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出事了?!蔽覀児拘⊥醮螂娫捊o我的時候,把我嚇了一跳。
我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說來?!薄?p>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組織滿滿一車二十來個人到班納湖二日游,這個活動純粹是散客拼的團(tuán),客人來自各個地方,按規(guī)定時間集合一起出發(fā)的,互相之間也都不認(rèn)識。
這就來了一對母子,當(dāng)媽得差不多五十幾歲,那臉上粉抹的,跟面粉糊墻上一樣,顯得口紅顏色血紅血紅的,頭發(fā)則是染得紅褐的大卷,看上去和卷心包菜一樣。但都這么大歲數(shù)老太太了,非整一身嫩粉穿上,踩著八厘米的高根鞋,噌噌地在人群中走過,惹的大家矚目。她兒子跟在她后面,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比較斯文客氣的模樣。
這對母子坐下后,開頭一路也相安無事,但不知道什么時候,哪位卷花菜大媽就把椅子往后調(diào),調(diào)到幾乎她可以斜靠下來了。她就這樣準(zhǔn)備舒舒地好好休息一下。
但她剛閉目養(yǎng)神沒多久,就跳了起來,轉(zhuǎn)過頭去怒喝:“后面誰家孩子,這樣沒教養(yǎng),用腳一直踢我的坐位?!?。
后面那一位年輕的媽媽,莫名看到孩子被罵了,還是很有修養(yǎng),好聲好氣地說:“你的椅子位置調(diào)的太后面了,小孩的腿就自然頂?shù)角懊娴囊巫恿耍愕奈恢靡约赫{(diào)一下?!?。
“什么,我的位置,我愛怎么調(diào)就怎么調(diào),你孩子踢我,你還有理了?!?p> 年輕媽媽看到她撒潑的樣子,也不讓她了,“你位置這么靠后來,讓我們怎么坐?你也太不講理了?!?。
“我不講理,我是顧客,顧客是上帝,懂嗎?我的位置,我花錢買來坐的,我為啥不能調(diào),你兒子不好好教育,怎么當(dāng)媽的?”
導(dǎo)游小王從前面走了過來,看這邊這樣,眉毛立刻擰成一團(tuán),說:“有什么話好好說,大呼小叫的是干什么呢?!”
卷花菜大媽一聽立刻回頭拉開架勢準(zhǔn)備再罵。眼鏡男拉了拉他媽的衣服,說:“媽,注意一下,這還在車上,這位是我們導(dǎo)游。”,
卷花菜一聽,不罵了,說:“你是導(dǎo)游?那這事你得給我們做主啊!你不能看著我挨踢啊!你說這事怎么辦吧?”
(我聽到這話,腦袋里立刻浮現(xiàn)出一句俗語:惡人先告狀,無理狡三分。)
還沒等這邊結(jié)束呢,其他乘客說話了:“是她把位置調(diào)的太后面了,礙到人家了,后面的人腿自然就會頂?shù)角懊嬉巫友?,別逮誰咬誰!”
卷花菜大媽聽了,愣了愣,立刻沖哪為乘客要撲了過來,被他兒子拉住了,就在位置上罵到:“好你個窮刁,你多什么話,問你了嗎?”。
哪位乘客本來想評評理,讓事情早日平熄,卻無緣無故被罵了,也惹火了他,“你這不要臉的,我們還要臉吶,你要罵街,你去下面罵,不要影響我們行程?!薄Uf完,引得在旁邊的乘客連聲附和。
卷花菜大媽一聽撇開她兒子,張牙舞爪的要沖過去,“你說誰不要臉了,你這傻*佬,你們這些都是傻*佬,想要欺負(fù)我,沒門?!薄?p> 但客車通道狹窄擁擠,大媽撲了過去的時候,不知道絆哪了,一下就摔倒在一對韓國小夫妻身上。
哪對小夫妻,本來就討厭她,忍了很久了,看她來這一茬,哪個男的一把把大媽從他妻子身上撥開,大媽“叭”的一聲,摔在過道里了。
眼鏡男一看他媽摔了,立刻撲了過去,趴在他媽身邊嚎:“媽啊!你怎么了?媽??!他打你了嗎?你們想怎么樣,太欺負(fù)人了?!薄?p> “是她自己走路摔倒的,不干我們的事情。”小夫妻不想理她,把臉轉(zhuǎn)向窗外。
“你們這些挨槍子的,合著伙來欺負(fù)我們,哎呀,哪有天理呀,哎呀!”卷花菜大媽就勢坐在過道嚎了起來。
一聽她把大家都罵了,大家伙很氣憤,耽擱那么久,還不停歇,大家就起哄:“報警,報警,讓警察把她抓走,看她再如何囂張?!?。
導(dǎo)游小王一再安撫,也是沒有用,司機看到全車人起哄,都亂成一鍋粥了,就把車??吭诼愤?。
這時候,一個乘客氣憤不過打了報警電話。
卷花菜大媽一看警察就要來了,也消停下來,坐下來好好想對策。
不一會兒,四、五個荷槍實彈的警察開著幾輛威風(fēng)的摩托車來到了旅游大巴旁。兩位大的女警上了巴士,走到坐位邊,問詢記錄了一下情況。
這時候,卷花菜大媽一副可憐惜惜的樣子,向這兩位女警訴苦,后面的乘客幾度要插話,都被她打斷了。
女警看看這位,看看哪位,也是沒有什么辦法。就下去和外面的同事匯報了一下。
車上的人就開始起哄:“把她抓走,抓到警察局去?!薄?p> 一會兒,另外兩個高高壯壯的男警察上來,和小王一陣溝通,又問了其他乘客的情況,讓司機把車開到警察局,去做問詢記錄,看看后續(xù)再如何處理。
就這樣,司機把車開到警察局,就出現(xiàn)了上頭那一幕。
這可怎么辦呀,我一車的顧客可是都交了錢的,車費、湖邊酒店的費用也都已經(jīng)墊付了。這一車人今天要是去不了班納湖,他們找我賠償還要加上車費、住宿費的損失,可是很大一筆錢呀,我們事業(yè)剛剛起色,可虧不起呀。
我急忙打電話給君浩和文通,他們在上課,他們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辦法。
這邊我心急如焚,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對了,找美加假期的湯總,他給我留過電話,他一定處理過這種事情。
“您好,湯總,不知道您現(xiàn)在忙不忙?!蔽覔芡穗娫?。
“是小鈺呀,有什么事嗎?再怎樣,我也會為你留出時間的。”湯凱文磁性的聲音傳來,我的心安定了一些:“有件事情想麻煩您一下?!保野咽虑榻?jīng)過和他說了一遍。他立馬說要來接我,讓我等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