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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之廝守

紅鸞星動

神魔之廝守 水之鸞 1356 2019-07-22 13:21:31

  她雙手斂在后面,摸著鐲子玩,腕上長絹拖在地上,長發(fā)上的紗巾隨著扭頭一甩一甩的,奇跡般的掉不下來。

  山洞很黑,很長,她閉眼,用神識感觸。直直走了半天,隱約懂了。此洞沒有盡頭,永遠漆黑!

  ——走來走去什么意思??!她泄氣般嘆了口氣,大聲叫道:“殿下!此處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靜靜凝神屏氣半天,聽不到回音,她奇怪的摸摸洞壁,里面強大的吸力直接沒給她反應的時間,一下子被吸了進去,一腳沒站穩(wěn),她撲通跌在地上。

  突如其來的光亮使她抬臂捂住了雙眼。

  她吸口氣,瞧看四周。

  此時,白蹊正站在一處小徑上,四周密竹綢綠,傳來陣陣竹香。沿著小徑走到盡頭,有一處座落在湖邊連接兩岸的白玉橋,橋上建了亭閣,湖上飄著蓮葉,霧氣沆碭,一如仙境。

  一直走到閣樓亭子坐下,看看四周悄無人跡的世界,湖水蕩漾,竹聽熙熙,鳥雀輕鳴,荷花搖曳,小魚悠游,陽光普照,如斯美好。她邊沿著樓閣慢慢走,邊欣賞湖里美景。

  霧更深了,她鉆在霧里,沿著橋走。橋的盡頭有一座房子,她走上前,敲了半天門……

  沒人?

  她輕輕推開。

  里面幾套簡單的竹制家具外,啥也沒有。她嘆口氣,頗感無聊,不過很累了,她決定休息一晚。當她用神力鋪好床,決定坐下時……

  咯吱一聲,床裂了!白蹊被狠狠摔在地上。

  嘶一聲爬起來,竹子碎屑扎傷了她的手,很快流出血來,她皺皺眉,念了一句咒語,傷口很快愈合了。

  嘆口氣,她搖搖頭,這是怎么了,反應變慢了。

  纖手一拂,床褥又消失了。

  她看看這破碎的床,內(nèi)心無語吐槽,什么材質(zhì)啊,真不結實!此時,衣服上流蘇一閃,被閃到了眼睛,她蹲下身,從竹屑中扒拉出一小劫金屬。

  像鑰匙,長長的,端部長出一齒,在灰綠色的竹屑里非常隱蔽。如果不是被她紗裙上鏡子一樣亮晶晶的流蘇反射過,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她握住小鑰匙,內(nèi)心疑惑。隨手扔進了她的空間手鐲里。

  無處休息,無處可去,她嘆息一聲,趁著天未暗開了門出去。決定去找點竹子,在外面點個火過夜。

  天微微暗,她找來竹葉和竹子,捏了個決,火便燒了起來。鋪好葉子坐下,摟著腿坐著,看著火苗,渾身警惕著。

  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被吸進來,竹林,亭湖,房子,破床,好像很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她摸出那把鑰匙,左看右看……

  一陣暈?!诉^去。

 ?。?p>  等她醒來時,正躺在一片草里。夜里潮濕,身下鋪了一個男人的紅色披風。

  真細心。

  旁邊那位披風主人正用木棍扒拉著火堆,烤著一只兔子。沉夜里,這個火堆旁男人給了她絕對的安全感。

  好像很少有這種安靜又溫馨的場景了。

  父母因為自己的責任陷入沉睡,海殿里只剩她自己。族長對龍域是放養(yǎng)管理,龍域總是處在水深火熱的打斗中。她的朋友都是好斗無比,她反而格格不入。除了母后和神統(tǒng)玉帝,她是龍族里唯一的圣龍了,圣龍力量強大,但是善控制,只要她想,龍域里所有的龍她都能讓他們原地不動10秒鐘,讓他們?yōu)樗咸烊牒?。但是?0秒后她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綿羊了,她的精神海不夠寬厚,她又不愛廝殺修煉晉級,整日待在海殿籌煉武器、寶物,著實異類。

  肉香陣陣傳來,打斷了她的思考,她吸吸鼻子,瞇著眼睛坐起來。

  身前是湖水,在靜謐的夜里潺潺的響。他們正在岸邊,身后是一片樹林,幽幽的螢火蟲正發(fā)著黯淡的光在林里轉悠著。抬頭可以看見漂亮的星空。

  她好像知道了,剛才她應該是進了幻境,那里一切都有,唯一不對勁的,就是那里少了絲生氣。

  “醒了?!?p>  夜色里,男人的聲音微微低啞,但卻極為清雅動聽。她點頭嗯了一聲,目光忍不住落在他高大俊雅的身形上。

  六個琉璃獸趴在司空散落地上的發(fā)梢,六對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盯著她看。

  真可愛。

  火焰烈烈燃燒,照亮他頎長高大的身影?;鸸庵?,他耳上銀色的耳環(huán)愈發(fā)惑人,焰火中忽閃的暖光映照著他修長的脖頸,完美的下巴,冷峻的側臉,給人平添一種感覺。

  好似拒人千里之外,如冰山青蓮般孤絕淡漠,偏偏手里的烤肉平添一股煙火氣。

  ……傳言,魔王第二子司空放蕩不羈,弒殺好戰(zhàn),冷面羅剎,吃人肉,食人血,恐怖至極。

  傳言果假,不可信。

  這一刻,她放下了對魔族的偏見,沉淪在兩個人的山洞,把他看成了普通男人。

  這一刻,兩個人的心,真正靠近。

  她忍不住說話,聲音失了昨日的疏離客氣,變得柔雅可親:“你……抱我來這的?”

