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出了北城區(qū),經(jīng)過繁華的市中心,駛進了XC區(qū),一瞬間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相比于其他三個城區(qū)以及市中心的繁華,XC區(qū)顯得落寞荒涼了許多。
這里是老城區(qū),當初最先開發(fā)的地段,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里的繁華與熱鬧被其他三個城區(qū)取代。
如今這最新的小區(qū),年齡也要比蘇默大上十幾歲。
出租車駛過街頭巷尾,幾乎見不到幾個行人。
這里所居住的大部分都是一些老人,白天的時候出來散步遛彎,還有些熱鬧,但到了夜晚,老人們早早休息,整個XC區(qū)就好似變得沒了一點人氣,反倒有些陰森恐怖。
出租車小哥似乎也是第一次晚上來這邊,眼神飄忽,顯得有些緊張。
很快到了天涯小區(qū),蘇默下了車,付完錢,出租車一腳油門,飛也似的離開。
這一幕有些熟悉,蘇默摸了摸下巴,自己上次坐出租好像也是這幅場景。
不去想太多,蘇默轉(zhuǎn)身,抱著幾分期待,走進了這個小區(qū)。
小區(qū)的門崗室內(nèi),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正在打著瞌睡,蘇默沒有打攪老人的,自己一個人進了小區(qū)。
天涯小區(qū)并沒有幾棟單元樓,但蘇默轉(zhuǎn)了一圈也有些懵了。
他沒找到水費通知單上所寫的單元樓,因為所有單元樓上所標明的號牌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蘇默有點郁悶,難道自己要一棟樓一棟樓的找?
想了想,蘇默轉(zhuǎn)身又回了門崗室。
“老大爺!”
老人睡得本就輕,聽到一聲呼喊,立刻驚醒。
“誰?”
老人睜開朦朧的睡眼,見到面前站著一個模樣俊秀的青年,松了口氣,揉了揉還有幾分困意的臉。
“小伙子,有事嗎?”
“老大爺,我打聽一下,您知道劉美麗住哪一棟樓嗎?”
蘇默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劉美麗?”
老頭愣了一下,嘴里念叨著這個名字,很快想起了什么:“你說那個閨女呀!她也挺不容易的,離婚以后,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
說著,老頭意識到了不對,立刻警惕起來:“你打聽這個干什么?”
“老大爺,是這樣的,我叫劉子軒,劉美麗是我姑姑,最近一段時間,我家里和我姑姑一直聯(lián)系不上,我奶奶擔(dān)心出什么事,讓我來這邊看看,白天有工作要忙,不好請假,只能晚上來了?!?p> “哦,原來是這樣啊?!?p> 老人點點頭,很輕易的就相信了,想了想,指著一棟樓。
“應(yīng)該是住那棟樓,你去看看吧!不過經(jīng)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最近這段時間是沒見到美麗和他兒子?!?p> 經(jīng)過老大爺?shù)闹更c,蘇默走進這棟單元樓。
昏黃的燈光閃爍,樓道的燈光照明很不好,三樓的燈泡直接滅了,五樓更是根本沒有燈泡,如果不是視力遠超常人,蘇默估計要摔上兩個跟頭。
來到六樓,601室門前。
望著這扇老舊的木門,蘇默抬手按動門鈴。
……
廚房中,一個30歲左右皮膚蠟黃略顯粗糙的婦人正在忙碌。
飯菜的香氣逐漸彌漫到了客廳,沙發(fā)上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子正一臉認真的拿著一個白色本子在涂涂畫畫,手中是一根已經(jīng)很短很短的鉛筆。
將飯菜盛好,端上餐桌,婦人臉上的疲憊也散去些許,一邊解下圍裙一邊招呼。
“阿寶,別玩啦,出來吃飯?!?p> 沙發(fā)上的小男孩聽到媽媽的呼喚,拿著自己的本子小跑到了餐桌旁。
“媽媽,你看?!?p> 小男孩兒有些驕傲的讓媽媽欣賞自己的畫作。
白色的紙張上,黑色的線條,勾勒出一個長著三個腦袋有些畸形的怪物。
“阿寶畫的真好,吃飯吧!”
婦人有些寵溺的摸了摸小男孩兒的腦袋。
“嗯!”
小男孩乖巧的點頭,端著自己的小碗,抬起筷子。
恰在這時,一道門鈴聲響了。
婦人和小男孩停下手中的動作,齊齊望了過去,門上貓眼中照進來一束燈光,映在兩人臉上……好蒼白。
咯吱!
門開了!
蘇默回頭,是身后的門開了。
一個頭發(fā)亂糟糟,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探出頭來。
棱角分明的臉上有著冰冷和淡漠,瞳孔中爬滿了血絲,好像很久都沒有睡了一樣,眼神很有特點,其中仿佛藏了幾分兇戾。
“這家沒人!”
冷漠的吐出四個字,中年男子重重的將門關(guān)上。
蘇默愣在原地,眉梢一挑,豎耳傾聽。
粗重的呼吸聲傳入耳中,那人沒有離開,就站在門后。
有意思!
蘇默瞇了瞇眼。
這家伙不是有問題,就是有病。
有病就簡單了,腦袋有問題,做出的行為也能解釋。
但如果是有問題,那問題可就大了。
水費通知單上的血跡,蘇默可不會認為那是有人不小心割破手指滴上去的。
不去管那個人,蘇默又按了幾下門鈴,聽到了身后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看來是有問題了。
蘇默等了半晌,沒人回應(yīng),這也在他意料之中。
想了想開門后可能會遇到的場面。
滿地的鮮血?腐爛的尸體?被肢解后的殘肢?
做了些心理準備,蘇默把手按在了門上,猛一用力,門被暴力破開。
映入眼簾的景象,遠沒有想象中的恐怖。
一進門,是一張寬敞的餐桌,餐桌上擺放著一些已經(jīng)變質(zhì)的食物。
走過餐桌,拐角就進了客廳。
沙發(fā),電視機,冰箱應(yīng)有盡有,地上被打掃得十分干凈,沙發(fā)前的茶幾上還有一盤已經(jīng)腐爛的水果。
沒察覺什么異常,蘇默走進了左邊的臥室。
臥室中的布置十分簡單,一張雙人床,床頭柜臺燈,衣柜,僅此而已。
打開床頭柜和衣柜,又看了看床底,依舊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就好像這家的主人只是外出了一樣。
蘇默走進了另一間臥室,這應(yīng)該是小孩子的房間。
一張單人床,小衣柜,小床頭柜,小書桌,書桌上有一個書包。
蘇默拿起了那個書包,簡單翻看。
“劉阿寶!”
蘇默在一個本子上找到了這個名字。
翻開這個本子,里面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涂鴉,整個本子都被畫滿,翻到最后一頁,是一個長著三個腦袋的畸形怪物。
書包中還有一根鉛筆,已經(jīng)很短很短了,小孩子的手握著都有些勉強。
再次翻看,又找到了另一個本子。
同樣寫著劉阿寶的名字,但蘇默在這個本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一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