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顧早已感受到了來自知府三番四次的注視,他依舊我行我素,自顧自的答題,甚至連自己手下的速度都沒有變化半分。
待自己將右側(cè)二十二例釋意全部作答完畢后,他用草紙蓋住了自己的試卷,舉手示意。
“何?”知府的興趣更是越來越大。
考場內(nèi)是可進食飲茶的,但是卻不可自帶,以防作弊之嫌。
“學生口渴?!苯櫡€(wěn)當說道。
知府更是自覺有趣:“放茶!”
只是在約定俗成中,卻是沒有在公堂之上自討水喝的說法,江顧這算是給開了個先例。
原本江顧也不是這般顯眼高調(diào)咋呼之人,但是既然自己已經(jīng)被知府給盯上了,索性那就將這個記憶深刻到底,駁一個頭籌。
這樣的表現(xiàn),其實是一場賭博,贏了前程似錦,輸了?江顧沒想過輸,因為他的底氣則是來源于這么多年的嚴心苦讀。
若是此次入了知府的眼,那么自己非但可以參加后日秀才應(yīng)試,若是中了還能免三年休期直接上京參舉考。
一般來講童生過了便可參加府城的秀才應(yīng)試,考中秀才后,當需三年苦讀后才可參加舉試。
但是若是能被當府城知府引薦,則可免去三年苦讀時間,直接參試。
蘇望濘的心思知府劉思淼自然是知道的。
還未見其卷,自己對這個膽大卻不失規(guī)矩的小子好感更是多了幾分,他已經(jīng)想好了,倘若他卷內(nèi)只要能規(guī)矩答出應(yīng)試所有章題,不離經(jīng)叛道別開生面,那自己便給他做這個臉。
看茶的衙役自然是給了公堂考場所有人等均添了茶,但是有膽喝的卻寥寥無幾。
知府劉思淼反而對其他人等輕看了幾分,而幾個飲茶者則記了下來。
乘著江顧吃茶時間,釋義題的墨跡已然全干,江顧這才認真看起了左側(cè)的《九章》。
童生側(cè)重基礎(chǔ),這點半分沒有錯,但是在本質(zhì)背誦知識面之下,卻也不乏一些典故策論以及運用。
《九章》是屈原除《離騷》外的另一作品。
一般來講,若是在縣府考童生,許就考到《離騷》,因為前者更具有代表性,眾人熟知度更高,對其了解更深,而府試難度便拔高了,所以選了不如《離騷》的《九章》,便是看你學識是否更加扎實。
《九章》是包括九篇詩歌的總題,主要是屈原兩次放逐中的經(jīng)歷、處境和苦悶悲憤心情的反映,表現(xiàn)了他對國家的無限的愛以及群小的無比通恨。。
但是這個總題名不是詩人所自定,而是后人輯錄時所加的。
這邊是這次考題中的一個誤點,用來考察眾人是否了解透徹,當然這還只是《九章》的一個基礎(chǔ)考點。
朱熹所謂“后人輯之,得起九章,合為一卷,非必出于一時之言”(《楚辭集注·九章序》),從《九章》各篇內(nèi)容來看,這種說法是符合事實的。
江顧從第一眼看到《九章》之時,就已經(jīng)對所考內(nèi)容中的易點難點,有了一定了解。
自信有時候真的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