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之死
行冠禮前要齋戒三日,莫青嵐則住在自己趙明訣在永城的住所里安安分分的呆了三天。她知道現(xiàn)在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處境,所以也沒了平日里的鬧騰。
等到第三日,莫青嵐穿上黑紅二色的禮服,跟著趙明訣來到了永城的趙氏宗廟。
莫青嵐站在父親身后,看到趙正穿著普通的常服一步步走近宗廟,他的面容淡漠而威嚴,像是一只即將展開翅膀翱翔的雄鷹,在為自己起飛做好準備。
就在這時,一陣震天的喊殺聲想起,宗廟的四周聚滿了身著甲胄的士兵,他們無所畏懼的向趙正沖來,看樣子似乎已經(jīng)等候多時。
莫青嵐見此,就準備起身向前,卻被趙明訣攔在身后,趙明訣對著莫青嵐說道:
“你一個女孩子,不要在打打殺殺了”
說完便提著劍沖了上去,莫青嵐看著自己的父親和趙氏族人在外拼殺,四周的士兵越來越多,父親的胳膊上已經(jīng)添了數(shù)道傷痕,莫青嵐見此,終于忍耐不下去,她抽出自己腰間的劍,幾個縱身便站在了趙明訣面前,手中的長劍格擋住對方的攻擊?;蛟S是因為看到父親受傷的緣故,莫青嵐的攻擊也格外狠辣。寒云衛(wèi)不在身邊,就算她想找個人幫忙也不可能。
四周傳來一陣慘叫和痛呼的聲音,莫青嵐感受著對方灑出的熱血,整個人顯得格外的麻木。向她靠近的人越來越多,她出手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快,她不記得自己傷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只知道她不能后退,因為父親還在身后,她不能推后,因為她要守護的人還在身后。
趙氏族人看著提劍孤身殺入叛亂人群中的莫青嵐,一股莫名的勇氣和豪氣激勵著他們,也讓有些疲憊的他們多了一股力量。他們握緊了手中的劍,神色堅定的向敵人殺去,不多時整個臺階上下都堆滿了尸體。
趙正擔憂的看著前方還在廝殺的莫青嵐,然后握緊了手中的劍就沖了上去,或許是因為感覺到自己所遇到的攻擊力變小的緣故,莫青嵐回眸,看到了趙正。
他的身上此時已經(jīng)滿是鮮血,比起平日的他整個人也多了幾分肅殺之氣,他邊攻擊叛亂分子,邊問向莫青嵐:
“是不是清月把你推到湖里去的”
莫青嵐沒有看他,而是握緊了手中的劍說道:
“想知道,活下來我告訴你”
趙正聞言一笑,繼而說道:
“我不會死,你也不會死,我們都會活下去的”
莫青嵐聞言,握劍的手一松,差點被一個士兵砍傷,她迅速解決了沖上前的人,繼而說道:
“我當然知道,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先別提這個好嗎?”
說罷,她下手的力度更加狠辣了幾分。趙正看著忿忿的莫青嵐,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手下的動作也狠辣起來。
不多時,又出現(xiàn)了另一陣喊殺聲。莫青嵐聞聲,詫異的看了一眼趙正,趙正卻在此時大聲說道:
“凡活捉清月者賞錢百萬,賜子爵,凡殺死清月者,賞錢五十萬,賜男爵”
莫青嵐聞言,有些激動的問道:
“如果我抓到他,這些賞賜作數(shù)嗎?”
趙正看了一眼她,繼而說道:
“算數(shù)”
話音剛落,莫青嵐便不見了蹤影。趙正見此挑了挑眉,繼而隨手斬殺沖上前的士兵。對于那個推自己進湖里害的自己差點大病一場的人,莫青嵐是絕對不會放過的,而對于想讓自己死的人,莫青嵐自認不會放做沒發(fā)生過,所以今天,清月必須死。
站在最高處看到某人的行蹤,莫青嵐腳尖輕點,宛若離弦的箭一般,直直沖向準備逃離的那人。與莫青嵐預想的一樣,清月的叛亂除了一開始帶來一些麻煩外,到最后也只是草草收場。
許是聽到身后的破風聲,清月瞬間抽出腰間的長劍,繼而向背后擋去,一聲脆響,莫青嵐的一擊未成,干脆越過清月轉(zhuǎn)身繼而站在了清月面前。
清月坐于馬上,她站在地上,他俯視她許久,繼而說道:
“吉祥你果然沒死”
他說的篤定,似乎早就知道一般,莫青嵐聞言,卻沒有開口,她握緊劍,進行了第二次攻擊。本來以為清月是個柔弱的美男子,卻沒有想到,他的劍術(shù)極好,即便是莫青嵐也舊攻不下。
再一次握緊劍,莫青嵐依舊沖向清月,清月眸子輕瞇,他從馬上跳起,兩人在半空中交手無數(shù)次,最終還是莫青嵐敗下陣來。
擦了擦嘴邊的血跡,莫青嵐再次看向風輕云淡的清月,他神色復雜的看向莫青嵐,繼而說道:
“吉祥,你不應該活著的”
莫青嵐不語,再一次握緊了手中的劍,再一次向清月攻去。劍勢一出勢必無悔,就如同她的性情愛恨都很決絕。
清月見此,他格擋住莫青嵐的攻擊,繼而問道:
“你為何想讓我死?”
“是你先想讓我死的”
清月看著她,許久許久才說道:
“如果我沒有讓你死,你會如何?放我走”
“可能”
“吉祥,你這么愛恨分明,會受傷的”
“不關(guān)你的事”
莫青嵐再一次落敗,清月看著她,然后說道:
“吉祥,你放我走,當沒見過我好不好”
“不好”
莫青嵐冷冷說道,繼而再一次攻向清月,清月有些無奈的看著她,然后向她攻擊來,莫青嵐見此,也沖了上去。
只是,不知為何,清月的攻擊在他的劍尖觸碰到莫青嵐的身體時陡然轉(zhuǎn)向。莫青嵐的劍則順利刺進他的心臟,而清月的劍柄則輕輕的落在莫青嵐的心臟處。
莫青嵐震驚的看著他,眸子里全是不解,清月卻對她一笑說道:
“你可能不信,我竟然舍不得你死,可惜,我遇到你太晚了,不然,我一定要娶你進門,我知道吉祥根本不是你的名字,但對我…對我來說,你永遠…永遠是吉祥”
血從他口中溢出,莫青嵐手足無措的看著他,眸子里竟然有眼淚落下。清月卻看著她笑著說道:
“吉祥,你是個好女孩,可惜我遇到你,太晚了”
說完,他竟閉上了眸子,然后癱軟在莫青嵐的懷里??v然明白,他這樣做可能是一種策略,可不知為何心仍舊酸澀的說不出話來。她顫抖的摸著清月的臉,繼而哽咽的說道:
“我知道的,這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