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蹊被靠在一個寬厚的懷抱里,聞著熟悉的氣息,她虛弱的睜開眼睛,“司空?”
頭頂他的聲音磁性低啞:“嗯?!?p> 白蹊有點激動的忘記了自己的體弱,艱難的被他扶著滾到一邊,和他并坐后,緩緩扭頭,細(xì)細(xì)打量身邊的人,眼睛掩不住的喜悅,儼然沒想到會在人界看見他:“你怎么在這?”
司空低低道:“你在這?!?p> 白蹊聽的心里暖暖的,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清澈動人。
最近酒館客棧客人人滿為患,越來越多,聽他們坐席大聲說的話,便知道了人界又一慘相——
聽聞京都一片祥云,人界各方人士開始大規(guī)模遷移,遷徙路上又是人尸遍地!
白蹊聽聞后,不再淪陷在司空的溫柔里,扒拉出空間的靈果,吃了又吃。
司空冷冽的臉微變,搶過她嘴里的果子,自己吃了。
白蹊看著他吃,眼神閃了閃,又拿出果子繼續(xù)啃。
吃了沒一口,又被他搶走吃掉了。
倆人不說話,繼續(xù)杠。
最后還是白蹊忍不住了。
靈果也不吃了,扭著頭背過司空,靜靜地倒床上,眼睛閉上,假裝睡覺。
司空也惱了,一把撈起來,讓她坐著,兩雙眼睛對上,他心里又軟又酸,一陣復(fù)雜,他輕聲道:“蹊兒,你已經(jīng)守住了京都,還想怎樣?”
白蹊愣了愣,沒說話。
司空看著她斂眉頹然的樣子,又心疼又無奈:“你這樣是在和我賭氣?”
白蹊再次愣了愣,清澈的黑眸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忽然再次倒下身體,欲睡覺。
“白蹊?!彼渎暯兴?。
從未聽到他這樣對她說話,頓時委屈不已。
她極度的焦慮,凡人生命脆弱不堪,魔氣入體他們都會死!而她自己,是守住了京都,可是別處,又是一片生靈涂炭,她一想起那畫面,就內(nèi)心悲痛。自己無可奈何,鳶祖他們又不給力,司空也不管人間疾苦只知道守著她。她只能吃果子恢復(fù)點神力前去救助更多的人,可是,她沒有三頭六臂,她只能被困在這里修生養(yǎng)息,被司空照顧。
情緒復(fù)雜下,眼睛控制不住的濕潤了。
她肩膀顫抖,司空的心如同被針扎了一下,心疼又心軟,他輕輕嘆了口氣,“白蹊,你還想我怎樣……”
白蹊聽他這么說,又開始心疼他,不愿聽他的嘆息,聽了,心就難受。
她哭的抽搐,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司空,凡人為什么這么脆弱啊?”
司空擦掉她的淚,銀色的淡眸更淡了,整個人顯得冰冷難懂,卻說出那句話:“你看見的只是他們的肉體凡胎……而已?!?p> 白蹊如醍醐灌頂般,再次愣住了。
是啊,每個靈魂都值得尊重,每個人的內(nèi)心都有無限力量,他們或許需要保護(hù),但他們的心,從來都堅強不已……
司空又說:“往生輪回,天命如此,不是你我能決定的?!?p> 白蹊擦干凈眼淚,對著他的眼睛說,“不對,我們神……只能盡自己所能去救他們?!?p> 司空點點頭,吻了吻她,“所以,想通了嗎?”
她著迷的看著他的臉,還是搖頭,“雖然很喜歡……和司空在一起,但是我還是要去救他們?!?p> 司空眼神深了又深,低笑了一聲,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