  他低低道:“你猜。”

  他驚訝她驀然變化的態(tài)度,昨天還客氣疏離,今天竟莫名溫柔。連帶的,他的聲音也低柔下去,心情突然大好。

  手里磕人,她低頭,看見手里的鑰匙。她攥緊手,這東西……還是不告訴他了。

  鼻翼翕動間,眼前出現(xiàn)一串烤肉,他坐在她旁邊,聲音帶著努力遮掩的誘哄:“小兔子,嘗嘗?”

  白蹊眨眨眼,不知道這聲“小兔子”是叫她?還是叫烤肉?她眼饞的看了香肉一眼,還是搖頭:“不行不行,殿下好不容易烤的,還是自己吃吧?!?p>  司空壓下上揚的唇角,放在她手里,“拿著吧,賄賂賄賂你??煞窨纯茨闶掷锏蔫€匙?”

  白蹊一手拿著烤肉,松開另一只手,遞給他看。趁這空蕩,她開始吃肉。吃的毫不拘謹,吃的津津有味,一串肉進肚,有點尷尬的看看旁邊的司空,拿出絲絹淡定的擦了擦嘴,整理了下衣著。

  男人看的饒有趣味,都忘了觀察手里的鑰匙,問她:“好吃嗎?”

  白蹊面似沉靜的點點頭。

  不久,白蹊偷偷看了他一眼。

  看他明明眉目冰冷,可是她總能看到他冰冷下的黯然,深藏的溫柔?;蛟S是夜晚因為夜晚太沉寂,或許是男子太討她眼緣,她對他好奇,欣喜,探究,還沒發(fā)覺已經(jīng)發(fā)芽的喜歡。

  他問:“你在幻境發(fā)現(xiàn)的?”

  “嗯,木屑里?!彼c點頭,坐在紅色披風上,歪著頭仔細觀察這人。

  司空默然半晌,輕聲說:“這鑰匙很可能是七階之門的鑰匙?!?p>  “嗯?”她不解,此洞名七階洞,現(xiàn)在這地方不像在洞中,也不知是不是出了山洞,哪又來的七階之門?

  “七階洞,顧名思義,一共七個洞口,一階洞為幻境,二階洞為藥房,三階洞為古機關,四階洞有封印獸,五階是現(xiàn)在這里,六階洞為凈通湖,七階則找不到洞口。我對這里了如指掌,卻不知一階幻境還有鑰匙?!?p>  他的聲音沉穩(wěn),低沉,有點懶散的優(yōu)雅,實在好聽。這也是她聽到的他說的最長一段話,也是她聽的最認真的一次。

  男人突然扭頭,似乎想要捕捉她的目光。她假裝一直在看星空,禮貌的朝他笑:“謝謝告訴我這些,這個……鑰匙,的確不容易發(fā)現(xiàn)?!?p>  她可是把床壓壞了被摔下去然后把手搞出血了,堂堂龍神,這么丟人的事,這怎么好意思說出來呢!

  司空沒說話。兩個人,都在假裝對對方毫不在意。

  白蹊自然的坐在草地上,面部沉靜淡然。紫紗上流蘇閃閃,長發(fā)散在地上,身姿婀娜窈窕,五官精致,小嘴嫣然,桃花眼澄澈如清水,黑瞳里灑滿了星子,微瞇著眼睛愜意的望著星空。

  司空則守在火堆旁瞅著白蹊,突然,他低笑了一聲。

  你沐浴夜色望星辰,我淋著烈焰望你??窗。€不是沉入了命運的泥潭。

  他生而嗜殺,偏偏在她身邊收了爪牙。到底是一方紅線牽動了冰心,一個人的紅鸞星動。紅線上,那方美人,看不見他呢。

  深海面上、老桃樹下,美人一遇,萬念皆空,滿眼滿心都是你。

  萬年來,他作惡多端,從來都是別人伺候他,他從來沒給誰示過好,今天,他從黑漆漆的洞里把小美人抱起來,動作很輕很輕,怕她醒來。來到最宜居住的五階洞,逮了只兔子親自烤給她吃。

  她,怎么會知道呢?

  “司空?你是怎么進來的?”

  白蹊看了他半天,司空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火焰走神,她心底莫名難受,便突然出聲說話了。

  他身體動了動,笑了一聲才說:“我也是無意來到這里。比你早六個月。”

  六個月?白蹊疑惑,但看他不愿多說的樣子,她也沉默了。算了算了,她才不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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