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逸說話間還不忘抽空低頭看了懷中酒醉的人一眼,卻意外的聽到了一聲茫然疑惑的囈語,“季清逸?”
“嗯,是我?!?p> 剛剛還問季清逸話的那個人在看到這一幕后就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看著男人前后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這位醫(yī)生絕對相信他和曲主任是認識的。
不然又為什么之前對自己說話時是那么冷淡的口吻,卻在轉頭回答曲主任時語氣那么溫柔。
更何況曲主任剛剛似乎還叫了這個人的名字...
“那么就將曲主任交給季先生了,我們還要...”這位醫(yī)生的話沒說完就被從身后傳來的一聲二哥給打斷了。
從洗手間里出來的陳曦才剛剛趕上眾人的腳步,卻意外的從人群中看到了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季清逸。
“二哥?你怎么會在這里?”
本來還有疑惑的醫(yī)生,在陳曦的這聲招呼里就徹底的放下了疑慮。雖然他還是不相信眼前這個西裝革履氣勢凌厲的男人會是曲主任的朋友。
“碰巧?!睂χ叩阶约好媲暗年愱匚⑽㈩h首,就打算帶著曲文君離開這里。
在轉身時,季清逸突然想起還在包廂里的眾人,當即就提醒了陳曦一句,“念希也在這里?!?p> 話落,把懷里爛醉的人打橫抱起,快步走出酒店。
想也沒想就帶著醉酒的曲文君回了住處的季清逸,抱著昏睡過去的曲文君一臉傻眼的站在自己的臥室門口。
他不習慣自己的私人領域被外人侵入,所以就算家里房間很多,但是除了主臥之外自己就沒有再多置出其他的睡房了。
現(xiàn)在到了這個時候,季清逸也才突然記起自己的這個毛病。
看了看懷里的人,季清逸在心里小小的掙扎了一下就把曲文君給放到了床上。
大不了,他回頭再換一套新的被褥就好了。這樣想著,季清逸的動作也就愈發(fā)的痛快了起來。
把曲文君安置好之后,季清逸就準備要去客廳找一找看自己有沒有備用的醒酒藥。
可是剛一打算離開,那為了方便抱著曲文君而挽起的襯衫衣袖就被一股阻力給攔住了。
轉過頭,就看見剛剛還昏睡不醒的人已經微微的睜開了雙眼。
季清逸雖然沒照顧過醉酒的人,但他知道過量攝入酒精身體會很不舒服。所以就要拉開那被曲文君給扯住的袖口。
認識曲文君這么久,不管是在聚會上還是在宴席上,季清逸的印象當中似乎都沒有看見過曲文君喝酒。
如果他真的從不喝酒,那么待會兒酒勁上來了應該會更難受。
“我去給你拿醒酒藥,聽話。”試了一下沒有拉出自己的衣袖,季清逸放低聲音試圖和曲文君說話。
可只在剛剛掙了一下眼的曲文君這會子就已經又閉上了,大約是嫌頭頂?shù)臒艄馓^刺眼。還特意的拉著季清逸的袖子要去擋住這亮光。
這樣的曲文君沒有了清醒時的清冷,溫順的就像是一只初生的幼崽。對周圍的一切全無所聞。
看著這樣的曲文君,季清逸無奈一笑,任著他拉住自己。
徐緩的呼吸聲在耳邊縈繞,過了一會兒季清逸以為曲文君又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曲文君開口了。
“水...”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意識的曲文君,張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水。
季清逸順手端過自己放在床柜上的水就喂了過去,只見閉著眼的曲文君就著季清逸的手便喝了幾口水,模樣乖巧的咽下,一點都沒有酒醉之人的折騰。
曲文君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在什么地方,他只知道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是季清逸。確定了這一點后,其他的就都不關心了。
“季清逸...”松開手中握著的一截袖子,曲文君換了個舒服的手勢就攬住了季清逸的胳膊。
依舊閉著眼睛,緩慢而清晰的說,“季清逸...我被評上副高職稱了...你說我厲不厲害???”
頓了老大一會兒后,像是在混沌的大腦中又重新組織了一遍語言,曲文君接著開口,“你知道嗎,在剛得到通知時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居然是你啊...”
“我第一個想要分享這喜悅的人...居然是你啊...可是沒等我找你就被別人拉去慶祝了...”想到不開心的事,曲文君立時就蹙起了眉。
話一說完,那醉酒的人就消了聲音,清淺的呼吸聲繚繞耳邊。
可聽著曲文君這些醉話的季清逸在低眸看著半躺在自己懷中還抱著自己一只手臂的人,突然不由自主的就伸出另一只手摸上了曲文君的腦袋。
那動作小心而輕柔,生怕驚擾了這已經淺眠的人。
慢慢的,聲音如呢喃細語卻不失寵溺,“嗯,我們曲醫(yī)生最厲害了?!?p> 眉眼溫柔的看著已經平靜睡去的人,眼中透著幾分寵溺。
那句,我們曲醫(yī)生。
不知這聲曲醫(yī)生是誰的專屬,這我們,又指的是誰。
宿醉一夜醒來的曲文君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房間內,環(huán)繞四周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屋內窗明幾凈,近乎一塵不染。
但曲文君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不是在酒店的房間內。
因為,他實在是沒見過有哪家酒店能像眼前的這間一樣虛室若白,除了床柜上還整齊的擺放著幾本書外,就再看不到其他多余的東西出來。
起身下床的曲文君一邊伸手揉了揉還有些發(fā)疼的腦袋,一邊飄飄然然的走出了臥室。
曲文君這是第一次進季清逸的家,上次他把季清逸送回來后并沒有進門就告辭了。
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正在筆記本上敲打著鍵盤的季清逸聽到聲音就回頭看了過去,“醒了?”
見好像還有些不太舒服的曲文君立馬就放下了手上的筆記本,起身走了過去。
“還是不舒服嗎?”
“我怎么會在你這里?”
季清逸剛一開口,曲文君就異口同聲的問了起來。
看來酒醒之后的曲文君對于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意識到這一點的季清逸當即回道,“在酒店碰巧遇見了醉到人事不知的你。”
接下來的話不用多說,曲文君自己都能猜的個八九不離十。
沒有再管曲文君,季清逸直接越過他走向了一旁的料理臺。回來時手上已然端了一碗粥,見曲文君還是原地不動的模樣。
“喝點清淡的粥吧,護一護胃?!卑阎喾诺揭慌缘淖雷由?,季清逸轉身示意曲文君過來坐下。
依言過去喝粥的曲文君沒有再說話,季清逸也回到了沙發(fā)旁,重新拿起筆記本又工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