逆賊們的計劃。
但他們是如何縱的火?大將軍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大將軍,我們……迎擊嗎?”
下屬愣了一會兒,但他還是說出了“迎擊”二字。
以萬人級軍隊迎擊雪泯城幾十萬的軍隊?他根本難以說出口,但身負(fù)北軍的榮耀,他還是對大將軍問了出來。
“……不,我們撤退,到后方與朝廷的增援匯合。”
“明白?!?p> “放心吧,我們必定會將滄瀾城奪回來的。”
大將軍緊咬著牙,他恨不得雪泯城城主的腦袋就在自己口中。
他是將軍,在戰(zhàn)爭面前沒有意氣用事,他也想就這么大吼一聲然后下令死守滄瀾城并為國捐軀,但目前兩軍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盤踞在滄瀾城的北軍根本沒有一絲勝利的機(jī)會,他自己可以不在乎,但他不能讓自己手下的戰(zhàn)士們白白的送去了性命,他必須撤退。
“我明白的,大將軍?!毕聦僖彩强嘈χ貞?yīng)道。
若是駐守滄瀾城的北軍撤退,雪泯城逆賊們將不費一兵一卒的就能拿下滄瀾城,這種事朝廷是不會允許的,葉覆天更是不會允許的。
大將軍損失了北國近二十萬的士兵,但他對雪泯城逆賊們所造成的傷害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的,這是真實的戰(zhàn)爭,一點點的失誤就會導(dǎo)致整個戰(zhàn)局崩盤,而大將軍所犯下的這個失誤已經(jīng)是大的難以描述了,所以這可不僅僅是一場敗仗而已,大將軍他是要以死謝罪的。
大將軍說是讓戰(zhàn)士們撤退去與朝廷的增援部隊匯合,事實上他就是準(zhǔn)備去領(lǐng)死,大將軍這個撤退命令完全是為了這些隨他而戰(zhàn)的戰(zhàn)士們,他會獨自承擔(dān)一切的懲罰,為了保這些戰(zhàn)士們一命。
嗚~
這是撤退的號角,北軍已經(jīng)放棄了滄瀾城的駐守。
北軍在一夜之間損失士兵近二十萬,并且丟了滄瀾城,而雪泯城用于拿下滄瀾城所損失的戰(zhàn)士目前已知為一人,那一位戰(zhàn)士是在下山時不小心腳滑摔倒而被隊友踩死的。
……
從滄瀾城撤退的北軍花了兩天的時間終于與朝廷增派來的那五十萬軍隊在明南城匯合了,這五十萬軍隊的來頭可不小,他們其中有五萬士兵是從皇帝葉覆天手上的武者軍團(tuán)調(diào)遣來的。
現(xiàn)在明南城區(qū)域已經(jīng)被北軍從凍土野獸的手中奪回了,只是一般民眾還沒有遷移回來,現(xiàn)在明南城算是北軍的暫時據(jù)點。
由葉覆天手下的第一大將陳笑來擔(dān)任這五十萬大軍的統(tǒng)帥。
在兩軍匯合的第一天,陳笑就下令將大將軍押去了天牢。
大將軍絲毫沒有反抗,倒是那些從滄瀾城撤退下來的戰(zhàn)士們在大將軍被押走時吼了幾句、罵了幾句。
大將軍只是掛著微笑對他們喊了一句:“是我對不起你們啊,我配不上大將軍這個稱號?!?p> 大將軍這句話其實是對那些在滄瀾城葬身火海的戰(zhàn)士們說的,是他的愚蠢命令讓戰(zhàn)士們疲憊不堪的、是他沒有意識到要去防范雪泯城的逆賊們、是他的錯誤判斷和無知無謀引發(fā)了一切。
為什么雪泯城的逆賊們能悄悄進(jìn)入滄瀾城而不被滄瀾城的哨兵發(fā)現(xiàn)呢?他至今也想不通,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因為白天的警戒使得哨兵們在夜晚實在太過疲憊了,所以他們在站崗的時候可能注意力難以集中。
若事實真是如此,那便是他這個指揮官害了他們。
豎日。
刑場四周已是人山人海,這是明南城的中央地域。
大將軍被捆綁在刑場之中央,陳笑負(fù)手立在大將軍的身前。
“還有什么要說的嗎?”陳笑問道。
“……沒了?!贝髮④姄u了搖頭。
“說一些吧,以后……就沒機(jī)會了?!标愋υ僖淮螁柕?。
“……如果可以……請奪回滄瀾城?!贝髮④娢⑽⑻鹋顏y的腦袋。
“好。”陳笑應(yīng)道。
“謝謝?!贝髮④娐冻鲆桓贬屓坏谋砬?。
“時辰到!行刑??!”
噗。
烈酒吐灑在亮白的刀刃上,那絲絲寒光,令人畏懼。
屠夫?qū)⒋罂车陡吒吲e起,稍稍停頓,隨后重重斬下。
在這明南城北軍幾十萬人的眾目睽睽之下,大將軍離開了這個世界。
……
滄瀾城。
奢華的篝火晚宴,王這幾日也算是好好的讓戰(zhàn)士們休息了一把,雖然一切都在預(yù)料之中,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王能如此輕易的拿下滄瀾城也是需要一定的運(yùn)氣的。
霍成也算是對王越來越刮目相看了,不過在這悠閑的幾日里,霍成并不算開心。
雖然能不費一兵一卒能拿下滄瀾城是一件好事,但霍成渴望一場戰(zhàn)爭、渴望一場廝殺,這種悠閑的日子他過的頭皮發(fā)麻而且毫無真實感。
霍成是一個“狂戰(zhàn)士”,這種平淡的生活是他最受不了的。
他正在一口一口的借酒消愁,忽然,一個大號的酒杯搭在他的面前。
“霍將軍,來一起喝一口?”舉著那個大號酒杯的正是羽崖。
“我記得你是瓊先生身邊的……”霍成記得這張臉,這個人經(jīng)常陪在瓊無京的身邊。
“在下羽崖,是瓊城主專屬的的偵查員。”羽崖微笑道。
“呵呵呵,來喝?!?p> 霍成一把接過羽崖手中的大號酒杯就灌了起來。
“啊,爽快?!?p> “霍將軍真是個豪爽的人啊?!庇鹧乱补嘞乱豢诰啤?p> “哈哈哈?!?p> ……
兩人愉快的交談了起來,有戰(zhàn)場、有武技、有豪邁,聊著聊著,羽崖便將話題帶向了一個“點”。
“城主不愧是城主啊,這次勝利來的竟是如此輕松?!庇鹧抡f道。
“哈哈,瓊先生確實厲害。”霍成說道。
“可是最近瓊城主他卻一直在猶豫啊?!庇鹧聨е鵁o奈的語氣說道。
“猶豫什么?”霍成問道。
羽崖嘴角微翹,將話題巧妙而自然的帶向自己所期望的方面,這便是語言的藝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