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眾人翹首期盼了半晌,也未見到這安然郡主夏蘭惠究竟拿出什么樣的東西,來證明高少將軍真的有什么信物給她,以此為證。
安然郡主夏蘭惠也在此時也注意到了身旁眾人等著看的神情,于是手下就更加慌亂了起來,口中還小聲的低喃著:“怎么回事,哪去了啊,我記得我出府之前帶了啊!”
高羽書有些不耐,畢竟,有個人還在前面等著這暮雪樓的少東家,他不敢耽誤。也不曾記得有什么東西交給了安然郡主夏蘭惠作為定親之禮,于是他再次雙手揖禮;
“安然郡主,今日是大長公主府的宴席,在下還有要將慕少東家?guī)ьI(lǐng)至內(nèi)殿,還請安然郡主見諒。若是待會安然郡主找到了那件東西,倒也不妨交給我,也好讓我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忘了什么?”
夏蘭惠見著高羽書要走,一副氣不過的樣子,但是當(dāng)她的眼睛看在了眾人的面前時,感受到了來自在場所有人有些譏諷的目光,當(dāng)即她一張原本白嫩的小臉,就羞紅的通紅起來,盈盈的還有些許的淚意掛在了其中。
看著如此的夏蘭惠,墨殤雪不免有些心疼,但奈何,現(xiàn)在她只是商賈中人,與身在郡主之尊的夏蘭惠簡直是云泥之別,她不能,也不敢與之交集過甚,不然,明日這皇城之中就不一定又有什么樣的留言非語傳了出來。
她看著正在看著自己的高羽書,心中微微嘆息后,也只能跟上他的腳步,眼眸中帶著些許憐惜的看著夏蘭惠。
高羽書已經(jīng)帶著墨殤雪走進(jìn)了公主府別院舉辦大宴的殿內(nèi),而這時墨殤雪才意識到,外面的官眷皆是在外等候公主府隨侍的高宣而入,只有單單他們兩人打破了公主府的這項規(guī)矩,著實(shí)令人有些不解。
當(dāng)走墨殤雪隨著高羽書來到了季公子的身前時,她剛想對著季公子微微施禮,就瞧見季公子示意她在他身旁坐下。
“墨少東家無需拘禮,坐下便是?!?p> 墨殤雪沒有拒絕;今日是她接近皇室一族的最好機(jī)會,若是能在今日與皇室一族結(jié)交,那對于她想要查的事情,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她頷額施禮后,悄然的來到了季公子的身旁落座,與此同時,身后的侍女更是及時奉上了瓜果茗茶,看著眼前當(dāng)下還有些稀奇的果品,她笑著道:“今日是多虧了季公子的身份,才讓小女得了這么好的位置,還可以品嘗道這尋常人家根本無法奢及的果品,實(shí)在讓我有些受寵若驚?!?p> 墨殤雪坐在季公子的身旁,而距離他最近的右前方,便是大長公主的正位之處。原本她沒想引來多大的揣測和異動,可現(xiàn)下看來,外面的人可都是要比剛剛看著高羽書與安然郡主夏蘭惠那般,還要好奇至極。
她本就長得傾國傾城,今日的扮相,普通之中帶著高貴,典雅,與那日在暮雪樓中彈奏的那一身飄然的裝扮截然不同。在外,對于暮雪樓少東家的言傳比比皆是,可是極少有人見過她的長相。
現(xiàn)在,竟然可以在大長公主府的宴請中見識到了傳聞中的暮雪樓少東家,而且她還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季公子的身旁,這倒是引來了不少猜忌。
墨殤雪顯然不想理會那般的相看,轉(zhuǎn)而聲音極低的對著身旁的季公子,柔柔一笑的道:“今日我這商賈之人,能來參加大長公主府的宴請,還是要多虧了季公子,只是沒想到,公子竟然如此看重小女,竟然能讓小女來參與如此的宴會。我該說是公子一時興起呢,還是要說,是公子好興致呢?”
季為行的面容上浮現(xiàn)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抬眼看著墨殤雪輕聲的道:“丫頭,太聰明了,反倒讓我對你失了興趣,還不如就安安靜靜的待在我的身旁?!?p> 話音剛落,他好像察覺到了自己話中尚有的不妥之意,于是又道:“大長公主喜茶,你的茶藝過人,一會當(dāng)眾給大長公主展示一下你的手藝。她若是喜歡了,你暮雪樓在這北涼國中,也就能站穩(wěn)腳跟了?!?p> 墨殤雪微微挑眉,感情這是眼前的這個少年為了自己的生意而想出的一條捷徑,可他又為了什么要幫著自己,這讓她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公子只是為了幫我?”
“不然呢?”他也挑眉而視:“別忘了,我可是包下了你墨少東家的人。現(xiàn)在暮雪樓在京華城的傳言中,倒是有種成了我私產(chǎn)的感覺。我可不愿我的這份‘私產(chǎn)’最后面臨的是虧本買賣。”
他故意加重了‘私產(chǎn)’兩個字,好像目的就是想讓墨殤雪不要誤會他的意思,可還未等墨殤雪再次開口,季公子又道:“況且,我現(xiàn)在可是你的衣食父母,你若是有什么歪心思,豈不是不自量力嗎?”
墨殤雪唇角處的笑意更深了,他沒想到這季公子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早就聽說季家是當(dāng)今太后娘娘的外戚,而至紅菱打聽的情況來看,這季為行更深季府當(dāng)中最為得寵的公子,只因?yàn)樽杂讜r起久病體弱,不怎么出門,所以當(dāng)今的太后對其格外的寵愛。
正想著,季為行將雙眸轉(zhuǎn)向了前方,可墨殤雪的手在此時卻察覺出了一絲異樣。她猛然的低下頭,瞧見季為行的手竟在悄然間悄悄的探進(jìn)了她寬大的袖口之中,而且也握住了她的手。
那里傳來一片炙熱的感覺,就像是冬日里的夏日里似火的驕陽,讓她感覺一陣的燥熱,她的臉也在此時變得異常紅潤,下意識的掙了掙,可他卻偏偏握的更緊了,讓她根本逃脫不開。
最后,墨殤雪放棄了掙扎,反正有這般寬大的袖口在,外人也根本看不清有什么異樣,也不知道他的手指,正在她的掌心之中慢慢的與其十只指交扣。
墨殤雪實(shí)在沒想到季為行竟然這般大的膽子,若是放在往日里,她早就起身,揚(yáng)手給對方一記響亮的巴掌,讓其牢牢記住,什么叫男女授受不親。
可現(xiàn)在,她是商賈,商賈之人哪里來的貴重矜持,在外人眼里,不過就是與那秦樓楚館里的才藝之姬有所相似罷了,不過人家賣的是才情,而她,賣的,是茶,買的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