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輛軟轎被一隊士兵護送著出了城。
敬安王出手果然闊綽,說多派人手,便真的派了二三十號人來保護琳瑯。
或許也是怕琳瑯跑了吧。
四人抬著轎,其他人分立轎身兩側(cè),轎內(nèi)坐著琳瑯和伺候她的丫鬟。
一隊人出了城,緩緩向城外雷音寺行去。
而在距到達雷音寺之外三里之地,席勿早已帶著人埋伏于此。
琳瑯一路很是忐忑,她也不知道勿哥哥會在哪里下手,一直提心吊膽著。
等她們行到席勿埋伏之處,那些士兵毫無察覺,席勿擺手示意。
他下面那幫人就把之前藏在周圍的鞭炮全部點上。突然間爆炸聲起,眾人沒有防備,嚇得四下亂竄。
那四個轎夫也停了轎,躲在一旁。
接著席勿又讓人用彈弓將包著面粉的布包朝那些士兵射過去,那布包只用一小節(jié)軟線固定,等彈出去時,線已松開,那些布包便散了,面粉也灑向空氣中。
大多數(shù)士兵都被面粉糊了眼,還不知道對手是誰,就差點折了一半的人。
那些士兵紛紛拔出配刀,警惕的看著周圍。
席勿又命人左右現(xiàn)身各去引開一波,他這才帶人出現(xiàn)在那群人的視野中。
“你是誰?”
席勿笑道:“就憑你也配知道本少爺?shù)拿??!?p> 那人拿著刀對著他,“你想干什么?我們可是敬安王府的人,你敢亂來?”
席勿一腳將他踢翻在地,“我搶的就是你們敬安王府?!?p> 席勿又朝他手下的人喊道:“兄弟們,把轎子里的姑娘給我截咯?!?p> 那些士兵也就十來個人,席勿根本不在話下。不出片刻,全部滅口。
他手底下那幫乞丐倒是有樣學樣,抓著琳瑯和那個丫鬟惡狠狠的盯著她們。
那丫鬟哭道:“大爺饒命,放過我們吧?!?p> 琳瑯看向席勿朝他搖搖頭,示意他放了這姑娘,席勿上前一掌將她拍暈了。
見兩人抓著琳瑯還不放手,席勿不悅道:“干什么?還不松開你們大嫂?”
“大嫂?”
席勿傲嬌道:“我是你們老大吧?”
“是,是”那些人紛紛點頭。
席勿拉過琳瑯對他們道:“她是我老大,以后你們也要聽他的。”
“啊”眾人一陣驚訝。
琳瑯拿手肘碰了他一下,“勿哥哥,別鬧了,趕緊走吧?!?p> 席勿對眾人道:“老大說了,趕緊撤退?!?p> 琳瑯“……”
席勿帶大家回了宅子,這短短幾天時間,這宅子跟之前她走時完全不一樣。
“琳瑯姑娘,你終于回來了?!备R鹋苤鰜碛?。
琳瑯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福茵感激道:“什么對不起呀,是你救了公子呢?!?p> “好了,我們進去說吧?!?p> 琳瑯一來,大家都紛紛猜測她的來歷。
席勿又將眾人聚集在一起,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給大家認識一下,這位是琳瑯姑娘,以后府里有什么事都可以跟她說。”
那些人齊齊向她問好:“琳瑯姑娘好?!?p> 琳瑯有些難為情道:“大家不用太拘束,你們聽他的就好了?!?p> 底下人悄悄傳來一些贊嘆。
“這琳瑯姑娘長得可真漂亮?!?p> “是啊是啊,你看她跟公子多般配啊?!?p> 琳瑯偏頭悄悄問席勿:“勿哥哥,你從哪兒找來這么多人啊,王府的人不是都……”
席勿道:“他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乞兒,之前我被王府送出來就跟大家待在一起,算起來他們也算于我有恩,所以我便把他們帶來了這里,反正這里也需要人,又能給他們一個安身之所,兩全其美。”
“行了,大家各自散了去做事吧?!?p> “走,琳瑯,我?guī)阆氯バ菹??!?p> 琳瑯看這些屋子里的擺設(shè)跟之前不一樣,少了許多東西。
琳瑯好奇問他:“勿哥哥,你是不是把這里東西拿去賣了?”
席勿點頭,“嗯,我不是身無分文嘛,就把那些值錢的拿去賣了,換了錢供著這一大府的吃穿住用?!?p> 琳瑯拉著他的手坐下,“勿哥哥,我以為我會再也見不到你了?!?p> 席勿假意責怪她:“誰讓你自作主張跑去救我的。”
琳瑯:“我看那告示上寫著你三日后問斬,我很害怕,又沒有其他法子,我只得出此下策了?!?p> 席勿笑她:“你還編那么傻的理由,說是為了榮華富貴,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琳瑯:“若是不那樣說,敬安王就不會相信我?!?p> 席勿一把捏過她的臉:“可惜便宜了那個混蛋,你都還沒畫過這么好看的妝容給我看?!?p> 琳瑯笑道:“你要喜歡我也畫給你看啊?!?p> “不要,我還是喜歡你原來的樣子?!?p> 惚爾,琳瑯又小心問他:“勿哥哥,宣王他…”
席勿道:“父親被他們草草給下葬了,不過我又把他帶出來重新找了地方安葬?!?p> “嗯,有時間你帶我去給宣王燒柱香磕個頭吧”
席勿摟著她,“好,只要你能在我身邊,你要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p> “勿哥哥?!?p> “嗯?”
“你跟印澄公子……,你真的不想原諒他嗎?”
“好了,琳瑯,你今天也累了,先休息吧,其他事以后再說?!?p> “勿哥哥?!?p> 席勿拍拍她手,便關(guān)上房門出去了。
提了幾壺酒,他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一個人喝悶酒。
印澄,你還真的是我的好兄弟,這樣的事還居然瞞著我。
他想起第一次認識印澄的情形。
他的師父跟印澄的爺爺是好朋友。那一次他跟隨師父去伶霧洲給老少主拜壽。
壽宴之上,印澄耍了一套劍法,席勿好奇便向他討要那套劍法的劍譜,印澄不給,兩人便在壽宴之上打了起來。
雙方長輩都不姑息,罰他們倆一起跪了一夜,從那之后席勿便纏上了印澄,每年只要趁師父云游不在,就會跑到印澄這里來,煩他打擾他。
印澄嘴上說說討厭,卻從未趕過他走,一個鬧,一個就看他鬧,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依舊如此。
只不過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只怕以后他們心里都會種下一個心結(jié)。