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應了徐應蘭的邀請,季眠自然也要精心打扮一下。
說實話她有點緊張,尤其是在舞蹈室見到徐應蘭之后。
對方看到她,先是皺了皺眉頭。
“你這種打扮,太……學生氣了?!?p> 聞言,季眠面上的笑容不禁有些尷尬了起來。她雖然力求改變,卻仍有點偏迎合型人格。
今天她穿得是白襯衫格子裙,看起來清清爽爽,學生氣確實是有一點,可這也不是什么隆重的宴會……
練完舞蹈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季眠看了看手表:“要不……我回去……再換一身?”
徐應蘭勉強道:“算了,不麻煩你了。”
兩個人沒有就近解決,徐應蘭在市中心一家高級日料里訂了餐。
“這里挺有名氣的,我很早就想來了,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p> 徐應蘭今天穿一身黑色修身長裙,耳邊墜著銀色流蘇耳環(huán),與以往造型相差不大,似乎是個人特別喜歡這種風格,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點冷冽。
“還好?!奔久卟⒉皇钦f什么場面話,她并不怎么挑食。目光一轉(zhuǎn),看到服務生上的三份餐具,連料理也是三人份的,于是她訝異道,“還有……別的人嗎?”
“一位朋友。”徐應蘭垂下眼睛,“不過他工作忙,也許不來了。”
聽徐應蘭這么說,似乎那人年長幾歲。
季眠輕輕舒了一口氣,不來的話最好,她很不擅長結交陌生人。
吃日料很難有吃火鍋那樣熱鬧的氛圍。
為了保持身材,她們自然也不會吃太多。廚師炙烤和牛的時候,徐應蘭給季眠斟了一杯清茶。
有淡青色的茶梗慢慢浮上來,這代表著好兆頭。
和牛雪花紋路很多,季眠依稀聽過越是這樣的牛肉價格越昂貴,口感也越入口即化,但相對來說,會有點膩,茶就在這個時候起了一個中和口味的作用。
只是不知為何,季眠覺得頭暈得很。
她覺得哪里不對勁,手臂撐著桌子想要站起身來,卻又搖搖晃晃委頓了下去。
徐應蘭自始至終只是冷靜地注視著她。
淡淡啟開的唇好像說了一聲對不起,又好像只是季眠心里存著的一點幻想。她迸發(fā)出最后的力氣,扶著墻壁推開了那扇木門,一邊手抖抖地想要打霍霆的電話。
只是號碼按到一半,整個世界就歸于黑暗。
徐應蘭扶住她的時候,季眠的意識還未完全消失。
她確實說了那句“對不起”,更像是卑微懇求:“是你的話,他一定會很滿意的……”
……
“哈……”
季眠醒來,已經(jīng)不知今夕何夕,頭仍舊很疼,夢里一片混沌,她隱隱能聽見別人的說話聲,只收怎么也想不起來前因后果。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大床柔軟,她仿佛深深陷在了被窩里面,只能手指微微動彈。
冷氣開得很足,五感逐漸敏銳。
屋里一片黑暗,可是一個男人正坐在她的這張大床上,垂下眸子打量著她。
“醒了?”
季眠看不清他的樣子,對方聲線醇厚低沉,像是個年輕卻沒少歷經(jīng)世事的人。
季眠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尤其是當她意識到,自己并沒有穿衣服,而是赤條條躺在被窩里的時候。
“你……”她聲音顫得不行,即便害怕,也是奶貓似的惹人憐愛。
對方輕輕笑著,伸出手慢慢沿著她臉龐輪廓往下?lián)崦骸胺判?,我還沒動你?!?p> “不過,接下來可說不一定。”他道,湊近了一些,順手開了床邊的夜燈。
季眠一時間并未看清他的樣子。她的眼淚彌漫在眼眶里,有點模糊不清,只是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到了霍霆,仿佛只是他同她開起的一個惡劣的玩笑。
但她知道,并不是這樣。
眼淚順著眼角緩緩沒入發(fā)髻,她總算是看清了對方的面容。
他確實和霍霆長得有七成像,極具侵略性的一張面孔,劍眉星目,咄咄逼人。
只不過,似乎年紀要大上好幾歲。
“蘭兒說得沒錯,你確實長得很美?!闭f這話時,他的目光仍舊死死盯著季眠的臉,隨后,就是熟練地拉下領帶,解開領口的扣子。
他的那些個衣服,做工都精致考究。
像是急著步入正題,他掰過季眠的下頜,似乎是準備親吻她。季眠死死閉著眼睛,用盡平生最大的氣力掙扎,可就像是蚍蜉撼樹,推拒不了半分。
可是那吻并未落下,她不安地睜開眼睛,又是一連串淚珠,顯得越發(fā)可憐嬌弱,好像他是什么強搶民女的帶惡人。
“你叫什么名字?”只是此時,對方顯然不想計較那些,他的眼神變了,只是深處仍舊晦暗,是季眠看不懂的東西,像是帶著幾分笑意,他忍不住說道,“你和我認識的一個女孩,長得特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