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瓷人在黑暗中快速移動著,與地面摩擦時,發(fā)出令人難以忍受的“呲、呲”聲。因此,廖宸晨不難找到它。
宿舍樓道內(nèi)的聲控燈,捕捉到聲音,全都亮了起來。
廖宸晨緊緊跟在它身后,跑到一樓大門時,她頓住了,看著瓷人跑了出去。
“這個點兒,門為什么是開的?”
廖宸晨走到門邊,卻沒有出去。
她仔細打量著附近的環(huán)境。
難道是宿管大媽忘了關門才讓這個東西進來的?
那這種隨機事件發(fā)生在她身上的概率還挺高。
‘不對......’廖宸晨回想起剛剛瓷人的舉動,如果它是偶然闖入的,那為什么要可以打翻她的朱砂墨呢?
廖宸晨的朱砂墨是從合德學院帶出來的。
朱砂有驅(qū)鬼、靜心、安神等奇特功效,因此被用于畫符中。
普通朱砂磨成粉末與水相容卻并不能用來寫字,至少寫出的字跡很淡。民間有一種辦法,將藥材白芨曬干磨成粉末加入,并酌量加入高度白酒,這樣就制成了朱砂墨。但這種朱砂墨缺點也是不容易書寫,執(zhí)筆之人需是專業(yè)的人來。
合德學院一面要求弟子們強化練習書法,一方面在傳統(tǒng)朱砂墨的基礎上加入一些靈木珍草,使其更易于書寫。墨汁更加流暢,著色卻更深,一旦沾染難以洗凈。
那瓷人打翻朱砂墨,又弄到自己身上的舉動好像是故意的。
廖宸晨看向瓷人逃跑的方向,猶豫起來。
那扇此時不該打開的大門,讓廖宸晨覺得,它像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猛獸,等待被誘餌吸引后即將上鉤的獵物。
“如果我不收拾它的話,它去傷害無辜的普通人怎么辦?”
“身為合德學院的弟子,除惡安良是我們的本職,怎么能退縮呢?一個陶瓷玩偶而已,我還是能打得過?!?p> 想到這里,她邁出大門,追了出去。
瓷人沒有特意停下等她,早就跑遠了。
廖宸晨蹲下身來,期待找到什么有用的蹤跡。
每隔著幾米,地上就留有一、兩滴紅色的朱砂印跡。
廖宸雙手結印,以朱砂為陣眼,做了一個法陣。
“靈晰?!?p> 她說完這兩個字后*,地上的朱砂印記就亮了起來,發(fā)出淡淡的白光,這是朱砂里的奇異珍草發(fā)出的光芒。
隨后,以廖宸晨這里為起點,向外擴展,所有朱砂點痕都發(fā)出微弱的光。
廖宸晨沿著光點的指引,走出了學校,在茫茫黑暗中向著某個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她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一處偏僻的樓房前。街邊有幾家廣告牌散發(fā)著醒目的紅光。
不斷有風吹來,撩動廖宸晨的頭發(fā)。
印記顯示瓷人最后鉆進狹窄的樓洞了。可這個樓棟有些過窄了,不像一般的居民樓那樣。
廖宸晨喚出流光劍,只身進入眼前這片未知的黑暗中,她做了個掌心焰,一步一步邁上樓梯,去尋找瓷人。
她只走到了二樓,就停下了,前方?jīng)]有路了。
而在她的右手邊,有一個一米多高的、裝修精致的暗紅色小木門。
門上有一塊烏木色的牌匾,刻著“半步堂”三字。
“這是這里了?!?p> 廖宸晨摸了摸木門,手指輕輕一點就打開了門。
“看來那傀儡剛進來,連門都沒關好。”
門太小了,廖宸晨只得彎腰就去。走進去后開闊不少,屋頂正巧在廖宸晨上方幾寸的距離。
這里面出奇的安靜,沒有一個人,就連剛剛追的瓷人都找不到。
廖宸晨四處轉轉,打量著這里的一切。
她剛進來的門,正對著的這間屋子應當是客廳,放著一個小茶案,還有幾個蒲團。
除了客廳,左右手兩邊各有一個房間。這里過分簡陋,房間都沒有門。
廖宸晨依據(jù)就近原則,先走進了左邊的房間。
這間屋里有許多奇奇怪怪的五彩木制品。
廖宸晨熄滅掌心焰火,隨手從木架上拿下一個面具,翻看著。
“這顏色,好像電視上說的非洲那邊部落的配色啊……”
廖宸晨把面具放回原處,開始檢查房間,結果是,最近這里沒有靈力殘留痕跡。
她轉身向?qū)γ娴哪莻€房間走去。
腳剛邁進去,她就發(fā)覺此處有異,有很強的靈力殘留。
這間屋子,似乎也是這間房子主人的收藏室,這里有序擺著三張又長又寬的木桌。桌上擺著各色各樣的小瓷人,只是它們身軀很小,只有巴掌大小。
此外,它們的服飾完全不同,面容表情也各有特色。
整個房間的靈力氣場有些復雜,廖宸晨沒有擅自動桌上賣萌小人。
她小心翼翼地每個角落都仔細搜查一遍,沒有活物的蹤跡。
“奇怪,應該就是這里呀,跑哪去了?”
廖宸晨退了出來,來到外面的大廳。
“顧大人大駕觀臨,有失遠迎?!?p> 茶幾旁剛剛明明沒有人,此時卻坐著一個不到一米高的人形陶俑。
它微微頷首,吃力的抬起兩臂,向她行了一個禮。
“找到你了。”說罷,廖宸晨拔出劍,直直向它刺去。
“大人且慢,吾乃不朽閣閣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