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將這些尸首全部抬出來之后,整整一百五十三個人,死了一百五十二個
唯一還有氣的,現(xiàn)在重傷不行,幾個人也不敢隨便移動她
于是閻夏枯建議就在這里搭個簡易的棚子,等人醒了再說,茗軒本想反駁,但看其他幾個人都沒說話,便只能忍住了
是夜,幾個人躺在一堆尸體旁邊,本來是個很驚悚的畫面,但是白天他們都太累了,于是一個個的都睡了
閻夏枯睡得正香,只聽見陣陣啜泣聲,她猛地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并沒有別人存在
她原以為自己聽錯了,剛準(zhǔn)備翻身接著睡,卻又聽到了一陣細(xì)微的哭聲,閻夏枯渾身的汗毛頓時立了起來
她顫抖著推了推竹桃,語氣中帶有一絲恐懼“竹桃,快醒醒”
竹桃本閻夏枯弄醒后,那聲音便沒有了,兩個人左右看了半天,也沒見人,于是竹桃便讓閻夏枯先睡,自己守夜,可閻夏枯剛剛躺下,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緊接著便是聽到了茗軒的尖叫聲“疼!疼!我的耳朵!”閻夏枯朝著聲音望去,只見竹桃此時正拉著茗軒的耳朵,而朝聞恂如也都被這尖叫聲吵醒,正一臉奇怪的看著兩個人
聽著竹桃和茗軒兩個人的對話閻夏枯才知道,原來那哭聲是茗軒發(fā)出的
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起身走到茗軒的身邊,默默問道“怎么了?”
茗軒嘟著嘴,半天才說了一句“奴家那件衣裳,可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納錦堂所制,倒是可惜了”
閻夏枯聞音不禁大笑,道“等回家,我派人去京城給你弄幾件回來換著玩,可別再哭了,我還以為招鬼了呢”
說完便準(zhǔn)備回去休息,忽然聽到他們搭的那棚子里有一絲輕微的聲音傳出,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彼此
恂如更是直接掀開簾子,走到那女子身邊,幫她粗略的檢查了一樣,然后轉(zhuǎn)身跟大家說道,她發(fā)了高燒,一時半會醒不來,你們都去睡吧,我守著
閻夏枯還想說什么,卻被朝聞拉走了,兩個人找了一塊地方坐下
朝聞便開口說道“恂如雖然從小生在清河門,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但很少接觸病人,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看著師兄弟們行醫(yī),因為他是少掌門的緣故吧,尋常的病人根本到不了他手上,不尋常的病人也都不放心交給他,漸漸地他也就不理這些,整天玩鬧,循環(huán)往復(fù),也就成了世人口中的紈绔”
閻夏枯回頭看了看那個棚子,又轉(zhuǎn)過來看著朝聞“所以,這個姑娘...”
朝聞點了點“若是真的活了,或許會改變他吧”
閻夏枯坐在朝聞的旁邊,玩弄著腳下的小石子,心中想道“也許像是恂如這種人,本也心懷天下,奈何無處施展,漸漸的也就失去了那顆初心,這個女子的出現(xiàn),也許會成為激勵他的關(guān)鍵”
朝聞和閻夏枯就這樣坐在一起,卻不知道說什么,閻夏枯忽然開口“朝少俠,可是討厭我?”
朝聞側(cè)頭看著閻夏枯,有些疑惑“林姑娘這么問,在下并不討厭你啊”
閻夏枯深吸一口氣,言“那為何初次見面,你一見我,便氣成那副樣子”
半天沒有聽到人的回復(fù),閻夏枯抿了抿嘴,起身離開,沒走兩步,只聽身后傳來朝聞清冷的聲音“姑娘日后莫要在穿成那般出現(xiàn)在除了你夫婿以外的人眼前,如今世道亂,不曉得哪個會不會起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