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宸晨帶著宋洋洋按時參加了下午的班級聚會。一個輕微路癡的人帶著另一個路癡還能準時到,真的是為難廖宸晨了。而宋洋洋一到,就忘了廖宸晨,向著邢霖跑去了。
廖宸晨搖了搖頭,唉,女大不中留啊。
她遠遠的看著如膠似漆的那對兒,自己就不過去當電燈泡了,一個人走到河邊,從包里拿出一罐旺仔牛奶喝了起來。
”濤來勢轉雄,獵獵駕長風?!绷五烦靠粗介煹慕?,有感背誦出一句詩詞,手里的旺仔牛奶,竟喝出了酒的感覺。
“對不起初同學,飲料都已經分給女生了,只剩啤酒了?!卑嚅L孟了凡很不好意思,她以為大家都是大學生了,喝酒會比較多,結果飲料很快分完了,只剩啤酒了。其他男生都無所謂,烤肉配啤酒才爽,可是初挽晨與他們不一樣,死活不喝酒。
初挽晨:“我有點酒精過敏。”
初挽晨對酒精不過敏,喝紅酒、白酒都沒有問題,只是對啤酒有特殊反應。一喝啤酒,身體反應就跟喝chun藥一樣,他第一次喝啤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體質不大正常,所幸沒再喝過。
“初挽晨,喝我的吧?”一名女生湊過來遞給他自己的可樂。
“不用了,謝謝?!背跬斐烤芙^了那個女生,他不喜歡和陌生人有過多交流。
“秋水共長天一色?!绷五烦坑帧昂肋~”地喝了一口旺仔牛奶。喝旺仔牛奶喝出詩意的,她絕對是古往今來第一人,盡管詩句都是別人的。
廣闊的河面,河水清晰見底,靜靜地流淌著,宛如一條碧綠的玉帶。江邊的楊柳樹枝隨風輕輕飄揚,初挽晨停在廖宸晨旁的柳樹下,專注地望著水里。
“初挽晨:牛奶好喝嗎?”
“嗯?”廖宸晨準備喝牛奶的手僵在空中,她看到水底有一個人正在和她打招呼。
“你看到了嗎?那里有”廖宸晨指著水底的一處問初挽晨。
“沒有啊,你看錯了吧?!背跬斐宽樦傅姆较蚴裁匆矝]看到。
“她就那里啊。哎,消失了?!绷五烦枯p輕嘟囔著。
“所以還是你眼神有問題?!?p> “你才有問題呢!”廖宸晨一刻都不想和他這個懟人精呆下去,“還有,牛奶好喝?!北銓⒑仁O乱话氲墓拮尤剿掷铮D身憤憤離去。
初挽晨也沒嫌棄,嘗了一口,“嗯,確實好喝。”
廖宸晨走了幾步,頭有些暈,踉蹌幾步,倒在地上。
“廖宸晨!”有同學喊她的名字,她卻回答不了了。
初挽晨看見后,立馬過去,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要命,趕緊抱起來送去校醫(yī)院。
廖宸晨此時并不是毫無意識,腦海中,迷迷糊糊有一個人對她說話,“我叫水淑,對不起,暫時借用一下你的身體。”
廖宸晨再醒來,就是兩天以后了。
“你身體怎么這么弱,吹一會兒河風就發(fā)燒了。”初挽晨舀出一勺米粥,仔細吹了吹,不燙了才遞到廖宸晨嘴邊,“吃飯。”
廖宸晨打死也沒想到,醒來第一個見到的怎么還是懟人精,應該再裝睡會兒,無奈兩天沒吃飯實在餓得慌。
“我現(xiàn)在可是病號,你能不能別說風涼話了啊?!绷五烦康淖齑竭€是慘白,臉上也沒有什么氣色,令人心疼。
初挽晨不再說話了,安靜下來一勺一勺喂她吃飯。廖宸晨也一句話不說,想著挨完會兒可得趕緊走。
“有什么事打我電話?!背跬斐恳粯右患帐昂脰|西,“我去上課了?!?p> “沒你電話?!绷五烦堪胩鞌D出這句話。
初挽晨走到門口又回來了,拿起廖宸晨的手機存進自己的號碼,又給自己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拿出自己手機存上她的號碼,備注上“小石榴”。
“喏,有了?!背跬斐堪咽謾C里的通訊錄給她看了一眼,又把她的手機放到桌子上,“好好休息吧,下午我再過來給你辦出院?!?p> “謝謝你。”
初挽晨聽到這句話愣住了,他驚訝的不是這句話本身,而是說這句話的人帶著無限的溫柔,酥酥軟軟的語調,對他說了這三個字。若是其他女生那里倒也許正常,可換成廖宸晨那個性格就很詭異了。
廖宸晨也詫異地看著初挽晨,又立馬低下頭來,這聲音確實是她的。她腦子里想的是“你趕緊走”,怎么不自覺說出這句話。這就算了,這個腔調是又怎么回事。我肯定有病,還挺嚴重的。
等初挽晨走后,廖宸晨去洗手間洗了洗臉,一定是這兩天腦子燒糊涂了,她要冷靜冷靜。
廖宸晨用手把臉上多余的水珠抹下,甩了甩手。她看向鏡子里的自己,頭發(fā)有些凌亂,拿手隨意捋了捋。順著順著,她看到,鏡子里她的黑色齊肩頭發(fā),變成了藍色齊腰長發(fā)。
廖宸晨驚地睜大眼睛看向鏡子里的自己,鏡子里的她也睜大眼睛看著她,不過瞳仁卻是藍色的!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廖宸晨連忙揉了揉眼睛,再睜眼看到鏡子里的自己,變回了那個黑色齊肩長發(fā)、黑色眼珠的她了。
“怎么回事?”廖宸晨伸手摸了摸鏡子,仔細檢查了一下,沒有異常,這就是一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鏡子。
身后有人進來上廁所了,廖宸晨便結束了檢查,趕緊離開。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好像是自己的,又好像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