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剛剛墨殤雪撫琴的時候,在院落中飄來一縷清風(fēng),將白色紗幔迎著風(fēng),兩邊的角落飄然而起,可就是這樣翩然的掀起了稍稍的一瞬,白色紗幔之內(nèi)女子清冷深邃眸光,就仿佛千年冰川一般映入了這頃刻之間,注意到此景的左右兩邊雅室的首位之處,那里皆是看的最為清楚的方向....那白色的紗幔之后,以女子身著霜色云山,月白色白褶裙,衣領(lǐng)之間繡著玉蘭花的紋飾,竟像是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膚上盛開一般,隨著少女手指間撥動琴弦的空靈之聲傳來,那一幕簡直是國色天香,就如同身處九重宮之間??赡苁巧倥藭r覺得有些清冷,她的身上罩這一件外袍,這樣的外袍倒是沒有將那玉蘭花掩蓋下去,倒是生生的多出了一種孤冷的寒寂。
而隨著那幕簾漸漸而起,她的臉才真正的出現(xiàn)了雅室內(nèi)眾人的面前,那是一個仿若剛剛及笄的少女,梳著一個簡單的垂云鬢,發(fā)髻間簡簡單單的插著一只素色的步搖,在步搖的上端竟也是制成了小小的玉蘭花,瞬間那種清素的高潔感竟被這一只步搖顯得有些鮮亮了起來,與其搭配相得益彰,頗為動人。
她本就膚若勝雪,穿著一身月色的裙子越發(fā)顯得肌膚如凝脂一般,一雙眼帶著清澈,卻有種讓人看不清的深邃,亮晶晶的一閃一閃之間,倒是會讓人想起那帶著攻擊姓的幼獸,她的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可這樣的笑容卻又似笑非笑。尤其是這樣的一位年輕的姑娘,怎么會有如此的神情,讓人實在琢磨不清。可看見她的人都知道,有些美貌是天生的,但卻沒有高貴脫俗的氣質(zhì),而有的人雖然不美,但那種華貴天成的氣質(zhì)卻是無人能比的。而眼前的少女,兩者皆不是,她既有超于常人的美貌,又有高于一切的氣度,那種威嚴(yán),端莊,是骨子里就散發(fā)出來的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讓人竟有些恍若驚為天人的感覺。
她認(rèn)真撫琴的模樣映入在了眾人的眼底,微揚(yáng)著的下顎,身上的衣著紋絲不動,雙手輕柔的撥弄著琴弦,身姿不僵硬,也不隨意,就仿佛是人早已與琴融為了一處。讓人不禁感嘆,如此氣質(zhì)高華,模樣國色的女子,無論怎么看也看不出她竟然只是一位剛剛及笄的少女。
......
紅菱得了墨殤雪的意思,命人即刻將暮雪樓內(nèi)一干無事人等請出了暮雪樓之中,半晌之后,只留下了左邊雅室內(nèi)人。而在侍女恭送元公子的時候,可以明顯的察覺到,那元公子有些不耐的神情。但是沒有辦法,叫賣就是如此,出不起價碼,得罪不起人,那最后就只能敗興而歸。
見著院落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了賓客的蹤影,凌月將墨殤雪請出了白色紗幔之后,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尤其是那一張簡直美的比剛剛那位叫紅菱的女子還要多出十分的人,高羽書有些怔愣,那英氣逼人的臉也帶著莫名的淺笑,他用極為溫柔的眼神看著姍姍而來的少女站在了自己的眼前,對自己頷額施禮,柔聲的道:“高少將軍,殤雪有禮了?!?p> 半晌后,高羽書才在臉上浮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意,他側(cè)過身子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很是有風(fēng)度的將墨殤雪請進(jìn)這間雅室之中。為了掩蓋雅室與外面的喧囂之意,這里的雅室被墨殤雪做成了一個清幽的靜謐之地,即便是站在門外,也聽不到雅室之中任何人的高聲言語。而這間雅室之中,倒是與別在秘音這一點上相同之外,別的布置倒是極為的不同,這里有一處隔斷似的屏風(fēng),上面繡著的是出至大家之手的雙面繡法,一面繡的是北涼山水,而另一面繡的確是花開富貴。那原型的雕花宮門上,垂下了淺色的紗幔,里面有一張桌子,一個身穿玄紫色衣著的男子,正饒有興致的坐在了桌旁,支手拖著下顎,很是慵懶的模樣看著,被高羽書請進(jìn)雅室的墨殤雪。
這倒是出乎墨殤雪的所料,她以為這間雅室之內(nèi)就盡有高羽書一人,她有些詫異的看著那絳紫色衣著的男子,俊美的讓人有些驚訝,比起剛剛的元洛塵來,倒是更勝一籌。他的身材修長,清瘦挺拔,烏發(fā)玉冠的挽起,墨染般的發(fā)絲似綢緞無二,如芝蘭玉樹,光風(fēng)霽月,只看著身影,就有種說不出的尊貴雅致,如詩如畫般存在于這間雅室之中。他生的極為俊俏,膚色白皙,濃密的劍眉之下長而微卷的睫毛處一雙桃花眼的雙眸黑白分明,幽暗深邃盡顯冰冷之感,英挺的鼻梁,薄厚適中的粉唇似笑非笑的微微勾起,好似極為玩味的看著眼前的來人。
這樣的英俊的男子,雖然面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可他眉宇之間竟是讓墨殤雪感覺,冷峻異常,寒冽如冰,尤其是那本以為溫雅的神情,倒是有一番俊逸非凡、高貴清華的威嚴(yán)氣度。對與墨殤雪來說,這樣容貌的男子已經(jīng)算的上是京都城的第一人,可對于她現(xiàn)在的心境,倒是沒有什么想要欣賞的感覺。
她靜靜的走到了屋中距離絳紫色少年僅僅五步之遙的地方便停了下來,回頭看來一眼身后的高羽書,眉宇間帶著笑意的道:“原來高少將軍的雅室里還有客人,倒是殤雪有些失禮了。高少將軍莫怪?!?p> 高羽書“嘿嘿”一笑,倒是覺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一般,他介紹著道:“這位是在下的朋友,季公子?!?p> 墨殤雪倒是一副極為從容的模樣,頷額對著那位‘季公子’福了福身子:“季公子有禮了?!?p> 而對面的那位季公子,到?jīng)]有說什么,只是一旁的高羽書,很是自在的模樣,想要出手?jǐn)v扶墨殤雪,可當(dāng)即伸出手來,便被墨殤雪巧妙的躲避了過去。高羽書自知有些失禮,尷尬的道:“墨姑娘不必多禮,還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