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宗師的鬼物恐怖無比,哪怕老人鈴鐺召喚出的虛影都很強大,有后天七八層的實力,但在怪嬰手中,卻被一巴掌一個的接連被拍散。
雖然依舊不斷有虛影出現(xiàn),但老人明顯已經(jīng)快要支持不住了。
畢竟那些虛影本來也不是用來當(dāng)炮灰的,每召喚一個都需要消耗他的不少修為。
“需要援助嗎?”
一個聲音響起,有些突兀。
黑袍人首領(lǐng)望去,只見一個背著單肩包,手中拎著三個黑袍人的青年從遠處走來。
黑袍人首領(lǐng)滿是惡意的眼神中都不免有些憤怒。
廢物,竟然一個也沒有攔下。
“別廢話了,快來幫忙!”
胖子直接大喊出聲,他還能抗住,但狐貍是真的要頂不住了,而且那老人看樣子也岌岌可危。
蘇默撇嘴,看了一下戰(zhàn)場。
胖子那邊還能堅持,老人這邊還能頂一下……嗯?
蘇默一怔!
這個狼頭人是誰?
是那個尖耳猴腮的家伙嗎?
難道這就是那所謂的異變者?
蘇默沒想太多,迅速加入戰(zhàn)場,手中鐵棍橫掃,一抹藍光浮現(xiàn),一只怪嬰躲閃不及,身上浮現(xiàn)一層冰霜,行動變得遲緩。
狐貍抓住機會撲了上去,雙爪直接將對方生撕。
四個大怪嬰只剩三個,實力的差距更加明顯。
蘇默棍子揮舞的如雨幕一般連綿,不但三個大怪嬰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就連旁邊的狐貍都有些束手束腳。
生怕不一不小心挨上一棍,不是被燙傷,就是被凍僵。
轟!
又是一個躲閃不及的怪嬰被打中,嗤嗤的灼燒聲后,被勢大力沉的一棍打爆。
狐貍又沖上去生撕了一個,蘇默則一腳踩爆了最后一個。
另一處戰(zhàn)場的胖子注意到這一邊,臉上橫肉忍不住抖動。
這兩家伙也太兇殘了吧!不是生撕就是打爆。
解決完這出戰(zhàn)場,狐貍?cè)团肿?,蘇默去救援老人。
老人此時揮舞鈴鐺已經(jīng)格外費力,召喚出的虛影也只剩下了兩三個,但很快又被那只半步宗師級的鬼物幾巴掌拍散。
老人呼哧呼哧粗重喘息,望著那只越來越近的怪嬰,忍不住咬牙。
他還有些手段,代價太大,但此時也顧不上了!
“回來!”
黑袍人突然喊道。
半步宗師的鬼物回首,卻見到臉色難看的黑袍人首領(lǐng),以及正緩緩逼進的蘇默。
半步宗師的鬼物想要回去救援,但一瞬間,身上氣息變得激蕩。
突破!
黑袍人首領(lǐng)狂喜,但很快又意識到了什么,臉色慘白。
“停下!”
他拼命的去控制,想要壓下那只鬼物踏出關(guān)鍵一步。
“快停下,現(xiàn)在還不能突破!”
五六歲兒童大小的怪嬰充耳不聞,青紫色的皮膚上浮現(xiàn)鎖鏈的印記,五官扭曲,痛苦無比。
那好像是黑袍人控制怪嬰的東西。
見到這一幕,蘇默停下腳步,若有所思。
老人呼吸平緩了一些,眼神更加厭惡。
養(yǎng)鬼本就是在引火自焚,更何況是以邪教那種殘暴的方式!
一但稍有不慎,就是被反噬至死的下場。
“別讓它突破!”
