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局之后,獨孤長柳直接倒在桌面上:“老子真是自找虐啊?!?p> 沒錯,他又輸了。
開始的時候,應初因為不適應盲棋,所以在考慮上,還有所欠缺。
相比較之下,獨孤長柳在一開始的布局就要周全的多。
但也僅僅是一開始,后面的時候,應初明顯越發(fā)適應,下法也逐漸的恢復到自己的原本水平,最后,又是完虐。
獨孤長柳再次認識到了天才的可怕。
幾日時光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開始正式授課的日子。
是日,原正在講解古時兩位國手的一局棋,此局棋后人對此評價頗高,被視為名局。
講完之后,他轉過身來,準備讓大家講講自己的看法。
結果就看到于息打著呵欠,一臉沒睡醒的樣子,他直接就重點點了于息的名字:“于息,你來說說這局棋?!?p> 于息懶懶的抬了眼,用了幾秒看了下這局棋,后開口道:“我覺得白棋的下法太愚蠢?!?p> “一派胡言,你可知這執(zhí)白棋的是誰。他可是素有“大國手”之稱,我程家的先祖,你不過是小小的贏了慕容榮一把,就以為自己棋藝可比先人?敢侮我先祖名聲?”
程氏亦是五大圍棋世家之后,說話之人正是程氏的子弟,程定沖。
而這局棋執(zhí)白棋者則是程家的先祖,程如。
應初這時候出聲辯解道:“程兄莫怪,于兄只是論棋,未曾有想要論比先人,侮其名聲?!?p> 程定沖早就看不慣應初盛名在外,更是火上澆油道:“應初,我看你和于息就是一伙的,仗著自己有兩把刷子,就以為自己棋藝可以跟先人相提并論,還敢如此說法。簡直大逆不道?!?p> 獨孤長柳坐不住了:“你這家伙簡直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哦?大逆不道”,于息看了看已在怒火邊緣的原正,一把火添得更旺:“要論大逆不道,這里最大逆不道恐怕要數(shù)原先生了,畢竟,方才,原先生還對你先祖的對局,評頭論足,好好的點評了一番。”
雖然之前原正的話,于息大部分沒怎么聽,但總歸是這個意思沒錯。
這話一出,底下人原本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的眼珠瞬間停住轉動,個個憋著笑。
程定沖囂張氣焰一滅,眼神瑟縮地看向原正:“先生,學生未有這個意思。我......”
原正深呼了口氣,盡量維持好自己面部威嚴的表情:“你們四人無視課堂紀律,程定沖,回去抄襲《名人棋譜》五十遍”,他視線一一掃過其余三人:“至于你們?nèi)齻€,既然不想好好上課,給我去打掃北樓藏書閣,直到掃完為止?!?p> 程定沖聽到自己要抄五十遍《名人棋譜》,他眼前立刻浮現(xiàn)了那本有五百來頁的棋譜,等他抄完了,手估計要廢。
他憤怒的看向于息,都是這個于息。
于息,你們給我等著。
至于于息,不用上這種無聊的圍棋課,簡直太合她意。
應初對此,并無什么異議,即使是受過,也依舊泰然受之。
而獨孤長柳,說實話,他一個山賊,下棋下一天坐著他還行,因為下棋時候是全身心都在棋里面。但是,這聽一天講學,別說于息打呵欠了,他都想打人了。
三人下課后,便開始前往北樓的藏書閣。
于息抱著頭,聲音懶洋洋的:“應初,你一向都這么愛多管閑事?好好課不聽,非要插一嘴,怎么,以為自己是優(yōu)等生,就不會被罰了?”
“你這家伙,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應初插嘴是為了誰!”
應初笑出聲來:“我沒覺得我說錯。”
“那還是老師罰錯了?”
“我也沒覺得。”
于息轉頭看了看他,也笑了。
獨孤長柳聽著他們的對話,只覺得一陣莫名其妙,摸了摸腦門,也笑了,不過是傻樂。
“對了,之前程前輩的那局棋,你是何看法?”
“程如在大局控制上不比對方弱,說實話,下法還更加銳利。可明明在第四十六手,角部潛伏再開劫就能夠轉敗為勝,他卻貪心不足,實在愚蠢。”
應初聽后,回想棋局,確是如此,如果這般下來,程如確實能夠轉敗為勝。
“可這也僅僅限于是對方還依舊以此下法,若是按照你所說下法,對方改變思路,五十位尖,那又如何?”
“那五十八位我便細?!?p> 之后一路,獨孤長柳感覺他們完全就是下起了盲棋,偏偏他們思維跳轉太快,他完全插不上話。
挫敗感又再次升起。
最后到達北樓藏書閣的時候,于息應初兩人的討論也只能作罷,雖然勝負未分。
三人抬眼望去,“藏書閣”三字以犀利雄渾筆鋒立于紅門之上。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北樓的藏書閣竟然與這棋院的風格大大相悖。
它,格外的小。
書閣共有兩層,外型構造,感覺不算出彩,卻有獨到別致的韻味。
比如說,那頭房頂?shù)呢垼麄內(nèi)齻€人剛一眼望去的時候,還以為是只真貓。
獨孤長柳先上前推門,發(fā)現(xiàn)推了兩下,嘿,沒推開。
于是,再使了點力,推開了。
一推開門,迎接他的就是一鼻子的灰。
應初于息離得遠些,遭殃程度還好。
獨孤長柳揮了揮面前漂浮的顆粒物,不滿道:“搞什么,這個藏書閣是多久沒掃過了,這么多灰?!?p> “三年了?!?p> “什么,三年,這么久?!?p> 誒,等等,他看了他身后的于息和應初。
兩人皆是行動一致的搖了搖頭,表示沒說話。
獨孤長柳又看了看眼前的一排排書架,再把目光往偏點的角落投去。
這,這,這,他很確定,這面前再前面一點也還是沒人啊。
“啊!!!......”
獨孤長柳發(fā)出驚恐的大叫,聲音可謂是震耳之極。
邊叫還邊往兩人身后躲去。
于息率先走進去,順便翻了個白眼道:“虧你還是個山賊,膽子這么小?!?p> 獨孤長柳跟在兩人身后,有了些安全感,反駁道:“山賊,山賊怎么了,山賊就不能怕鬼了。”
公子莘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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