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首府,云海市,市中心一幢極高的建筑。
啊嚏!
一個盤腿坐在天臺上的青年輕輕揉了揉鼻子,小聲嘀咕:“誰念叨我?”
沒太在意,青年微微抬頭,平平無奇的一張臉,放在人群中都未必能認(rèn)出來,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里面藏著一種神采。
睥睨!
睥睨天下!睥睨眾生!
青年目光環(huán)視四周,整座城市都映照在他的眼中,來來往往的行人及車輛如螻蟻般渺小。
忽然間,眼中某個場景在放大,一個小巷無人關(guān)注的角落,一個下水道井蓋被推開,露出一個碩大的老鼠腦袋,綠油油的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確定四周沒有危險,這才小心翼翼的爬出來。
老鼠直立行走,足有半人高,渾身上下纏繞著黑氣,爪子里拿著什么東西。
再放大,看清了那個東西,竟是一個人的腿骨,似乎是被當(dāng)成了武器。
“哼!”
一聲冷哼,那個正準(zhǔn)備找地方躲藏起來的老鼠身體忽然僵住,一縷縷電光悄然在棕色毛發(fā)上蔓延,片刻后直接炸開,血霧飄散,地上只留下了一堆碎肉殘骸。
青年收回視線,攤開手掌,一道夾雜著紫色的雷光閃爍,一柄丈許長戟突然出現(xiàn),上面道道雷弧環(huán)繞,微微震鳴,表達(dá)著欣喜及雀躍。
……
吼!
病房中突兀的傳出一聲吼叫,門外的中年夫婦和葉悠悠都被嚇了一跳,隨后面面相覷。
誰的聲音?
里面兩人都不過二十歲左右,而這明顯是個三四十歲的男人聲音。
“要不然我們進(jìn)去看看?”
婦人有些沉不住氣了,自己女兒可還在里面。
“別出什么意外!”
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最后點點頭,他心底其實也有些擔(dān)心。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蘇默走了出來,看了一眼中年男子。
“沒事了!”
話落,婦人已經(jīng)率先沖了進(jìn)去,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蘇默也跟著走了進(jìn)去,見到病床上的女兒正在熟睡,臉色紅潤,氣色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兩人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哥哥,彤彤沒事了吧?”葉悠悠朝里面張望了一眼。
“沒事了!”蘇默轉(zhuǎn)頭,看著葉悠悠,眼底莫名閃過一抹古怪的笑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悠悠!”
“嗯?”
“沒事的時候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和人玩那些亂七八糟的靈異游戲!例如…占卜之類的,會出事的!
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你多陪陪你朋友,一會自己回家好了!”
葉悠悠懵懵眨了眨眼睛,小臉一下子就紅透了,腦袋里只有前一句話在盤旋。
哥哥不會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問的那個問題吧!
好丟人?。】墒歉绺缭趺磿??難道是彤彤告的密?
小腦袋一陣胡思亂想,葉悠悠不知道情況,只能把鍋扣在了自己閨蜜頭上。
蘇默轉(zhuǎn)身離開,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身后有腳步聲。
回頭,卻見是那個中年男子追了上來,氣喘吁吁,手中還拿著什么東西。
“小…小兄弟,彤彤的病,這次多虧了你,這張卡里有10萬塊,是我的一點小心意?!?p> 看著中年男子遞上來的卡,蘇默手指動了動,眼睛盯著他。
10萬?嘖嘖!真有錢!
“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
蘇默擺手拒絕,雖然他承認(rèn)自己有點心動,但也不想因為這筆錢影響到一絲一毫葉悠悠和她閨蜜的感情,畢竟對于一個女孩來說,很難能交上一個知心的朋友。
“那…”
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他覺得,對方這種人應(yīng)該是看不上這些錢,于是也不再強求。
繼續(xù)說道:“你能告訴我彤彤到底是怎么了嘛?”
“可能是中暑了吧?”
蘇默隨口敷衍。
“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等中年男子開口,蘇默轉(zhuǎn)身快步離去,走到一半,忽然扭頭:“今天的事,我希望你能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
“您放心,我絕對不透露半個字!”
中年男子連忙保證,目送蘇默離開之后,這才長松口氣,好像搬開了壓在心底的一塊石頭。
這個青年絕對不是普通人,不管是能治好自己女兒突然得的怪病,還是那莫名的吼叫,以及他剛剛無意間在病房地板上看到的一些灼燒痕跡都說明了這一點。
但他絕對不愿意與這種人多接觸,那是來源于對未知的恐懼,以及上次去云海市談生意時遇到的那個青年。
……
那時是午夜,他和自己的妻子剛參加完一場別墅內(nèi)的私人酒宴,開車準(zhǔn)備回臨時落腳的酒店。
那天也是巧了,他的司機因為一些事請假,他又喝了些酒,所以當(dāng)時是他老婆開車。
車子開到了一條僻靜的路上,因為很晚了,四周也沒什么其他車輛,車速就提的快了些。
結(jié)果開著開著,右側(cè)一個龐大的黑影突然沖上車道,攔在了他們面前,當(dāng)車燈照在那個龐大黑影上,兩人幾乎都被嚇傻了。
那是一頭毛發(fā)赤紅的老牛,體長七八米,長著六個蹄子,一對雪白的牛角沖天而起,腥紅的眼睛中暴虐的氣息隨時溢出,正一步步朝他們走來。
就在兩人都極為驚恐,絕望的時候,然后就看到天邊劃過一抹閃電,然后是一道雷光。
那只堪稱史前怪物的巨牛,就這么生生被斬成兩半,鮮血內(nèi)臟流了一地!
再然后,一個青年從天上落了下來,手中握著一根雷霆長戟,來到巨牛尸體前,嘴唇動了動,然后另一只手拎起尸體。
說起來有些玄幻,但確確實實發(fā)生,就這么凌空飛走了。
那一幕,幾乎給兩人留下了終身的心理陰影,那青年的模樣,他記不太清,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以及那從始至終唯一說過的一句話。
“好不容易…唉!…何必出來作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