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亦把事情的大致情況告訴了秦芳,當(dāng)然說法換成了是紅綃幫助,才能提前識破詭計。
秦芳最是沉穩(wěn),做事又十分考究,此時聽她這樣一說,沒有像風(fēng)鈴太師一般發(fā)怒,而是先吩咐代亦不動聲色即可,先去把牌子給領(lǐng)了。
通過考核的人都會領(lǐng)到一張玉牌,這牌子不僅是身份的標(biāo)識,也是一張護(hù)身符,可在緊急關(guān)頭將人傳送出秘境。
代亦聽話地點點頭,沿著長長的隊伍去領(lǐng)屬于自己的牌子,等一切都辦完了,二人便一起往回走。
這天變得可真快,代亦今日都著意添了里衣,卻還是覺著渾身發(fā)冷,伸手?jǐn)n了攏衣服,抬頭看見燕子在房梁上打盹兒。
“這事兒沒那么簡單?!?p> 秦芳回頭看了看,離人群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這才適時開口。
代亦看向師姐,神情頓時變得嚴(yán)肅起來,說道。
“學(xué)院里肯定有姚寒的眼線,我的一舉一動,她知曉的如此清楚?!?p> 秦芳卻搖了搖頭,眸中多了一抹深思,說道。
“你有所不知,如今這世上能限制人功法的東西,只有一種丹藥”
丹藥?代亦聽她這樣說,腦中猛然閃光一道靈光。
————————————————
紅綃曾經(jīng)跟她提過,族里的丹藥都是統(tǒng)一保管的,哪怕是會煉丹的弟子,也不能私自隨意煉制,都是得到丹青那里提前報備,拿到名額后方可煉制。
如果讓自己修為盡散的東西是丹藥,那么......
“照師姐所言,族里的丹藥管控如此嚴(yán)格,會不會有人私自煉丹?”
“不可能?!痹捯魟偮?,秦芳便給出了否定的回答。
又繼續(xù)解釋道:“族里的資源認(rèn)領(lǐng)都是嚴(yán)格記載的,他們拿不到藥材如何煉制?”
這里可不像深山老林,所有的藥材都可以自己去采,在鳶族只有藥童才有資格采藥,并且藥林守衛(wèi)森嚴(yán),采了哪種藥,采了幾株,都是有人跟隨記載的。
代亦點了點頭,其實她心里也知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卻仍是不想胡亂猜疑,此時排除掉一個錯誤的想法,那么真相只能是......
急于得到證實,代亦心中一緊,開口說道。
“師姐說的丹藥是何種丹藥?”
秦芳看著她的臉,心中猶豫要不要如實相告,畢竟此事關(guān)乎重大,絕不是代亦想的那樣簡單。
這丹藥名叫“閉靈”,會令人修為暫時下降,因藥勁很大,作用迅猛,一般只用于作戰(zhàn)。
族里對此的管控十分嚴(yán)格,一般學(xué)子也根本不會知道煉制之法,只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資源。
“丹青。”
代亦沉聲開口,卻見面前的秦芳一臉震驚,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可是他為何如此?”代亦不解的問。
“會不會是為了之前的事?”秦芳自言自語。
卻又馬上搖了搖,否定了自己剛才說的話,太師們的品行當(dāng)然是經(jīng)得住考驗的,斷不會為如此小的一件事,做出這樣有損名譽的事情。
“他們真是好大的膽子?!贝噜?,仍是有些不敢相信,丹藥的事一旦敗露,一干人等都會被嚴(yán)懲,為何要為了自己一個小小女子,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秦芳看她在思考,沒有出口打斷,在一旁安靜地等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代亦下定決心,對秦芳開口說道。
“師姐,先前我不知此事如此嚴(yán)重,能否請你暫時保密?”
秦芳一聽頓時心中訝異,這代亦平日里可不是個好欺負(fù)的主,本以為她會為此大鬧上一場,如今卻是要按捺不發(fā)?
代亦瞧出她眼底的不解,開口解釋道。
“這事情,肯定是要查清楚的,可是師傅的性子你也知道,我不想在為她添麻煩了?!?p> 秦芳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露出一個笑容,點了頭。
自己過了考核,就連師傅都不敢相信,大發(fā)慈悲放了她一天假,她回到小月樓時,院里兒靜悄悄地,紅綃還沒有回來。
代亦躺在床上發(fā)著呆,忽然聽見院子里傳來啜泣聲,她踮著腳躲在們后面偷看,竟是碧珠在院里燒什么東西。
想必她是覺得此時院里沒人,所以才在這里偷偷發(fā)泄,代亦心中疑惑,卻沒有出聲,直到看見碧珠抹著眼里,把一地的灰收拾干凈,這才悄無聲息的回到屋內(nèi)。
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
“hello,能聽到嗎?”
代亦對著空氣開始說話......
先前出現(xiàn)的男音絕對不是巧合,已經(jīng)第二次了,她大概能猜到與自己先前吃的那具尸童有關(guān),卻不敢確定,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對著空氣說話。
她一會兒揉揉自己的胸口,一會兒又拍拍自己的腦袋,可無論怎么折騰,都沒有半點異常,先前出現(xiàn)的男音,此時卻銷聲匿跡了......
那人幾次幫她,都是在十分緊要的關(guān)頭,想必不會害她。
代亦把這件事壓在心頭,決定誰也先不告訴,畢竟這族里,是敵是友,看來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去判斷。
紅綃一回來,就帶著滿臉喜色,想是知道了她通過考核的事。
代亦將今日的事同她說起,此時她又換了一個說法,換成了是秦芳幫自己識破了陰謀。
紅綃沒有半點懷疑,畢竟秦芳在學(xué)院也算是優(yōu)質(zhì)弟子,見多識廣。
這兩人估計是湊不到一塊去的,紅綃在軍機(jī)處做事,而秦芳還只是個學(xué)子,哪怕以后遇到了,估計也早把這事兒給忘了,代亦在心中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的辦法真是好極了。
“不過,你為什么會走那條路呢?”
紅綃突然發(fā)問,今日她走的那條路算是近道,不過要經(jīng)過飛鷹閣,人口眾多,按照代亦的性子,平日里是不往那塊跑的。
“還不是三師兄跟我說,說那邊有曇花開了,白日里都能看見,你說稀不稀奇.......”
代亦說到這兒忽然停住了,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卻不敢說出口。
紅綃抬眸與她對視,眼中閃過利光。
“是他?”代亦開口。
“不止如此,我估計這事兒,沒那么簡單?!?p> “可為何要這樣?”代亦不解,要說僅僅是得罪了姚寒,她用得著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不知,這事兒,你沒有告訴旁人吧?”
紅綃開口問道。
代亦搖了搖頭,說道:“師姐知道,不過她承諾會保密?!?p> “嗯,她的人品,我信得過?!奔t綃回道。
族里人手不夠之時,舒華也會吩咐學(xué)院派人相助,類似于現(xiàn)代社會的校企合作,所以紅綃對學(xué)院里的人,還是略有了解的。
“明日,你按照我說的做?!?p> “嗯?”
代亦偏頭皺眉,一臉不解,紅綃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
“把內(nèi)鬼給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