胖子突然吼道。
半步宗師,而且有黑袍人的牽制,他們還能試著圍殺。
可對方一但突破,擺脫了黑袍人的控制,沒有戀戰(zhàn)之心,自己幾人可攔不下一位宗師。
宗師,古代稱為金丹,妖物宗師已經(jīng)能化形。
鬼物宗師幾乎擺脫了晝伏夜出的習(xí)性,與常人無異。
武道宗師可凌空虛渡,拳能開山裂石。
道教宗師使術(shù)法萬千,能神魂外顯。
……
這么恐怖的存在,他們幾個小胳膊小腿的,絕不是對手。
面對胖子的吼聲,老人面露無奈,他現(xiàn)在可沒動手的能力了。
蘇默瞥了一眼胖子,沒有理會。
他可不會去干那種明知打不過,還硬往上沖的傻事。
轟!
滾滾黑氣將怪嬰包裹,傳來鎖鏈崩碎的聲音,陰冷殘暴的氣息肆無忌憚的鋪展開來,一股從未有過的殺機鎖定一人。
老人神色微動,蘇默面露古怪,看向了黑袍人首領(lǐng)。
只見對方面色蒼白,身體抖若篩糠,語氣顫抖,恐懼到了極致。
“你不能動我,你的力量是我給你的!”
黑袍人首領(lǐng)不怕死亡,對他而言,死亡只是回歸邪神大人的懷抱。
但他也知道,落在這個被他培養(yǎng)出的怪物手上,下場絕對是生不如死。
黑色霧氣溢散,將黑袍人包裹,蘇默和老人也被波及。
無盡黑暗中,蘇默皺眉,想要動手脫離這里,但很快,他停下了動作。
一股熟悉的感覺出現(xiàn),緊接著,眼前出現(xiàn)了一幕幕畫面。
一個農(nóng)家小院,
一個三十余歲的婦人抱著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嬰兒含著手指,瞪著純真的烏黑大眼睛,望著婦人,忽然,咧嘴笑了起來。
婦人憐愛的看著嬰兒,忽然有風(fēng)吹過,婦人好像是擔(dān)心嬰兒著涼,把嬰兒抱進了房間。
太陽落山,天色逐漸暗淡,一個漢子拿著農(nóng)具回到家,衣服和鞋上還沾染著泥土。
婦人迎了上來,接過漢子脫下來的衣服,拿到一邊去清洗。
漢子迫不及待來到嬰兒身前,寵溺的捏了捏嬰兒的小臉蛋。
嬰兒嘴巴一扁,就要哭出來,漢子急忙開始哄。
很快,婦人做好了晚飯,兩人吃完晚飯,又給嬰兒喂了奶,便早早地上床休息。
關(guān)掉燈,一片黑暗中,忙碌了一天的漢子很快陷入了夢鄉(xiāng),婦人拍打著剛剛熟睡的嬰兒,自己的眼睛也緩緩閉上。
又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到了午夜,透過窗外可以看到點點星辰。
突然,門被人踹開,沖進來七八個身穿黑袍的人。
漢子急忙忙睜眼,見到這些人,有些慌亂,有些無措,嘴巴張合。
好像是在質(zhì)問:你們是什么人?
一個黑袍人一言不發(fā),上前一刀把漢子砍翻,有連續(xù)補了幾刀,直到徹底沒了聲息。
婦人驚恐地張大嘴,想要求救,但沒來得及出聲,被另外兩個黑袍人淫笑著拖到角落,慘無人道的一幕上演。
嬰兒躺在床上,哇哇大哭,純真的烏黑大眼睛中有傷心,更多的卻是迷茫。
一個黑袍人伸出大手向嬰兒抓去。
緊接著,這幕畫面停止,出現(xiàn)了另一幅畫面。
一個籠子,剛剛被抓走的嬰兒,以及一只眼睛放著綠光的野狗。
血腥,殘忍。
嬰兒奄奄一息,被救了出來。
很快,被救治好的嬰兒,又被扔進了籠子里。
一次,兩次,三次……
不知多少次,嬰兒終于死亡,尸體被放上了一個祭壇。
祭壇上供奉著一個神像,被灰色迷霧包裹,什么也看不清。
伴隨著嬰兒尸體被灰色迷霧接觸,開始逐漸干枯,變成一具干尸,緊接著,一個皮膚青紫,七竅流血的怪嬰童迷霧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